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在乎這點小小挫折,甚至多了幾分期待。
希芙是未來可期的對手。
幸好索菲婭不知道希芙在想什麼,否則說不定會當場凍碎她。
致謝晚宴就這樣結束了。
次日,索菲婭飄然離去。
她沒有坐船,船的行駛速度實在太慢。
她直接來到海邊,凍結一座小冰川,載着自己漂洋過海。
只用一天多她就可以在帝國北方的不凍港登陸,換乘馬車回去。
其他各國特使、政要也紛紛離開。
他們離開後不久,飄揚着白玫瑰花旗幟的車隊也離開帝都,一路南下。
多沃爾港。
希芙伯爵又來了。
但這次她不是焦點,因爲女皇來了。
女皇南下的公開理由是巡遊領地,順便了解多沃爾港襲擊案調查結果。
內閣沒有反對,只是加派兩百名士兵護送。
大臣們甚至暗自慶幸女皇出去遊玩。
但女皇在臨走前又給他們上了點強度。
看到魔鏡女皇和希芙伯爵同時出現,大臣們都沉默了。
他們知道女皇就是希芙伯爵,但他們不知道哪個真哪個假,更不知道扮演者的身份。
魔偶傀儡?
不可能!魔偶傀儡只能執行簡單指令,哪有這麼高智商。
影子替身?
這倒是能解釋通,但去哪找長相一模一樣的替身?
大臣們腦袋快炸了。
好在有人提出建議,“既然女皇和伯爵同時存在,就當她們是兩個不同的人好了。”
有道理,真是天才啊!
其他大臣憤怒的瞪了說句話的人一眼,各自散去。
他們不是想通了,而是氣飽了。
女皇和伯爵長相完全一樣,如果出事就是天大的事。
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機會,給帝國造成的損害遠超一場戰爭,居然有人想當鴕鳥?
大臣們鄙夷說胡話的人,但都選擇了當鴕鳥。
問題解決不了,就只能裝作不知道。
第一階段:我們宣稱什麼事都沒有。√
在大臣們的裝聾作啞中,女皇來到多沃爾港。
市長和港務局長爭先恐後搶着招待。
他們都希望女皇住在自己的地盤,方便彙報工作。
然而女皇卻想法獨特,選擇入住第四艦隊司令部。
就在第四艦隊手忙腳亂的爲她收拾住處時,她再次語出驚人,要求住在普朗克將軍的房間。
衆人沉默。
很快,反應過來的市長和港務局長紛紛出言反對,第四艦隊的布里奇斯副司令也委婉表達異議。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不詳。
按照傳統,海軍艦隊整建制沉沒後,司令部都會改建,原指揮官的房間更是禁區。
女皇沒有直接駁回他們的異議,而是平靜的問道:“普朗克將軍現在是生還是死?”
副司令布里奇斯面露難色,咬牙說道:“沒有證據表明將軍已死,那就是失蹤。”
“既然是失蹤,爲何不能住人?”女皇平靜的反問道。
反問終結了所有異議。
布里奇斯只好讓勤務兵趕緊收拾院子,打掃房間,迎接女皇。
市長和港務局長見女皇不肯在他們提供的院落住宿,慌的六神無主,偷偷的將目光瞄向羅蘭。
羅蘭向他們暗示主動交代問題以求自保,現在女皇卻不表態,到底是死是活倒是給句話啊。
然而羅蘭只是給了他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並未表態。
自從普朗克出事後,他的房間貼條封存,已經有差不多三個月,要住人還得好好打掃。
女皇也沒有浪費時間,先去市政廳聽取工作彙報。
首先由市長介紹今年的基本工作情況。
雖然心裏有事,但市長的職業素質相當不錯,報告清晰明白,全都是數據乾貨,沒有太多官話套話。
在報告的最後,市長輕嘆一聲,緩緩說道:“陛下,我也沒想到有這麼多外國間諜潛伏在多沃爾,經過這輪排查,共抓獲境外情報人員七十五人,其中金鳶國三十一人,弗拉基米爾國”
女皇面無表情的聽完彙報,給出簡單批示,“移交軍情局處置,移交時告知軍情局,我非常關注此事。”
她沒有直接干涉政務,邊界感掌握的非常準確。
但她也不是什麼都不做。
那句“我非常關注”就是在給軍情局上強度。
這些話術魔鏡當然不懂,她在充當傳聲筒。
她的餘光看向年輕的小主人希芙,有些感慨。
她是希芙的提線木偶,希芙又何嘗不是羅蘭手中的提線木偶。
希芙在政治領域是什麼水平,沒有人比她更懂。
但她並不知道,她近期收到的指令百分之九十來自希芙本人。
羅蘭有意放手,促使希芙獨立思考。
外置大腦固然有用,但總有不在的時候。
希芙必須學會自己下判斷。
除了必要的提醒,羅蘭不會干涉她的任何決定,哪怕是錯的。
剝奪犯錯的權力,等於剝奪成長的機會。
有些事教十次不如犯一次錯。
希芙的成長速度讓羅蘭感到意外。
在與索菲婭對峙後,希芙彷彿一夜之間開竅,思路格外清晰。
雖然贏的理由非常滑稽,但贏就是贏。
這是索菲婭近些年首次在對峙中沒有獲勝。
這場勝利對希芙的信心提升巨大。
她操縱魔鏡木偶,輕鬆應付市長和港務局長。
女皇極少表態,但不經意的問話,總能讓這兩個老官僚膽戰心驚。
女皇陛下懂的很多,根本糊弄不了。
這是市長和港務局長的共同想法。
聽完彙報後,女皇態度和藹的和大家聊着天,直到晚上。
司令部終於打掃完畢,可以入住。
晚餐就在第四艦隊司令部內部餐廳進行。
餐點很簡單,根本配不上女皇的身份,但對海軍將軍來說很合適。
晚餐並沒有邀請市政府和港務局的人蔘加,完全是第四艦隊內部聚餐。
能在這裏陪同女皇用餐的軍官和水兵都是精心挑選,祖上三代都得是花白葉綠的老蘇賽克斯人,還得是帝國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