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娘娘多嬌,帝王捧在掌心寵 >第164章 落淚的福安
    禧字,取福祿壽禧,吉利祥福之意。

    自古以來,也有旁的嬪妃用這字作爲封號,且多爲妃位以上的高位嬪妃,不是出身高貴便是頗得聖寵的。

    但在天禧國建國以後,便是一位禧妃也沒有。不爲別的,就因爲這個字犯了天禧國的名諱,國名用在嬪妃身上,實在是太大了。

    這便也不難解釋,爲什麼太后會拒絕現在給曲挽寧改封號。

    若是救了皇帝的性命,升個位份自是不難,但若改個這麼大的封號,沒有孩子壓陣,怕是前朝得鬧翻天。

    “夫君,這……這個怕是不妥吧?”曲挽寧咬了下脣,思忖再三。雖說,男人願意給什麼,便拿着纔好,但此事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若能改變顧景行心意,那是最好,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顧景行早就猜到曲挽寧會是這個反應,柔聲安慰道:“挽寧,給這個封號已是委屈了你。”

    若是以前,他沒有經歷那十三年,也許他也會疼愛曲挽寧,但絕不會把事關國運的封號賜給她。

    可是,偏偏他經歷了那十三年,他的思想已經在潛移默化中改變。

    回到天禧國,他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千古一帝,他要穩固朝綱,抵禦外敵,造福百姓,可私心裏,也希望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偏偏他是皇帝,他肩頭上的重擔責任,他不能那樣做。

    於是,這段日子他作爲一個帝王,招幸嬪妃,保全她們的面子,但私心卻讓他沒有碰過她們。

    他總覺得愛惜一個人,就應該給她最好的,現在能給的便也只有更高的位份,更高貴的封號。

    曲挽寧拒絕無果,便也欣然接受。

    什麼狂風暴雨,那都是後話了,風來遮風,雨來擋雨,又有何懼?

    “想聽夫君撫琴。”

    顧景行脣角微漾:“怎麼,我成樂師了?”嘴上是這麼說的,卻喚福安回養心殿拿琴,可往日耳聰目明的福安公公,今日卻是喊了三聲也還未出現。

    顧景行疑惑地起身,卻見小土豆在門口當值,臉色微變:“小土豆,你師父呢?”

    小土豆見皇上面露不悅,急忙跪下:“回皇上,師父,師父……讓奴才在這裏當會子,一會就回來。”

    這麼多年,福安向來恪盡職守,哪怕生病都從未偷懶過,如今這是怎麼了?倒不像福安會做出來的事。

    小土豆是曲挽寧的宮人,顧景行也不爲難他。進屋帶着曲挽寧想去養心殿撫琴,小土豆這時候想攔卻是晚了。

    剛出宮門,正好撞上福安在宮門角落,竟是在捂着臉流淚。

    顧景行手中一緊,福安比他大上兩歲,是自幼就伺候在他身邊的。

    若說最瞭解顧景行的人,曲挽寧自知是絕對排不上號的。

    太后興許都不如福安了解顧景行。

    福安並不算特別聰慧的,也沒讀過多少書,認的那點字還是顧景行當初學寫字的時候跟着學的。但對顧景行十分忠心,哪怕是登基後,母后曾經想賜給他更得力的太監,他也沒願意換過。

    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福安流淚。

    顧景行牽着曲挽寧,走到福安一丈遠的距離,沉聲道:“大男人,哭什麼。”

    福安這才意識到顧景行來到了自己身邊,忙跪下:“讓皇上笑話了。奴才沒用。”

    顧景行不悅地皺眉,問道:“你好歹也是御前大太監,有什麼事不能直接找朕來說?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奴才,奴才一時控制不住,怕驚擾了主子們。也怕……叫人看見了笑話奴才。”

    “你隨朕回養心殿吧,別在這丟人現眼。”顧景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拉着曲挽寧,先行往養心殿去了。

    “唉。”福安急忙擦擦眼淚,跟着顧景行回了養心殿。

    顧景行問話,完全沒逼着曲挽寧,安置了些點心:“朕來問問那老小子遇到什麼事,你先喫點墊墊肚子,晚些朕陪你喫鍋子。”

    一聽鍋子,曲挽寧立馬來了興致。靠着椅背聽書房裏兩個男人的對話。

    福安並非是那種奴隸所生,也和小土豆那種罪臣侄子入宮爲太監不同,他是自願賣身進的宮。

    他出身一個貧困潦倒的農民家庭,世世代代務農爲生,可到了他父母那一代,父親年輕時救人斷了條腿,看病花光了積蓄,加上那幾年邊關戰亂,朝廷的賦稅又多了幾番。

    孃親在生妹妹的時候難產,請不起穩婆和大夫,最後是村裏的土財主借了一筆錢,才挽救了福安的孃親的命。

    只可惜,因爲生得太久了些,妹妹在肚子裏憋壞了腦子,生下來就是個笨的,雖長得可愛白淨,一點都不像農民家的孩子,可卻癡癡傻傻。

    然而,一家人好不容易攢了兩年,把借來的五兩銀子加上說好的一分利息,也就是一共六兩去還給當地的土財主。

    甚至爲了表達感激,孃親還挑了兩隻最肥的母雞一併送去。

    誰知,那肥頭大耳的土財主竟是不認了,拿出當時籤的字據道:“六兩銀子?打發叫花子呢?拿不出錢,就把你媳婦拿來給我抵債!”

    福安的孃親,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女,卻嫁給了福安爹這個農民,土財主早已垂涎許久了。

    福安那年九歲,擋在自己孃親身前,大喊道:“當初明明說好了是一分利息,你怎可如此?”

    土財主摸着三層下巴,拿出字據:“看清楚了,確實是一分利息,但是是每個月,如今你借了兩年,本老爺大方,連本帶利只收你十七兩白銀!”

    “你這是搶錢!我要去官府告你!”年幼的福安大聲嚷道,直接被土財主身邊的人丟了出去。

    “去告啊,白紙黑字,簽證畫押,我看你能上哪兒告?”

    “嘿嘿,小子,別說本老爺不給你們機會,半月爲期,若是還不上十七兩白銀,便拿你那如花似玉的娘送給大爺玩玩兒。”

    十七兩……

    就是全家不喫不喝,也得要六七年才攢的出來啊。

    他可以少喫些,可以喝河水,可父親的腿要吃藥,妹妹還小要長身體……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