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零:我以前世的小說逆襲炮灰路 >第114章 滿打滿算,算上大哥家的侄兒,也才五代,哪裏來的八代?
    隨着積雪逐漸消融,時間一晃來到五月份,也到了冬小麥收割的日子。

    貓冬太久沒有工分,整天喫老本,自上工以來大家都很積極,內心盈滿豐收的喜悅。

    蘇海玲挺着個大肚子,彎腰正在割麥子,行動間,頗爲喫力。

    桑芷萱靠過去,從口袋裏掏出兩顆李子塞給她,“別那麼拼,該偷懶就偷懶,你懷着孩子呢,大隊長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聽到這個,胡雪就生氣,“這人死腦筋,你還不清楚,偷懶都不會,活該你受累。”

    “勞模唄,人家想爭當三八紅旗手咧!”

    谷明月陰陽怪氣,直接逗笑桑芷萱。

    “好啦,知道的你們是關心海玲姐,不知道的還以爲大家有仇,一個個的都不會好好說話是吧?”

    蘇海玲也笑,直起腰輕輕捶背,呼出一口氣:“我還能不知道大家關心我嗎?

    該怎麼說,幹習慣了,彷彿天生就不會偷懶,也不敢停下來,一停就沒有安全感。”

    這種感受外人無法領會,也很難認同。

    各自家庭不同,成長環境不同,每種性格的養成都很複雜,也非一蹴而就的事情。

    在桑芷萱看來,蘇海玲的爹媽極其不合格,你說你孩子既然都養不起,生那麼多幹嘛,多不負責任。

    當然,她自己爹媽也不靠譜,爹身不由己先不論,娘是從頭到尾就沒明白過對孩子究竟有什麼責任。

    就他們知青院而言,有愛的家庭當屬谷明月,李紅軍和秦立明也不差,孩子都相當有擔當。

    “海玲姐,你得學會歇歇,姐夫挺靠得住,長期勞作又不是大黃牛,你受得了,那孩子也累啊。”

    “小桑,你們是得幫我好好說說她,那肚子可是六個月了,哪裏經得起高強度勞作,我說她總不聽。”

    毛成宇剛好挑着籮筐回來,他眉眼裏皆是擔憂,自從蘇海玲懷孕後,那眉心打的結就沒有解開過。

    “海玲姐,你也聽見了,姐夫這麼擔心你,你好歹也領領情。”

    說實話,桑芷萱對毛成宇大改觀,以前總覺得這人吊兒郎當不靠譜,現在再來看,他比誰都穩妥。

    這樣的人在外圓滑,對內是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不大男子主義不家暴,凡事有商有量。

    蘇海玲知道大家都擔心她,心裏歉疚,她只是想多做點,分到的糧食也就能多一點,到時候勻出來一些給弟弟妹妹寄回去。

    雲婉婉冷冷說道:“當媽的不心疼孩子,使勁折騰他,勞累過度等生下來體質不行,我看你對得起誰?”

    說完,拿起鐮刀往前開割,絲毫不管自己拋出來什麼炸彈。

    他們身爲醫者,最討厭不遵醫囑的病人,還有女知青們都和蘇海玲話講盡了,冥頑不靈,要不是心疼未出世的小孩子,誰耐煩整天對她說教。

    蘇海玲臉色大變,呆呆立在原地。

    毛成宇一聲輕嘆有些難過:“你照顧孃家我自不會多說什麼,可海玲,我們已經有自己的家了,你能不能也對我們的孩子稍微負點責?

    不奢望你對弟弟妹妹的全部關注,最起碼拿出一半來。”

    哪怕結婚前想的再多再好,到了這會,毛成宇依舊壓不住脾氣。

    說實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對蘇海玲的家人從來沒有過好感,但沒想到這麼厲害,一味只知索取,從來不想付出。

    他們家也窮,聽說大哥結婚,弟弟妹妹想辦法糊火柴盒省出來錢買了對枕巾寄過來。

    蘇家呢,信裏沒有歡喜,沒有恭賀,只有嗷嗷喊餓。

    說實話,看到信那一刻,他心都涼了半截,原來不是闔家齊心協力共渡難關,而是冤大頭?

    罷了,苦海已入,如何回頭,咬着牙過吧,折騰到無法折騰時,一輩子也就過完了。

    毛成宇發完牢騷,搶過她手裏的鐮刀,彎腰收割麥穗。

    獨留下蘇海玲心亂如麻,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

    桑若瑜是和新知青們一起進的村,他能言善道,很快同趕車的明爺爺聊的火熱。

    “叔,我妹妹在咱們屯子不調皮吧?她打小就皮的不得了,誰見她都怕!”

    “叫啥叔!”他咧開嘴笑的開懷,嘴裏還掉了兩顆牙齒,“你妹妹他們都叫我一聲明爺爺。”

    桑若瑜從善如流喚道:“明爺爺!”

    他故作遺憾搖頭:“其實依您這身板,這狀態,叫聲叔再合適不過,但我不能跟我妹妹叫差輩啊,只能叫您一聲明爺爺。”

    “哈哈,你小子會說話,我這體格子不是我吹,年輕那會在山裏打過熊,現在不行了,只能趕趕牛車。”

    “我們都是革命一塊磚,哪裏有需要就往哪裏搬,這趕牛車也不是誰都能趕得來,像我,你現在叫我趕我也趕不了。”

    “那是,趕牛車也需要技巧,小夥子你幹什麼工作的?去年有位軍人來看桑知青,說是她大哥!”

    “我是個工人,我大哥當兵,去年的確來看過我妹妹。”

    “你們家挺疼閨女!”

    這點可不容易做到,就衝他們屯子也就王桂花着魔疼福娃,還有大隊長家對閨女還算不錯。

    “那是,我們家這一輩加上堂兄弟八個,就她一枝花還是最小的,哪能不疼愛。”

    明爺爺也八卦:“我恍惚記得桑知青說你們桑家八代內她是唯一的女娃娃,你們家陽盛陰衰啊!”

    八代?桑若瑜暗暗好笑,他們祖爺爺是逃荒去的桑家村,連姓什麼都不知道,後來娶妻桑家女,這才安家落戶,乾脆也讓孩子們都姓桑。

    滿打滿算,算上大哥家的侄兒,也才五代,哪裏來的八代?

    但他不能拆臺吶,很乾脆應下:“對,我們家兒子多了不稀罕,閨女千盼萬盼才盼到,比較招人疼。”

    他們來的巧,大家剛好下工,遠遠的,桑若瑜一眼瞄到人羣中白到發光的妹妹。

    他揮手大喊:“萱萱,萱萱……”

    桑芷萱正和雲婉婉在聊秦立明,他養好傷後,在年後辦理回城,回去接班照顧父母。

    在走前,低調和雲婉婉告別,並且傾訴心意。

    雲婉婉沒有即刻回答,因爲她也在糾結,遂兩人演變成筆友,每月一封信聊天聊地。

    “芷萱,是不是有人叫你?”

    “是嗎?”

    桑芷萱一回頭,就見自家三哥跟個二哈似的衝她猛揮手。

    雲婉婉只感覺一陣風過,身畔已經沒人,剛纔還敘話的同伴遠在牛車邊上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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