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看搗亂的人散得差不多,也鬆了一口氣。
她笑着看了一眼顧司硯,還算他們兩個配合默契。
彼此什麼都沒說,卻知道對方要做什麼,想做什麼。
這種感覺,真好。
顧司硯摘下手上的手套,想要握上沈唸的掌心,沈念卻似有警覺的往後一縮。
“嗯?”顧司硯的聲音低沉又魅惑。
沈念巧笑嫣然,“顧博士,很受歡迎嘛?”
她在調笑他。
顧司硯伸手捉住她白嫩的小手,握在掌心,輕輕摩挲。
他笑得好看,像日光,“不如顧太太。”
沈唸到醫院的總裁辦等顧司硯看診回來。
她站在掛着顧司硯白大褂的衣架前發呆,她暗自慶幸,顧司硯的手可以恢復如初,可以繼續他引以爲傲的夢想,造福病患。
這時,顧司硯從門口走進來,從背後環抱住她。
沈念被突如其來的一抱,有些愣怔。
但這體溫,這身體的觸覺,以及男人身上熟悉又好聞的氣味,讓她覺得心安。
她放鬆了身體倚靠在他的懷裏。
“看完了?”她聲音溫溫柔柔的。
“嗯。”顧司硯長舒了一口氣。
“只有在夫人這,纔是我充電的港灣。”
他可以連續做八個小時的外科手術都不覺得累,因爲那是在治病救人,但他一向疲於應對胡攪蠻纏又不辨是非的人和事。
“以後還要繼續看診嗎?”沈念問他。
顧司硯知道沈念懂得他的想法和打算。
“不了,你也看到了,我抽出時間看診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基本屬於浪費時間和資源。”
沈念“嗯”了一聲,轉過身來。
顧司硯望着她,有些認真的道:“你也知道我的專業不在眼科,而是普外科,而且以後我會創立實驗室,投入人力和物力去研究國際上的疑難病症,這樣也能造福更多的人。至於手術和治療,在司和其他醫院有需要聯合會診的時候,或者需要我上臺動手術我都可以無償幫忙。”
沈念會心一笑,點了點頭,“這樣就很好。”
顧司硯輕點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眸中生波,又將她摟進懷裏。
一個月後,是景城商會的晚宴。
所有景城有頭有臉的政商界人物都會參加,有的是爲了交際和人脈,有的則是爲了商場利益和資源。
而有一個人對這場盛宴的期待高過以上任何人,那就是沈雨岑。
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和高新科技的維護和修復,沈雨岑的皮膚已經得到了相當程度的復原,原本堅硬的植皮皮膚已經逐漸趨於正常,只是皮膚表面的膚色顯得不均勻。
當天一早,她撲了厚厚的粉去遮。
她毀容的消息在景城,包括整個名媛圈被瞞的密不透風。這次去韓國,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了微調,開了眼角和嘴角,縮了鼻翼。
之前因爲皮膚問題,而無法被人看到她全新的五官和樣貌,今天終於有了展示的機會。
更何況,她對現在自己被粉餅和遮瑕遮掩過後的樣貌信心十足,就算不像沈念那麼豔壓四方,也與以前大不相同了。
她就不相信,自己現在精緻了這麼多,顧司硯會無動於衷?
畢竟白白送上門的千金小姐,他爲什麼要拒絕?他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裏已經有了微微的凸起。
還好不明顯。
她拿出束腰,死命的勒住小腹,直到一點餘地也沒有。
她深呼出一口氣,感覺馬上就要背過氣去了。下一瞬,她又挺直腰背,露出自信無比的笑容。
風生水邸。
沈念今天有三套禮服待選。
當她一一試過,原本在衣帽間大廳寬敞的銀色沙發裏坐着的顧司硯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沈念此刻穿着一件淺白色薄紗露肩長裙,採用了半臂的宮廷袖,禮服質地輕盈。她梳了一個魚尾辮,髮絲恣意的垂落,額前、鬢角的碎髮隨意飄散,更爲她平添了幾分脫俗的氣質。
顧司硯從身後繞過她,將下巴抵在她光潔白皙的頸窩裏,嗓音低低的。
“好想把你藏起來放進口袋裏。”
有些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沈唸的頸肩,她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嗯?”了一聲。
那人悠悠的道:“想跟你時時刻刻在一起,合二爲一。”
沈念不自覺幾朵紅雲攀上臉頰,她訥訥的接不上話。
顧司硯感受到懷中女孩的凝滯,然後感覺自己下巴抵着的脖頸和鎖骨處都透出微微的粉色,皮膚觸及的溫度也上升了許多。
他目光漸沉,扳過她玲瓏有致的身軀面向自己,對上她水潤的雙眸。
他有些難以抑制的悄然箍住她的腰枝,然後俯身吻上她纖長柔嫩的脖頸,那裏散發的點點粉紅讓他心念微動。他像小雞啄米似的,一點點親吻,讓沈念渾身一陣酥麻。
一會,顧司硯忽的埋首在她的頸窩,咯咯笑出聲來。
“我的老婆太可愛了。”
沈念微愣。
下一瞬,顧司硯站直了身體,看向沈念水波流轉的雙眸,他眉眼微彎,吻上了她草莓色的脣瓣。
淺嘗輒止後,他的聲音裏好像帶了魅惑和靡靡的情愫。
“還很可口。”
沈唸的水眸霎時間瀲灩出星星點點的神采,她淺笑着輕輕捶打他的胸口,“你又逗我…”
顧司硯拉過她撓人似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親,說出的話卻讓人心尖發顫。
“不是逗你,是喜歡你。”
沈念感覺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點也動彈不得了。
在某人不安分的搗亂下,沈念最終失去了挑選衣服的判斷力,爲了以防萬一,她將另外兩件禮服都帶上了。
這次是溫讓開車,到了宴會的酒店大門,顧司硯已經下車,他繫了一下身前的西裝鈕釦,然後給沈念打開車門。
他伸手,沈念自然的將手搭在他的掌心,微微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