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廟堂醉墨香 >第139章 夫君,我愛你
    他心裏痛得刀絞似的,把她抱在懷裏溫聲安慰:“好了,都過去了,悠悠,你別害怕,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喬悠身上軟的很,這幾天除了被灌些米湯蜜水,什麼也沒喫,眼花頭暈餓的難受,現在被他抱在懷裏,終於能當着他的面兒好好撒一撒嬌,想擡手摸摸他的臉,手臂擡到一半兒軟綿綿的垂了下去。

    兩隻大大的眼睛就這麼瞧着他,叫秦淮之心裏化成一汪水,便用嘴將蜜水渡到她口中,在她耳邊輕輕說些之前從未說過的話......

    “悠悠.....你醒了!太好了......別離開我......好不......”沙啞的嗓音中帶得劫後餘生的顫抖,喬悠看着他眼下一片烏黑,人瘦的下巴也尖了,胡茬亂亂的,哪裏還有倒有幾分病嬌的模樣。

    她知道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兒,淚水像珠子似的往下滾,燙的秦淮之眼中心裏都氳起一片霧氣......

    屋子裏還暗着,燭臺的上蠟燭秦淮之只點了兩根,怕太亮刺眼。她軟軟枕在他肩頭,他轉過臉能觸到她的前額。

    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起來,邊走邊說:“你現在身上沒力氣,我抱着你動動,等你有力氣了再下牀。”

    喬悠想到他這兩天在她耳邊說的話,臉有些發燙,他的臂膀有力,懷抱溫暖,雙手無力的耷拉在他的背上,將頭枕在他的肩上慢慢開口:“累不累。”

    他緊了緊手臂說:“傻丫頭,我都能打死老虎呢,只要你好起來,就是揹着走一輩子我也願意。”說完還託着她的臀掂了兩下。

    喬悠腦子還是有些迷糊,聽見他的話,用手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背,想問問腹中的孩子是不是還好,可實在說不出來話了,熱熱的呼吸噴在他耳廓,像只剛出生不久的幼獸。

    他笑起來,老天爺終究對他不薄,腳下步子更堅定了。

    漸漸天亮起來,一場大雨把天洗的似一匹湛藍的緞子,時不時飄來一朵兩朵白雲,就那麼蕩在天上,不一會兒被細風吹散了形狀,有種歲月靜好的美......

    在他懷裏說道:“這幾天我雖沒醒,不過你們說什麼我都能聽見,你哭了......”

    秦大人從來沒這麼窘迫過,一時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這麼長時間人也緩過來了,說話不像方纔似的大着舌頭往外蹦,又聽見這個不怕死的繼續開口,“夫君,我愛你......”

    一這聲驚雷一般直直闖進秦淮之心裏,他走到牀前輕輕把人放下,虔誠的跪在她前面啞着嗓子說:“你再說一遍。”

    秦大人被磋磨了兩天,現在眸子卻亮的驚人,她心裏憐惜,伸手示意他過來,她不說話,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夫君,我愛你!”

    腰上一緊,被地上的人抱的死死的,他的頭埋在她懷中,夏日衣衫輕薄,喬悠覺得胸前熱熱的溼了一片。

    擡起手摸着他的頭髮:“那天在牀上等死,我心裏就想着,要是能再看着你說話,我一定要告訴你。”

    “不許胡說,什麼死,你不準死,我不准你死。”現在他的腦子裏全是這三個字兒,震耳欲聾!!!

    她還是嘆息,喘着道:“我也害怕見不到你,最後一刻我還在念着,你怎麼還不回來。如果我就這麼死了,應該也合不上眼,不爲別的,就爲沒有和你道別。”

    他心裏被這酸甜滋味塞的滿滿的,“還好沒事兒,無憂說了,會全力保住咱們的孩子,悠悠,你會怪我嗎?”

    “怪你什麼?怪你沒顧着孩子?傻子,你不知道我當時聽完多高興,你選孩子也沒錯兒,不過這回可我知道我是你心裏最重的人。”她擡起他的臉,一字一句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她生我生,她死我死,黃泉忘川,絕不相離。我記下了。”

    他能說什麼呢,一個愛到骨髓裏的姑娘,全須全尾兒的在他面前,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本就讓他狂喜,現在這個小祖宗告訴他,她愛他,這世上還有什麼情話比得上這三個字。

    喬悠看着眼前這個男子,其實這纔是原來的他,洗淨鉛華,他的心他的人,敦實厚重可以依靠。清冷無情、運籌帷幄、步步爲營蓋住了他質樸的本性,他要保住家裏這幾個,要把上一世那個害了他全家的人拉下來就必須善於周旋逢迎,那也是沒有辦法。

    而他對待她,沒有贅詞,不需要精雕細琢,卻叫她打心底裏暖和踏實。

    此時整個嘉院兒一片歡天喜地,外頭的幾個下人當然知道夫人醒了,可大人未喚她們伺候,誰也不敢進門來看,唯有從房門緊閉的寢屋,和門縫和窗紙裏,漏了些影影綽綽,鋪在長廊裏。

    平北疾步行往寢屋的步子頓了頓,到底有點兒不敢上前敲門,只學着鳥兒“啾啾”叫了幾聲。

    屋子裏的秦淮之聽見這不倫不類的“啾啾”聲,嘴角一抽,這小子有完沒完了!

    平南平北兩個是他特地尋來的,上一世他們因不滿涼州王老將軍對霍家軍的趕盡殺絕,逃到徐州慶山自立爲王,幹些劫富濟貧的勾當,最後三皇子派他剿匪,二人被困在山中雙雙自裁。

    他與孫豹親自去了一趟,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談的,最後平南平北跟着他來到秦府在他身邊兒做事兒,慶山一衆兄弟也未受什麼影響,平時仍聽平南平北的調遣,只不過雖然爲匪卻是按着正規軍操練。

    平南穩重低調,平北卻與喬平一個德性,沒事兒專門兒愛看些戲摺子話本子,膽子也大,不光愛看,還愛用......

    平北這兩天知道他在寢房,也不知是抽了什麼瘋,興許是怕打擾夫人,這幾次每每有事要稟,也不敲門,直接學那鳥兒“啾啾”地叫,這聲兒鳥叫的像被人摁着脖子,聽的喬悠身上一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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