兩人正說着話,天上突然炸下一個響雷,緊接着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突如其來的變天,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完了,完了,這麼大的雨,辣椒八成要被淋壞了,那可是爹辛辛苦苦種出來的。”

    顧不上自己被響雷驚得小心肝直“噗通”,暖暖更怕自己爹爹的心血白白浪費了。

    “樹下不能站,躲到那邊棚子裏去!”

    憨娃一把扛起暖暖,幾個挪閃間暖暖已經站在不遠處地頭的茅棚下。

    “辣椒可否連根拔起?”

    “不行!”

    辣椒是一種多次結果的植物,只要照顧的好,這次摘果後重新施肥,還能繼續結果。

    不等解釋,憨娃重新衝進雨幕,直奔辣椒地。

    “少……你怎麼來了?這邊有我,你跟暖暖小姐一起去躲雨就好!”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荼白掃了一眼,驚得直接忘記了手裏的動作。

    這麼大的雨,少主不是最討厭衣服溼噠噠的,這……

    “少廢話!幹活兒!”

    其餘人只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也都不擡頭的繼續搶收。

    荼白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化身農戶,將自己的一身功夫用在搶收辣椒上。

    可見到自家少主快到出殘影的動作,荼白默默在心中豎起個大拇指。

    有了憨娃和荼白的助力,終於在第一顆冰雹落地之前,辣椒全部採收完畢。

    沒錯,就是冰雹!

    起初只是米粒般大小,後來又成了豌豆般大小,紛紛揚揚從空中落下,打在農作物的葉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雨越下越大,在空中織成了一張雨幕,衆人站在前院廊下已經看不清院門。

    “真是見鬼了!TMD,死老天就是要跟我們作對,好不容易熬過了水災種點辣椒,這場冰雹,差點讓辣椒爛在地裏!”

    鐵頭脫掉上衣,一邊擰水一邊抱怨老天,直接就帶出了國罵。

    “就是!媽的,家裏種的黃豆、青菜估摸着也都遭殃了!”

    說起這事兒,在場衆人皆紛紛搖頭外加重重的嘆氣。

    錯過了一年的春播,大家夥兒把今年的收成都寄託在了自家搶種的蔬菜和豆類上,這場雹子過後,地裏的農作物怕是都遭殃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豌豆大小的雹子已經變成核桃大小,砸在院子裏的土地上,一砸一個坑。

    “不行!得回地裏看看去,我家可就指着那幾株黃瓜秧給我娘換藥呢!”

    話還沒說完 ,一名少年抱着腦袋就衝進了雨裏。

    鐵頭好容易擰乾了衣服,正打算拽拽平,見少年衝出廊檐,伸手去拽時已經來不及。

    下一刻,雨幕中傳出“啊”的一聲慘叫。

    鐵頭顧不上穿衣服,順手抄起一旁的木盆也衝進雨裏,在臨近大門處找到了血水直流的阿毛。

    不由分說,鐵頭一把扯住阿毛的胳膊就往回拖,一顆冰雹剛好打中鐵頭的後背。

    “你他媽的是不是找死?找死也別拉着李家!”

    幾步衝到廊檐下,鐵頭一把甩開阿毛,順手給對方推倒在地。

    “鐵頭!”

    李大力剛纔進房換衣服去了,等出來時就看見阿毛後腦勺流着血倒在地上。

    “你這是幹啥!”

    李大力推了鐵頭一把,連忙把阿毛扶了起來,又一疊聲叫青山。

    “趕緊的,去找暖暖來!阿毛頭後面的傷看樣子不輕,讓她來給看看!”

    一回家,暖暖和憨娃、荼白拿着收回的辣椒去了蛋糕房。

    蓋蛋糕房的時候暖暖就料想到了會有今日,本來是給冬天用的火炕,這會兒用來烘乾辣椒那是最好的,當然,還是沒有自然日曬來的好。

    青山找到暖暖時,小傢伙正帶着羊腸手套蹲在火炕上鋪平辣椒,一聽說阿毛受傷,把活兒交給憨娃和荼白後直接趕回了前院兒。

    “爹爹,這是咋回事兒?”

    “暖暖,別怕哈!這不是下雹子了麼,這小子傻乎乎的要衝回他家的地裏搶收黃瓜去!我一個沒攔住他就這樣了!”

    阿毛年紀不大,平日裏總和鐵頭混在一起,以前可以稱得上是鐵頭的“爪牙”,如今有了正式活計,鐵頭到哪兒也都帶着他。

    這個阿毛年紀小,也是個沒念過書的主兒,家裏只有個纏綿病榻的娘,他爹也是被徵兵的帶走了,比暖暖的親爹走的還早,一去這麼多年都杳無音訊。

    一時間,原主的記憶又涌上來,以前撿蘑菇的時候沒少聽八卦,這時候都能用上。

    也是個悽慘的遺腹子……

    “鐵頭哥,我沒事兒,但是我孃的藥……”

    “不用擔心,大娘買藥的錢,不靠着地裏那點收成你也能賺來!”

    從秦氏手中接過自己的小藥箱,暖暖迅速找出酒精瓶,爲了用着方便,暖暖把乾淨的棉花直接搓成球浸泡在酒精裏,用的時候直接用鑷子夾出來就可以,

    酒精帶有的刺激性氣味兒直往人的鼻孔裏鑽,真是一發入魂。

    “媽呀!這酒得有多純?聞着咋這麼嗆鼻子!”

    鐵頭伸過腦袋,之前受傷也沒見過這個東西啊!小丫頭的東西真是讓人看不懂摸不透。

    “這個嗎?我也不知道啊!”

    暖暖小心翼翼的用棉球擦去阿毛傷口上的血,纔看清楚阿毛的傷口足有三釐米那麼長。

    傷口被酒精刺激到,阿毛疼的直咧嘴,想要閃避時卻被鐵頭雙手使勁兒緊固住了腦袋。

    “不許動!要不是你愣頭愣腦,哪有這事兒!”

    “那我不是爲了搶收?我……等下我還去!”

    阿毛梗着脖子跟鐵頭對着喊,鐵頭氣的要死,不是看在他腦袋受傷的份兒上,左右都要給他幾個脖溜子!

    “需要縫合!”

    暖暖纔不管兩人鬥嘴,手下繼續,針、線、紗布、麻醉藥、止血藥……暖暖現在的裝備可是一應俱全,當然,這些東西都是空間給出的福利。

    “血流的太快了,現在上麻藥估摸着得還得一會兒纔能有反應,怎麼說?”

    由於傷口過大,阿毛背後的衣服被血染紅,看着阿毛本來就面黃肌瘦的樣子,暖暖不想再等。

    “嗯?啥意思?”

    “直接縫!讓他再犟嘴!”

    阿毛還沒弄懂暖暖的話是什麼意思,鐵頭就已經幫他做了選擇。

    於是,李家院子裏傳出聲聲慘叫,隔牆幹活兒的大夥兒都表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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