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將她的手牢牢捆在牀頭,手指擦了她的眼尾,黑色的腰帶覆了上來。
唐今:“重溫舊夢?”
謝朝:“不。請君入甕。”
唐今:“哦。”
她沉默了一會,“朕還是個孩子……”
“嗯?”謝朝壓上來,聲音低低,透露着危險。
她瞬間改口:“……督公千萬不要因爲朕還是個孩子就放過朕。”
謝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笑趴在了她身上。
笑了一會,謝朝歇了,頭枕在唐今肩上,懶懶的開口:“陛下打算把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婚期……唐今倒是有個想法。如果按照她的想法,不如就定在七夕……
但想到謝朝可能會有的反應,她將這話嚥下,換了個說法:“嗯……這日子不能簡單定了,得定個好時候。”
謝朝垂眸,半晌,語氣輕飄飄地開口:“陛下覺得,七夕如何?”
唐今頓住了。
她有些驚訝,好半晌,她開口:“爲什麼?”
謝朝闔上眼睛,“我想日後,每年都過七夕。”
與其去害怕那一天,不如將那天變作美好的一天。
這想法與唐今不謀而合,她想去抱謝朝,手一動才反應過來剛被謝朝捆住了來着。
她有些無奈,用謝朝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開口:“九千歲打算就讓我這麼睡一晚上?”
謝朝聞聲彎脣笑,“想要鬆開?”
她張口就是甜的膩死人的情話:“不抱着九千歲睡,睡不安心。”
謝朝聽得好笑,睜開眼睛,聲音悠悠,“那你打算拿什麼來換?嗯?”
唐今左思右想,“九千歲自取?”
謝朝沒好氣地掐了她腰一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好半晌,謝朝壓上來,聲音輕柔,“不如,受我個吻?嗯……記得,別亂動,做塊木頭就行。”
【善惡到頭終有報,一報還一報。】
唐今直接把系統屏蔽了。
謝朝親了上來。
他先是含住唐今的脣,然後才試探着在她脣上舔過,將她脣一點點舔咬過。
謝朝的親吻並不熟練,甚至是很生澀。
他平生只有過兩個吻,一個他獻給唐今,一個被唐今強行奪走。
可這都是被動承受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導。
唐今閉着眼睛,有種想要伸手抵眉的感覺。
她的督公這也太磨蹭了點……
磨洋工呢這是……
藤蔓繞着唐今的手腕轉來轉去,糾結萬分。
直到藤蔓快把自己繞成死結了,唐今纔在心裏嘆了口氣將之收了回來。
還是等謝朝再長胖點再說……
她輕輕地迴應他。
灼熱的氣息交融。得到迴應後,謝朝有些動情了,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半晌,他有些喘不上氣地抽離了這個吻,眼下兩頰都是紅的。
唐今聽着他的喘息,耳朵有些癢,故意問他:“九千歲,對我這根木頭還滿意嗎?”
謝朝也故意回她:“木頭還會動脣呢?”
“九千歲這標準可真高……”她幽幽嘆了口氣,“我可忍得快瘋了。”
謝朝想起這事,忍不住問她:“你說,因爲我親了你,你就沒忍住毀了泰和宮……是真的?”
唐今沒說話。
但謝朝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那是獵物獨有的一種被獵食者盯上的毛骨悚然感,他的後脊一下就麻了。
好半晌,他才從那種感覺中恢復過來。
唐今逗他:“怕了?”
謝朝轉眸,手肘撐着牀,託着腮問她:“陛下之前說的,打個金籠,叫我住進去的……是認真的?”
“嗯……誰知道呢?”唐今笑了一聲,“督公怕?”
謝朝看着蒙在她眼上的那條腰帶,半晌,聲音像是摻雜了什麼。
他低頭,在唐今耳邊輕輕柔柔的,“怕倒不曾……只是突然有些,”
“期待。”
殿內突然安靜下來,過了許久,才響起一道情緒難明的聲音。
“朕一定,滿足督公。”
謝朝有些好奇她眼裏此時裝的是什麼,便鬆開了她眼上矇眼的腰帶。
半晌,他默不作聲地縮進了被子裏,“陛下還是就這麼睡吧。”
唐今閉上眼睛笑了一聲,過了一會,她好似惆悵萬分,“這麼冷的天,朕心甚寒啊……”
過了一會,謝朝主動鑽進了她懷裏。
殿外冷風不止,室內卻溫暖如春。
……
昏暗的殿內逐漸有了細微的光。
天還沒亮,謝朝就起身了。他清醒了一會,先給唐今鬆手上的帶子。
唐今打了個哈切,看着他,“早朝?”
“嗯,今日有大朝會。”謝朝含笑,“陛下再睡會。”
唐今看了眼外面的天,“這也太早了。”
她說完又感嘆,“幸好朕不用上朝。”
謝朝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陛下不可睡太久了,至多睡到朝會結束。”
“那朕得趕緊閉眼了。”
謝朝放下牀帳,換了衣服,準備去上朝。
臨出殿門前,他突然聽到身後一道聲音。
“對了督公,你喜歡多大的籠子?”
謝朝一腳踩空,幸虧旁邊都是宮人才沒摔倒。
他耳尖熱了起來,又聽到身後的悶笑,有些氣惱地喊了一聲:“陛下!”
身後的笑聲越來越明顯,謝朝不想再被她調笑,挽着袖子走了。
走在宮道上,他又忍不住用手背擦了下脣,含情眸中有些懊惱。昨晚真是昏了頭了,才說那話……
朝會並不安穩,謝朝要嫁給皇帝,還是以正宮皇后這樣的身份,便是謝朝自己的人都有些沒法接受。
但謝朝這一年多來也不是光顧着神傷去了。
此時大魏的經濟命脈已全然掌握在他手中,軍隊方面,他已經研製出了百鍊鋼跟火藥。
謝朝要做的事,沒人能攔着,別說他是要嫁給皇帝,他就是再大逆不道點娶了皇帝,也沒人攔得住。
只是名聲不太好聽。
但偏偏有老太傅在,他召集門下學生,將謝朝所做之事寫成文章傳頌,再不好的名聲也能好起來,只是需要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