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零:我以前世的小說逆襲炮灰路 >第20章 多年後重逢的青梅竹馬
    回到病房,幫助雲婉婉喫完晚餐,她急迫的情緒似乎得到緩解。

    “外面天都黑了,桑同志,剛剛怪我太過心急,我那世交家的哥哥也不會跑,還是明天再去找好了。”

    桑芷萱看她一眼,發現說這些話時,雲婉婉的神情很真誠,說明她的確這樣想,於是答應下來。

    “好,那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過去公社尋人。”

    雲婉婉無疑是很好伺候的病人,因爲術業有專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應該怎麼做纔會對恢復傷勢有利。

    桑芷萱抓緊時間寫了幾封信,想着明天拿去郵局寄出去,給羅叔叔他們報個平安。

    一夜無話。

    天剛麻麻亮,桑芷萱就醒了,心裏存着事睡不踏實,她也不起,就這麼仰躺着閉目吐納。

    隔壁牀上的雲婉婉翻來覆去一整晚,估計經歷太過離奇,這會反應過來才略有點真實感。

    走廊上漸漸傳來動靜,似是剛剛甦醒般,桑芷萱打了個呵欠,睡眼惺忪,懶洋洋爬起身來。

    “早啊,雲同志!”

    雲婉婉疲色難掩,虛虛回了個“早”,又勉力扯起一抹微笑:“叫雲同志太過生分,不如喊我婉婉吧。”

    到底是經歷過毒打的人,人情世故比起之前象牙塔裏的“雲婉婉”,要嫺熟老練的多。

    “好啊,婉婉,你也可以叫我芷萱。”

    “芷萱!”

    兩個碧玉年華的少女,一溫婉一明媚,在這簡樸的病房裏相視而笑,開啓她們友誼的一生。

    因着匆匆忙忙趕來得醫院,桑芷萱除了帶些錢票外,也就拿了兩人的飯盒和自己得軍用水壺。

    沒有牙刷,含着一口水反覆漱口,吐掉再含一口,直到半飯盒涼白開下去,這才喝了口水。

    又去到水房懟在水龍頭下邊囫圇洗了把臉,一身清爽回到病房裏。

    “婉婉,早餐你想喫什麼?”

    “還是麪條吧,軟乎一些,比較好下嚥。”不然,咀嚼的多了,牽扯的傷口疼。

    “好,你等着,我這就去打來。”

    “謝謝芷萱。”雲婉婉停頓兩秒,滿懷感激叫住她:“麻煩你幫我先墊一下錢票,等回去知青院我再如數返還。”

    桑芷萱擺擺手,不甚在意,推門而出。

    雲婉婉目送她離開,門房“咚”一聲合上,笑意一點點消失在臉上,眼神空洞洞盯着發黴的天花板,動也不動。

    許久過後,久到眼眶泛酸,她摸向左手腕,那上面本該有一隻祖傳的碧玉鐲,可如今空空如也。

    雲婉婉回憶起臨死那一刻,玉鐲突然爆發一陣明光,好似穿越記憶長廊般,帶她領略所有相熟之人的一生。

    親眼目睹何錦喫着自己的人血饅頭,勾搭上大隊長家的閨女張小花,千般哄騙,令正直一輩子的大隊長放棄原則直接給了他一個工農兵大學名額。

    在校期間,和同學勾勾搭搭,畢業後,更是輕而易舉拋棄懷孕產子的張小花,選擇和官二代女友成婚。

    可笑的是,這樣的人,一生負人無數,做下諸多缺德之事,卻幹到某市市長的位置上順利退休,有子有女,兒孫孝順,無病無災活到八十三歲。

    雲婉婉恨啊,恨到牙齦咬碎,五官充血,剛想撲上去掐死何錦的神魂,就被明光帶來這裏。

    難道是那陣光將自己帶回現在,在一切苦難未發生前逆改命運?玉鐲作爲媒介能量耗盡,所以消失不見了。

    她圈住手腕無意識摩挲,忽然,意識被拖入一個陌生地方,雲婉婉按住瘋狂蹦跳的心臟定睛去瞧,腳下是一塊藥田,種滿草藥。

    “嗬~”她倒吸一口涼氣,不由揉揉眼睛,確定所見非虛,見獵心喜,什麼也顧不得蹲下身翻看起來。

    “葉片橢圓,呈掌狀複葉,有葉五片,花爲紅,一支獨放,花序顯現傘形,這是人蔘!”

    再往前一簇青色藤蔓野蠻生長,土面被搪瓷盆粗的黑褐色疙瘩頂開。

    “這是何首烏,看着形狀,怕不是得有好幾百年。”

    雲婉婉喜不自勝,再往邊上一看,好傢伙,還不止一顆。

    繼續查看,“磨盤大的靈芝、蓯蓉茯苓、雪蓮、冬蟲夏草……”

    看到這裏,她大概有些明白,祖傳玉鐲其實是一塊藥田,而開啓條件就是以雲家人大量的鮮血激活,時代更迭弄丟了傳承方法,導致中間斷代幾百年,直到被她誤打誤撞知道。

    至於藥田裏爲什麼能夠同時種植不同氣候、不同環境的草藥,雲婉婉並不覺得稀奇,畢竟最離奇的重生已經發現在她身上。

    “吱呀——”

    病房們被推開,桑芷萱將兩個飯盒放在牀頭櫃上。

    雲婉婉趕緊閉眼,意識回到軀體裏,她微側身子,心情明朗了不少,甚至主動開口說笑:

    “我們也算是難姐難妹,你在火車上被人推倒扭傷腰,而我呢,瞎逞能,挑擔子不成滾下山坡。”

    桑芷萱順手將人扶起靠在牀頭,再把飯盒遞到她手裏,這才笑眯眯回道:

    “可不是,估計屯子裏對我倆沒什麼好印象,等回去後可得夾着尾巴做人,別引得他們說嘴。”

    雖是用說笑的語氣道出,卻也的確存了這份心思。

    桑芷萱從來不是一個習慣將自己暴露在人前的人,只有你足夠低調,藏好底牌,才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辦好許多事情。

    更何況這是七十年代,低調做人隨大流方是王道!

    雲婉婉若有所思,再次覺得她內秀,若換了17歲的自己,天真懵懂,未必能聽懂這句笑言,但20歲飽經摺磨的雲婉婉卻聽懂了。

    “的確是這麼個理,唉~!!”

    重生不代表性情大改,雲婉婉還是那個容易傷悲春秋的雲婉婉,思及過往、以後,愁的食不下咽。

    桑芷萱幾口炫完包子,拿手絹一抹嘴,懶得理會這人多愁善感,“咕嚕咕嚕”灌下幾口涼白開,起身打算走人。

    “我先走了,飯盒你喫完放在牀頭,等我回來再洗。”

    東方紅公社地處偏僻,實在算不得富裕,社民們常年在溫飽線上求生存,是以街道兩側房屋看起來很是陳舊,灰撲撲的。

    衛生院和公社離得不遠,就在一條街上,只不過一頭一尾,一路走過去,經過供銷社、糧站、公社小學、郵局。

    桑芷萱快步疾走,去了趟郵局寄信,堪堪十分鐘來到公社樓,正欲擡腳往裏走去,迎面行來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

    上身着一件灰色短袖襯衫,略有些發舊,底下一條黑色長褲,穿的工工整整,乾淨利落。

    他個子很高,偏瘦偏長的瓜子臉上五官精緻,劍眉入鬢,一雙桃花眼魅惑且深邃,讓人看不清深淺。

    來人走的很快,似乎趕着有急事要辦,桑芷萱目光定定隨着那雙桃花眼移動,深埋的記憶跟着涌動。

    然後,她激動喚出聲:“寧屺哥!”

    青年停住腳步,猛然轉身,眼神犀利掃視桑芷萱,似是有所感,他往前幾步,伸手扒開她劉海,看清完整的一張臉。

    手下略有些顫抖,寧屺左右看了看,人來人往,胳膊下垂想要抓住她的皓婉,到底剋制自己收回。

    他輕聲說道:“桑桑,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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