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女扮男裝,說好的都是兄弟呢 >第36章 欲買桂花同載酒36
    # 三十六

    在夏國使臣入京覲見過後,唐今也從唐大伯和孔彌遠的口中得知了來商的那位夏國皇室的身份。

    居然是夏國皇帝的親皇叔,穆勒王。

    唐府之中,下了朝的唐大伯與唐今說起了此事:“穆勒王在夏國地位並不算高,但極得夏國國君看重。他來我國,應是帶了夏國國君的話,就是不知這話,會送與誰人。”

    見唐今陷入思索之中,唐大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此事有大伯擔着,你就不必管了,春闈在即,不要因爲這些事情分了神。”

    唐今斂眸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麼。

    次日唐今去孔府見孔彌遠的時候,孔彌遠也與唐今說了同樣的話。

    從這兩位長輩的反應來看,似乎都不太希望她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

    不過即便如此,唐今還是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穆勒王來了京城,可除了進宮覲見過幾次,接下來的時間裏,他都待在使館之中閉門不出,旁人求見,他也不曾露過面。

    唐今在使館對面的茶樓裏喝了幾回茶,始終都見那使館安安靜靜的,無人進出。

    “唐今,有什麼不對嗎?”跟着她一塊來的薛忱看不出什麼,只能問她。

    “沒什麼不對。”唐今放下茶杯,“薛忱,過兩日的詩會雅集,你還去不去?”

    京中文人墨客常辦這類的詩會雅集,只是薛忱一向不喜歡這些,回京以後也從沒去過。

    前幾日有人辦詩會,唐今去的時候,薛忱倒是跟着去了,只不過才待了一會,他就快被那羣人滿口的酸腐話弄得渾身不適——

    明明唐今說那些之乎者也的時候,就引人入勝,但那些人說起來,就總有種讓人不適的,端着的感覺。

    薛忱好歹也是孔彌遠的弟子,文才雖然比不上唐今,但比起那些人,還是不差的。

    薛忱想了一會,還是不去了,“晚間我再去接你吧。”

    唐今也就隨他了。

    雖然同樣是詩會雅集,但唐今這一次參加的,又與上次稍有些不同。

    上次那算是真正的以詩會友的詩會,這一次,則更應該稱作京中官家子弟的集會。

    雅集當日,到了聚會的閒庭園,唐今才一下唐府馬車,便立馬有人迎了上來。

    吏部侍郎之子韓靖,熱切地與她打起招呼:“唐今,這可有些日子不見你了,你高中解元時我不在京中,都沒來得及上門恭喜你呢。”

    唐大伯如今是吏部尚書,乃是吏部官員的頂頭上司。

    韓靖作爲吏部侍郎之子,自然也是跟着自己父親,親近唐家的。

    唐今亦牽起笑和對方打了招呼。

    兩人在門口聊了兩句,就又有人來。

    “唐解元,恭喜恭喜啊,如今你在京中可是風頭無兩,這想見上你一面可不容易。”

    這話語中多少帶着些諷意。

    唐今轉眸看去,就見兵部尚書洪聞道的兩個嫡子正一起朝着自己走來。

    唐今直接無視了洪大公子那有些挑釁的話語,只笑問:“聽聞大公子和二公子也回鄉參加了去年的鄉試?不知過是沒過,若過了,也該恭喜兩位公子一句纔是。”

    洪大公子未曾說話,只旁邊的洪二笑了一聲,張口道:“巧了,我兄長與唐解元一般,也中了當科解元。只是小弟不才,勉強得了第二。”

    鄉試在不同州縣辦上多場,自然也會有多個解元。

    唐氏一族祖家在京中,唐今參加的,自然也就是京城這一片的鄉試。

    本地的解元,引起的關注自然更多。

    但若無唐今,洪家兄弟這一個頭名一個第二,這會風頭無兩的,應是這對兄弟纔是。

    不過兩人這麼一頓說,唐今倒也明白洪家這兩兄弟怎麼上來就對着自己陰陽怪氣了。

    感情是覺得被她搶了風頭,心有不忿。

    不過風頭這種東西,若是自己爭不來,反而只怪別人搶了自己的,那便已是認了,自己是那輸家一方了。

    唐今也懶得跟着兩人爭辯什麼,只客氣恭喜了兩句,“大公子與二公子年少有爲,唐某不及。”

    一旁的韓靖不由得勾起了脣角。

    這洪大洪二,一個二十八,一個二十六——以兩人這般年紀就中了舉人,要說二人年少有爲,也確實能這般說一句。

    但由唐今一個都還未曾加冠的十六少年郎來贊兩人年少有爲,那就真是諷刺至極了。

    果然,唐今這一句話說出去,那原本還隱隱得意着的洪家兄弟,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凝滯了許多。

    一旁的韓靖悠悠添了一句,“畢竟二位公子這也不是頭回參加鄉試了,比起我等自然是要多出幾分經驗來的。”

    唐今訝然,“二位公子此前也參加過鄉試?怎麼也未曾聽人提起過?”

    韓靖做出一副爲難模樣,“這個嘛……”

    洪家兄弟這前幾回參加鄉試,怎麼就在京城裏無聲無息的,那自然是因爲……

    兩人名落孫山,未曾中舉唄。

    唐今韓靖一唱一和的,直把那剛剛還得意洋洋的洪家兄弟說的臉都青了。

    最後還是洪大先忍不下去了,他冷聲道:“唐解元伶牙俐齒,洪某不及。”

    說罷,他也不曾多留,擡腳就先進了閒庭園。

    洪二見狀,也草草朝着兩人一拱手,跟了上去。

    望着兩人的背影,韓靖嘆息了一句,“洪大人在京中也有仁義沉穩的美名,怎麼二位公子的性子卻如此急躁。”

    唐今不置可否。

    她今天來參加這集會可不是爲了和人爭辯這一兩句口舌的。

    在和韓靖一起走入了園中後,沒一會,便有熟識的官家子弟逐漸靠到了唐今身邊,她和那些人聊過幾句詩文,便狀似無意地將話題引到了最近入京的夏國使臣之上。

    這夏國使臣是如今京中人人都在關注的事,她隨口一引,無需再多說什麼,那些人便立即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便是原本離得唐今遠遠的洪家兄弟,受到這邊氣氛的影響,也不自覺靠近,聽了起來。

    侃侃而談的一羣官家子弟之中有人直言那夏國使臣沒安好心,但也有人說夏國早已被打怕,不敢再有異動。

    唐今站在一旁聽着,也從這些官家子弟的話語之中,窺見了他們身後家族長輩的真實想法。

    正如唐大伯會對唐今說起自己的看法。

    這些人,作爲家中嫡系,未來會接手家族傳承的人,多多少少也會被家中長輩教導,被他們的思想影響。

    唐今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好幾次,卻始終沒有開口評論過什麼的洪家兄弟之上。

    二人表現出來的態度,實在有些奇怪。

    以二人那好張揚,喜炫耀的個性,聽到這種爭辯,早該發表一番自己的高談闊論了纔對。

    可每當二人想要開口時,又會硬生生止住嘴。

    像是刻意在壓着自己,不讓自己開口說話,以免——

    暴露出什麼不該暴露的事情。

    唐今漸漸收斂了目光。

    兵部尚書洪聞道。也是當年唐祖父離世時,邀唐祖父宴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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