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張嘴大吼,一股惡臭襲向他們,頓時三人被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命懸一線之際,兩枚銅錢從遠處射向巨鱷雙眼,“孽畜,還不快快退下。”
桑芷萱應聲望去,一位白髮老者健步如飛趕來。
只見他靠近巨鱷,單腳在地面一跺,整個人爬到怪物上顎站定,動作十分絲滑。
“這是誰?”司南發問。
“老神仙!”
桑芷萱也不認識啊,但不妨礙她對這位救命恩人獻上彩虹屁。
司南沒好氣啜她:“狗腿!”
“他救我一命,我狗腿點怎麼啦,我的命值得我狗腿。”
“行了,你倆給我閉嘴。”
關鍵時刻,黑七拿出身爲師兄的魄力,言詞強勢鎮壓,
“我們見機行事,助道長一臂之力。”
“好,但是我有個問題?”
桑芷萱眼神警惕掃視着周圍:“老探和那位冒黑氣的呢?”
話音落,一前一後兩道身影衝了過來。
前邊那道正是老探,後面那道則渾身大冒黑氣。
“君南,你給我站住,言而無信,小人也!”
“事情沒有辦好還想要酬勞,你想得美,不如回去洗洗睡吧,夢裏什麼都有。”
兩人一言不合,再度開戰。
黑氣人憤怒召喚巨鱷,可惜它被牽制住挪動不得,“好好好,你竟然還敢請幫手。”
頓時,黑氣漫天,他猶如一隻離弦之箭扎向老探的心臟。
桑芷萱似是才反應過來,開口發出疑問:“老探本名叫做君南?”
黑七一顆心彷彿置身冰窖,半天找回點神來,他搖搖頭,聲音很輕很輕:“不,君南是我師傅的名字。”
欻一下,三道視線同時看向他。
“你確定?”
“爲什麼呀?”
桑芷萱和司南一人一問。
黑七還是搖頭,因爲他也不知道。
卻在此時,六歲的明珠突然開口:“金蟬脫殼!”
司南面色古怪,喃喃低語:“這是我前天晚上講給她的故事。”
“這說明你的徒弟很聰明。”
黑七說這句話時,目光復雜定在老探身上,不過一瞬,他快速移開,最終看向巨鱷。
“道長力有不逮,我們得助他一臂之力。”
桑芷萱並不反對:“見機行事!”
巨鱷不死,他們都得死。
所以不管衝出來的老道有何目的,他們都只能幫他。
司南將明珠藏到一旁,一遍遍叮囑:“明珠,師傅不來接你,你不能出來,聽到了嗎?”
陳明珠乖乖點頭,態度好到不行。
“乖。”
這廂師徒情深,那廂黑七一腳蹬在巨鱷眼睛上,刺痛之下,他被一尾巴掃到地面。
桑芷萱接力,快速衝刺,十成十力道的一拳擊在相同位置上。
又是一尾巴掃過,地上多了一道狼狽身影。
“我來。”司南大吼一聲,雙掌擊出,還是眼睛那個位置,重重拍擊而下。
“啪嘰”一下,桑芷萱身邊被丟來一個美少女。
“孃的,我跟它拼了。”
司南咬牙,再次衝了出去。
桑芷萱見狀,義無反顧跟上她的速度,黑七亦然。
“砰—砰—砰—”
又是新一輪倒地。
巨鱷身上的道長終於醞釀出大招,一柄寒芒四射的寶劍出鞘,破空直刺頭顱。
“昂——”
鱷魚發出尖銳且憤怒的吼聲,它的大身體劇烈擺動,想要將頭頂的人類晃下來。
道長左右搖晃,手裏的劍再難往下刺半分。
這樣下去不行,遲早力竭被甩下,到時候功虧一簣不說,他也得完犢子。
“三位小友,還請再支撐一會,幫我拖住孽畜的心神。”
成,不就是拉仇恨嗎,她會的很。
“道長,你爭取一擊斃命,我們就快山窮水盡了。”
很快,司南和黑七就跟她一起排排躺了,三人動彈不得,一動就渾身疼的厲害。
“嘶~痛痛痛,道長你加油啊,我們算是廢了。”
“我—在—加—油—啊!”
道長使盡洪荒之力,用力壓下利劍,他頭上青筋暴起,斗大顆汗珠子往下滑落。
“砰砰——”
老探和黑氣人分別從天跌落,兩人口鼻溢血,還惡狠狠瞪着對方。
“呵呵,君南,黃泉路上有你陪我也不差,受死吧,狗賊!”
黑氣一窩蜂涌向老探,他一言不發,只擡手抵擋住攻擊。
“你師傅這些招式你會不會?”
看似古武,好像又不絕對,但不可否認殺傷力驚人。
黑七搖頭:“我不會,他也沒有教過我,我現在都搞不懂他到底是我師傅還是師叔,亦或者從始至終這兩個身份就是一個人?”
“那就等着吧!”
桑芷萱幽幽地:“我有預感,今天會出一個結果。”
司南跟着嘆氣:“希望是個好結果吧,話說桑芷萱你沒有烏鴉嘴吧?”
桑芷萱不想理人,說話振的胸口疼,司南還不配她疼。
“砰——”道長被巨鱷甩下,躺平三人組成功變成四人組。
“呦,道長你也來了?現在怎麼辦?那怪物會不會一口給我們喫掉?”
桑芷萱可是見過它喫東西的,雞鴨塞嘴裏,再張開,就剩一堆骨頭渣子。
哦,他們應該會好一點,體積夠大,能留下的骨頭相對多一點大一點。
道長也是個樂子人,哀嘆一聲選擇和他們躺平:“聽天由命吧,我是盡力了,殺不了能怎麼辦?”
司南已經閉上眼睛說胡話:“嗚嗚……萬一它咬一口沒咬死,還留下我一半身體怎麼辦?”
黑七沒好氣懟道:“那恭喜你,還會迎來怪物的第二口。”
“哇哇……士可殺不可辱,真是太過分了,我強烈譴責它。”
“你也可以求它。”
司南怒然睜眼:“呸,我司南鐵骨錚錚,那是將骨氣都刻在呼吸裏的人,我會求對手給個痛快?”
“不,我當然會啊,鱷魚大兄弟,咱倆打個商量,你要喫就先喫黑七吧,他比我壯實,要實在不行,你吞我時記得利索點,別磨磨唧唧的。”
“小鱷,快點喫掉那幾個話嘮,趕緊過來幫我。”
黑氣人掐架之餘不忘發號施令。
“昂——”
巨鱷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距離桑芷萱僅僅兩個拳頭遠。
危急時刻,她竟然還有心思想,瑪德,憑啥四個人等着躺闆闆,就他倒黴躺在最邊上。
“咻——”兩枚銀針扎向鱷魚眼睛。
“孽畜,休得無禮。”
玄靈道長在千鈞一髮的關頭閃亮登場,成功撈到四人狗命。
桑芷萱大喘氣,還不忘出言調侃對方:“道長欸,咱倆果然有緣。”
“貧道從不打誑語。”
他故意耍帥:“就好比我現在說會征服怪物,那就不能幹看着,必須得乾死它。”
章茗汝面無表情擡槓:“那您怎麼還不去?”
“你這徒弟當的,那是生怕我氣不死啊。”
“禍害遺千年,師傅您儘管放心,真到了那天指不定誰走在誰前頭。”
唰唰又是幾根銀針扎進巨鱷身體裏,它疼得仰天咆哮,尾巴在空氣中亂甩,一時間飛石濺落,地上的四人組深受其害,被劈頭蓋臉砸個正着。
趁它病要它命,玄靈道長放風箏一樣扯着怪物逗,等將它逗迷糊了,藉助石桌快速攀爬上巨鱷的身體。
雙手下壓利劍,狠狠地,不留餘力。
章茗汝延續師傅的流氓打法,拖着所有仇恨值滿場亂飛,看的桑芷萱替她焦心。
“小鱷,快回來。”
黑氣人此時才察覺出不對勁,緊急召喚鱷魚過去。
“呵呵,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