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舒雅對這位姐姐的觀感不錯，總是在隨波逐流中保持清醒的自我。
這一點，尤其難得！也正是她一直所欠缺的東西！
“胡雪姐，我記得你不是在省城上大學嗎？你怎麼會來松市啊？”
“嗐，我那不是處對象了嘛，他就是松市人，我們如今感情也到了這一步，那不是就想着組成一個家庭。”
“呦，這可是大好事，恭喜恭喜呀！”
胡雪淡定擺擺手：“你先別忙恭喜，等我去暗訪過後，要是他的家庭情況屬實，到時候你再恭喜我也不遲。”
“那有何難，松市人是吧，姓甚名誰，你告訴我，我師傅就在松市，我讓她幫你查，全方位帶祖宗十八代那種。”
張舒雅爽快拍着胸膛攬活。
“真的啊，那我可就當真嘍，他叫做……”
那頭李嬸子和韓婆婆你裝我罵，斗的不可開交。
這頭，兩姐妹聊的風生水起。
大夥看熱鬧也看了個夠夠的，唯有張小花縮着身子，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
“奶奶，我們今天先不走了，我還得去找一趟師傅。”
韓婆婆罵架中途，抽空應着孫女：“都聽你的，你來安排。”
張舒雅當下退票，招呼着大夥走人。
“胡雪姐，你先帶我奶奶去附近的招待所安頓好，我呢？送李嬸子她們去醫院，咱們分頭行動如何？”
胡雪當然沒有問題，她就是不相信張舒雅，也得相信其身後的桑芷萱啊。
“那成，韓婆婆，您跟我走吧。”
韓婆婆擔心看着孫女：“舒雅，你真不要我和你們一塊去啊？”
“不用不用，奶奶相信我嘛。”
“好好，信你信你。”
張舒雅目送奶奶離去，轉頭笑容就收斂起來。
“李嬸，我現在送你們去醫院，你們倆跟緊我。”
李嬸子心裏害怕，一雙眼睛骨碌碌轉着，都看不過來，看哪裏都陌生的很。
她緊緊拽住閨女的手，張小花被抓的生疼，想掙脫又不敢，只能畏縮着承受。
張舒雅帶着兩人尋到相應醫生，這才交代一聲打算離去。
“好了，你們現在只要聽醫生話照做就成了。”
“那不行，你不陪着我們，我也不識字，萬一走丟咋辦？”
“你是不識字，小花姐識呀，汽車站我也帶着你們走了一遍，再不會走就問嘛，很容易的。”
李嬸子拖着她不讓走，“不行不行，我這心裏沒底的很，舒雅，咱們都是靠山屯出來的人，你可不能不講良心啊。”
“閨女啊，醫生咋說啊？”
“媽，我沒病，我能懷……我一點問題沒有……”張小花說着說着喊起來。
“不是，你沒毛病，那幹嘛總懷不上呢？”
張舒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涼涼說道：“你們就沒懷疑過是男方有問題？”
“我女婿怎麼會有問……”李嬸子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眼神轉而變得飄忽，她突然抱住閨女嗷嗷大哭，“姑娘欸，你咋就這麼命苦啊！”
“喂，醫院裏不能大喊大叫，你們再這樣，小心被人趕出去。”
話音剛落，就有護士兇巴巴過來批評，“吵什麼，這裏是醫院，禁止喧譁！”
張舒雅趕緊邁開腿往外躲，假裝自己和她倆不是一起的。
李嬸子屬螞蝗的，緊跟在張舒雅屁股後頭，走哪跟哪，完全擺脫不得。
“行了，算我怕你，我送你們去車站。”
不等李嬸子欣慰，她扎心的下一句話來了。
“你贏了，靠山屯我以後是不敢回去了，再來兩回像你這樣式的，我非得發瘋不可。”
“鄉里鄉親的，你有出息你照顧我們兩分怎麼了？”
“我有出息那也是我該得，我沒有享受過你半分好處，你憑什麼來佔我便宜？”
張舒雅到底還是良心作祟，給買了車票將人送上車才走。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張小花鼓起勇氣喊道：“謝…謝你！”
張舒雅脣角上揚笑了下，沒有轉身，擡手揮了揮。
………
桑芷萱參會後，才得知杜立他們昨晚幹下的好事。
“我們十人去，四人回……”
杜立一度哽咽，羅頌也受了重傷，他能活得一命，純粹是被不放心偷偷跟來的媳婦拼死救下。
“你們……杜隊你怎麼敢？”
桑芷萱捏着拳頭，緊了又緊，最後鬆開放下。
“我不是說我和老李有多厲害，但最起碼我倆不算太弱，就連我們都鎩羽而歸的東西，你們想都不想就要衝上去碰一下？”
可真是貼心，送上門給怪物加餐，這是生怕它喫不飽啊。
杜立愧疚的幾乎站不住腳，他捂着臉痛不欲生：“兄…弟…們，屍骨…無存吶！”
那可不，你要肯去扒拉，說不得還能在碎骨堆裏扒出點骨頭渣子出來。
章所長敲敲桌子：“都先冷靜冷靜，兄弟們犧牲，大家都很悲痛，但這事不能不解決。”
桑芷萱直言：“所長，這事咱們解決不了，只能上報。”
“唉，我也清楚，我等會就遞交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