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屺見怪不怪,只好笑睨着媳婦焦急的背影,緩緩搖了搖頭:“還是這麼個急脾氣!”
他好整以暇停好車,雙手插兜,獨自朝着韓婆婆的院子走去,一個下午沒陪兒子玩,兒子該想他了吧。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寧翌和大師兄一起不知道玩的有多開心,那笑聲傳遞,尚在院門口就聽得真真切切。
“嘖嘖,敢情還是你老父親我自作多情啊!”
進屋,寧屺倚着門框,拍擊兩下手掌:“兒子,咱們該回去睡覺囉!”
“啊~爸~”
寧翌聽到熟悉的聲音,“嗖”地一下轉過頭來,兩條小腿激動地直蹦噠。
“嗯,是爸爸!”
“媽~”
“走,找媽媽去嘍,媽媽先回房間了,我們現在就去找她吧!”
陳述抱着師弟,輕鬆下炕,也準備離開,回去睡覺。今天他捨命陪孩子玩,累得快癱瘓了。
韓婆婆禮貌性關心一句:“陳教授他媳婦沒事吧?”
寧屺淡淡搖了下頭,說道:“沒事,我們送的及時,孩子保住了!”
他剛說完,就聽到張舒雅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那原本緊繃着的神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韓婆婆拍拍孫女的手背,做出個拜佛的動作,還朝着窗外拜了拜:“菩薩保佑!這孩子也是個有福氣的,都說否極泰來,往後必定無病無災!”
“借您吉言!”
這也是老人家的一份善心,極其難得!
寧屺從陳述手裏接過兒子,抓過他的小手衝兩人揮了揮:“來,咱們和姑祖奶奶還有小姨告別,說明天再見!”
“寧翌,明天再見哦,小姨會想你的!”
張舒雅心裏負擔一丟,整個人又明媚起來,跟侄兒說話也嬌的很。
寧屺抓着兒子的手還沒有鬆開,聞言又擺了擺,這才轉身,淡聲道:“走吧,姑奶奶你們也早些休息!”
陳述和他們住在一個院子裏,睡在西廂房。父子三人在雪地月色中靜靜漫步,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讓人感到無比溫馨。
陳述一到目的地,就開始捉弄小傢伙:“師弟,今晚要不要跟大師兄一起睡呀?”
“啊~啊~”
“你說好啊,那來吧,讓大師兄抱你回屋!”
寧翌一看到大師兄要抱他,急忙機靈地鑽進爸爸懷裏,小腦袋一埋,誰也別想找到他啦!
“你以爲你是個鴕鳥,腦袋埋起來就行了?”寧屺哭笑不得戳戳兒子的小屁股,含笑罵道。
“哼,我也不理你嘍!”
陳述假意生氣,他離開的腳步踩得像鼓點一樣重,誇張的動作成功吸引到小傢伙的注意。
一個看,一個躲,一個再看,一個再躲。
這可把寧屺頭疼壞了,小傢伙在他懷裏不停地掙扎,眼看就要抱不住了。他只能無奈地緊了緊胳膊,沒好氣地打斷了兩人的躲貓貓遊戲。
“行了行了,都給我消停點,陳述,你快回去睡覺!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考個好成績!到時候師爹給你獎勵!”
“不能。”寧屺毫不留情推開他的大腦袋,走的直截了當。
“哼,不說就不說,看我給你們考個第一名回來。”
………
“黑七師兄,聽說你收徒弟啦?”
“嗯……”中間停頓兩秒,冷淡的聲線裏夾帶幾絲笑意,“你這聽說是聽寧屺說的吧?”
“欸,那不重要。”桑芷萱也不管對方根本看不見,連連擺着手,迫不及待問出心中所想,“你快告訴我,小貓到底是個什麼根骨資質?”
清冷的笑聲從聽筒那頭傳遞過來,莫名讓桑芷萱聽出幾分得意和嘲笑來。
她怒了一怒:“喂!適可而止好吧。”
“咳……行!”黑七抵脣止住笑意,敘事般一板一眼說起徒弟:“小貓體質挺弱的,說實話我原本也不太看得上,但他小小的,病弱的軀體中蘊含着極強的生命力,是這股生命力折服了我。”
“……你說的很好,但,你相信人真的可以勝天嗎?”
先天不足踏入武道,就註定了他在這條道路上走不遠,不管你天賦多強,資質多高,只一點就是他永遠也彌補不了的缺憾!
短暫沉默過後,對面傳來一聲嘆息,幽幽地:“試試看吧,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呢?”
“那祝你成功!”除此外,她無話可說!
“嗯。”又是一陣沉默,黑七臨掛斷電話時,突然說道:“對了,師妹,我摸過小貓的根骨,奇佳!還有他的領悟力也不錯!”
沉默……還是沉默,呼吸聲開始加大,愈來愈大!
“我們過年會來京裏找你,師妹,提前備禮吧,到時候也讓你師侄給你磕個頭。”
話落,那頭電話“砰”一下掛斷,唯留下桑芷萱那口憋悶之氣越積越大。
好巧不巧,父子倆此時進來了,彼此一個照面,寧屺心中的警報立時被拉響。
他摟着兒子的手不覺加緊,幾乎貼着牆根行走,想要悄悄摸去浴室。
“站住!”
危矣!
寧屺顱內上緊發條,尬笑兩聲,沒話找話:“媳婦……你看寧翌這個小花貓,我去幫他洗白白。”
“哦,那你們去吧。”
這麼爽快?
寧屺試探性抱着孩子來到浴室,桑芷萱連忙跟上,也不說話,就這麼沒精打采地,幽怨地看着他倆。
“要麼,你來?”寧屺無法,舉着小帕子發出邀請。
桑芷萱可無不可地上前,接過帕子擰溼,溫柔給胖兒子擦拭臉頰,擦完還捧着他的小臉蛋狠狠親了一口。
“兒子,還是你好,你是媽媽的開心果!”
“爸爸難道不是你的開心果?”這回輪到寧屺幽怨了。
“哼,你還差的遠咧。”
寧屺笑容裏別有深意,濃眉微挑,灼灼桃花眼裏浸染着慾念,端的是勾人。
“那我今晚一定要讓你“好好”感受一番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