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將病例送回到前臺就好,結果前臺的小護士說這是心外科的病例,送到心外科後,心外科的護士又說她們不負責回退的信函,來來回回折騰了幾趟,秦晚再好的性格也受不了了,正要發火便聽到身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

    秦晚回頭一看,才發現說話的竟然是沈宴辭。

    他一身利落的白大褂,戴着金絲框架的眼鏡,頭髮大概是因爲熬夜的關係帶着些許的凌亂,但整個人卻遇着別樣的魅力,讓秦晚下意識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他,有些不自然的避開視線:

    “我來還病例。”

    “沈醫生,這位小姐非說我們寄錯地址了,要退回來,但是我們科室不負責信函回收啊。”

    一旁的小護士已經和秦晚掰扯了半天,此時看到沈宴辭連忙解釋道。

    秦晚聽護士這麼說也有些無語:“上面的地址是我家,可我家沒有叫周巖的人,很顯然是填錯地址了,我可是好心才幫你們送回來的。”

    “可是——”

    “好了。”

    沈宴辭已經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接過郵件掃了一眼皺起眉頭,看向秦晚:“你跟我過來。”

    說完便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秦晚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真的是多管閒事給自己找麻煩,但還是跟了上去。

    沈宴辭的辦公室不太大,但是十分整潔,進門後他便一言不發盯着病例看,秦晚被這安靜的有點詭異的氣氛弄的有些彆扭,於是輕咳了一聲:“那個,我先——”

    “不自在?”

    沈宴辭語氣正經,終於擡眼看她。

    秦晚心想自在就怪了,但面色如常:“怎麼會,只是怕打擾沈醫生工作。”

    沈宴辭挑了挑眉:“我還以爲你找上門就是爲了打擾我的。”

    秦晚聞言一頓,自然聽出沈宴辭話裏的暗示,他是以爲自己今天是故意找理由上門來接近他,更甚至是想繼續那天的事情。

    她心裏嘲弄,但面上卻勾脣:“沈醫生想多了,像您這樣矜貴的高嶺之花我怎麼敢有染指的心思,還是留給那些頂級千金吧。”

說到“頂級千金”四個字,秦晚故意陰陽了幾分,譏諷意味更甚。

    “是麼?”

    沈宴辭像是根本沒聽出她的嘲弄,正色道:“你那天晚上倒是染指的挺徹底的。”

    秦晚:“……”

    “也挺滿意的。”

    “……你閉嘴!”

    秦晚聽不下去,無法控制的臉色微微泛紅,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擊的時候,他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沈宴辭的好友韓城撞進來:“宴辭,李教授找你——啊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有客人!”

    韓城沒想到會有人在,看到秦晚一愣,有些歉然的點頭。

    秦晚不認識他,只隱約記得他和沈宴辭經常一起被華科醫院做廣告,於是也點頭示意:“你們忙,我先走了。”

    韓城看着離開的秦晚,頓時一臉八卦樣:“你什麼時候又和秦晚扯上了?豔福不淺啊!”

    “你認識她?”

    沈宴辭有些意外。

    “當然認識!整個安城誰不認識她啊,著名女企業家的私生女!母女倆都很出名的好吧!”

    韓城隨口唸叨着自己在新聞上聽來的八卦,說完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不過和她你玩玩就算了,還是喬一寧那樣的高貴千金適合你。”

    沈宴辭沉默片刻,含糊嗯了一聲。

    而就是這一聲,直接斷掉了站在門口的秦晚今天心底浮起的所有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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