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唐今本來就沒穿外衣,往牀上一撲就想睡了。
結果剛趴下就被翻了個面,睜眼就是薄月梅那張風流臉。
“夫君做什麼呢?”他幽幽壓低身子,“都還沒有滿足妾身就要睡了?”
唐今雙目含情:“娘子啊,爲夫今日有些睏乏,明日再陪娘子盡興可好?”
“奴家不要,等到明日便不是今日的郎君了。”薄月梅說着,紅脣壓低,“郎君~”
眼見他越貼越近,唐今開始有點小慌張,“這位善信自重,貧道是很有魅力,但男男有別,還請剋制一下自己,衝動是魔鬼啊。”
薄月梅勾脣,“奴家剋制不住呢,一瞧見道士哥哥奴家這心頭裏就癢癢,哥哥~”
唐今想躲,卻被按住了雙手。
“這位善信你要控制住你自己啊!”
“奴家控制不住啦~”
唐今臉都綠了。
剛出狼窩又進了虎穴啊這是。
見他要來真的,唐今心一橫,頭一扭一口咬住了他那頭潑墨一樣的頭髮。
薄月梅的動作停住了。
唐今磨了磨牙。
有幾縷頭髮頓時斷了。
薄月梅僵住了。
僵硬了數十息後,他臉上的表情開始崩壞。
那玉白的臉逐漸漲紅,從他脣齒間發出咯嘣之聲:“臭道士,你找——死——啊!”
唐今呸掉嘴裏的頭髮,語氣沉重:“我只有兩個要求,別用靈力,別打臉。”
“老子不用靈力照樣收拾你!”
“錯了錯了錯了大哥大哥哥哥哥哥哥哥住手住手——啊~”
躺在隔壁的林師秀幽幽嘆了口氣,找了個軟枕捂住了耳朵。
非禮勿聽。
小師叔這也太狂野了。
……
兩人從牀頭打到牀尾,又從牀尾打到牀頭——或者說是某暴走捉妖師單方面胖揍某嘴賤道士。
終於,薄月梅從胸膛裏吐出一口濁氣,心滿意足地整理着衣服。
唐今縮在牀角淚眼汪汪地嚶嚶嚶。
“現在,你是要跟我去情莊還是留在客棧?”
“自然是梅——咳咳咳咳,月梅去哪,貧道就去哪。”
薄月梅輕哼了一聲,收回了冷眼,起身去找水洗頭髮。
等他走了,唐今頓時像條鹹魚一樣沒有夢想地滑回了被子裏。
雖然剛剛薄月梅沒有動真格,但奈何她虛啊。
等薄月梅弄乾頭髮回到房間時,唐今已經跟個沒事人一樣睡着了。
薄月梅理了理頭髮,吹了燈躺回了牀上。
這還是薄月梅第一次跟人睡同一張牀,他以前獨自歷練的時候荒郊野外也睡過,適應力很強,但這會有點莫名的睡不着。
旁邊人的呼吸聲很淺,時有時無,聽得他一陣心煩。
第二天唐今起牀的時候薄月梅已經起了,正坐在梳妝檯淺弄他那一頭長髮。她打了個哈欠,撐着臉懶懶看着。
越看越羨慕,越看越想摸。
但想起薄月梅對他頭髮的寶貝程度,唐今只能嘆了口氣放棄。
她起身下牀悠悠盪回了自己房間,洗漱穿衣。
眼見那臭道士跟個遊魂一樣一聲招呼都沒打地飄走了,薄月梅意味不明地呵了一聲,將梳子啪地拍在了梳妝檯上。
半晌,他又皺着眉把梳子拿了起來繼續梳,似乎是對自己剛剛莫名的不爽感到有些不解。
到了時間,三人喫過早飯就趕去了城南,不過等他們到那的時候才發現事情有點超出他們想象了。
情莊門前大街,滿滿的都是人,就連四周的屋頂上都站了人。
他們三個站在外圍,連個門匾都看不到。
所有人都在往前擠,想要爭得那唯一的一對名額。
薄月梅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些一對一對的人,大多是一個人綁着扛着另一個人來的。
林師秀擼起袖子,“小師叔,我來開路,你們跟着我。”
薄月梅攏了下袖子,有點嫌棄那些擠來擠去的人羣,他看了一眼彷彿沒骨頭一樣靠着牆分外悠閒的唐今,呵了一聲,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跟着林師秀往前。
這越往前越難擠,不過衆人擠得再兇,他們也不敢越過情莊門前的那兩隻石獅。
林師秀髮現了異常,“小師叔,那兩隻石獅有鬼。”
薄月梅點點頭,“昨日在客棧中聽到的消息:只有三聲鐘鳴後第一對踏過石獅的可入情莊,之前和之後越過線的,都會被門口的石獅喫掉。”
“那豈不是很危險?”他們此時已經擠到靠前的位置,林師秀回頭看了眼黑壓壓的人羣,不由得咋舌,“有必要嗎?”
薄月梅搖搖扇子,沒有說話。
唐今已經被人擠得靠住了薄月梅,她嘖嘖兩聲:“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啊……”
薄月梅收了扇子側眸,那雙異色眸映着唐今有些妖異的眉眼,“你那麼多老情人,可曾與誰生死相許過?”
“……我什麼時候那麼多老情人了?”
薄月梅呵笑一聲。想也知道,就這道士的浪蕩性子,老情人沒有一打也有一手之數吧。
唐今搭上了他肩膀,“嘶”了一聲:“我怎麼覺着,你這話有點酸呢?”
“……”薄月梅吸了口氣,笑着掰開唐今的手,“我究竟何時才能像你一樣自信?”
唐今摸摸下巴,“大概,等我投胎重新做人才有可能吧。”
薄月梅斜眼睨她:“我現在送你去投胎?”
“這麼說就傷感情了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