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自覺捏緊了。
這是查到了什麼？
崔珏心裏有了方向，心中鬆了口氣。
他臉上不動聲色，語氣低沉，“李文，有些話我不說，你也知道。”
“主動說出來，性質可不一樣。”
“你可要想好了。”
崔珏說着。
他臉上一片嚴肅，暗中，觀察着李文臉上的表情。
果不其然，說到最後，李文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
這說明，李文也並不是，真的氣定神閒。
心裏也有了想法。
李文心裏罵街了：警察怎麼會找到自己的頭上，到底哪裏出了差錯，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大小是個頭目，不會輕易相信崔珏。
李文臉上不解，“警官，我真的不知道。”
“要不，你給我解釋解釋？”
李文心裏算盤打的響亮。
他想要問問，警察到底知道了什麼。
是全部知道了。
還是一知半解。
故意唬他。
崔珏哪裏看不出來，李文心裏的小算盤，他脣角扯了下，沒有任何的笑意，語氣頗爲嚴肅，“李文，機會我給你了，可惜，你沒有把握住。”
說完，崔珏直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記錄本，走了出去。
李文有些慌亂了。
崔珏審問他時，臉不紅心不跳。
這說明他有價值。
可.崔珏這麼幹淨利索離開了，李文心裏瞬間有些慌了。
“唉警官你怎麼不繼續問了？”眼看着崔珏，走到了門口，下一秒關門離開了，李文語氣焦急出聲。
崔珏腳底一點沒有打頓。
手一抓門，關上離開了。
崔珏走到了單向玻璃後。
玻璃後，李文臉上明顯不安。
時不時，抿抿脣角。
崔珏一點不着急。
他坐在外面，拿着一次性的水杯，又找到了藏着的茶葉放了進去，氣定神閒的等着。
果不其然，李文的心裏防線，很快丟了。
“來人，快點來人。”他對着門外，扯着嗓音喊。
“大隊長，要不要進去？”一旁警員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問。
這個警員經驗不足。
剛畢業沒多久。
他見玻璃後的李文，心裏防線突破了，一雙眼睛閃着亮光，可以說是很激動了。
“不急。”
崔珏淡淡說道。
這個李文是個老狐狸了。
多半知道，審問室裏是單向玻璃，剛纔的種種表現，一大半都是演戲。
崔珏坐在椅子上，單手握着一次性水杯，看了眼李文，飽滿性感的脣揚起笑意，不過，沒有到達眼底，裏面一片的冰冷之色。
一旁的警員見，大隊長一點都不焦急，他張了張嘴，想要提醒兩句。
也許李文，馬上轉變主意了。
我們要乘熱打鐵。
轉過頭，一對上崔珏，脣角帶笑的模樣，他立馬就慫了。
他敏銳的直覺，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出現，並且一直都是對的。
他心情平靜下來。
大隊長不着急進去審問，一定有他的道理。
這麼想着，警員心情平靜了不少，也不着急。
崔珏的猜測沒有錯。
剛開始，李文的確是故意露出，自亂手腳的模樣，想要趁機打探。
隨着時間的流逝，一直沒有人進來。
“你們問什麼？”
“你們回來。”
看到李文徹底慌亂了後，崔珏將一次性水杯裏，漂浮的茶葉末吹來，慢悠悠喝了一口。
“好了，時間到了，可以進去。”崔珏直起身體。
“哦，好的大隊長。”警員應了一聲。
重新回到審問室裏的崔珏，受到了李文強烈目光的歡迎。
他臉上神色不動。
“怎麼，想起自己做的好事了？”崔珏放下手中的記錄本，坐下後，語氣頗爲平靜。
“警官，我不知道你們聽說了什麼，可我是冤枉的。”李文一臉的委屈。
崔珏不爲所動。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嗓音低沉不高，帶着幾分的篤定，“我們不會冤枉好人。”
好人兩個字，特意加重了語氣。
李文心裏一咯噔。
警方不會真的知道了什麼？
這可一點都不美妙。
他乾笑了兩聲，語氣乾巴巴，“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點聽不明白？”
崔珏臉上沒有笑意。
他雙手環胸，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盯着李文，一雙如同雄鷹的眼睛透着兇光。
李文身體一僵硬。
他覺得崔珏的眼睛，太過於透亮，似乎可以看清一切。
李文提了一下脣角，怎麼看怎麼僵硬，“你們想知道什麼，我知道一定說。”
崔珏心中冷笑。
知道一定說。
李文這是在自己面前，玩文字遊戲。
若是問到了，關鍵的問題，李文一句不知道，就想要搪塞過去。
崔珏：“李文，你想的挺好。”
“把我們當傻子嗎？”
雖然，崔珏的嗓音不大，聽在在了李文的耳中，如同一陣的驚雷，劈在了心臟上。
他身體抖了抖。
“警官，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沒有別的意思啊。”李文叫屈。
崔珏嗓音微凜，“好，下面我們開始正式的詢問，有什麼說什麼，知情不報也可以送你喫牢飯。”
李文：“.知道了。”
“碟子從哪裏來？”
“我一直從朋友手裏拿。”
“碟子裏的內容，你知道嗎？”
“不知.”
“嗯？說實話。”
“知道一點。”
崔珏盯着李文，“只是一點？”
李文心裏叫苦，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敏銳。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
李文嘆了口氣，語氣帶着自暴自棄，“具體的情況，也知道一些。”
“好，仔細說一說。”
李文吸了口氣，總算說了。
“這些碟子都是專門錄製，外人沒有辦法看到，就連我也是，無意中撞見了。”
說到這裏，李文特意停頓了一下。
觀察着崔珏的表情。
見他沒有什麼過激的情緒波動。
李文有些緊張，舔了舔脣角，“他們根本不是人，那些孩子纔多大。”
“你們透過碟子看到的那些視頻，遠不及我親眼看到時的震撼，我每天都做噩夢。”
崔珏盯着現在纔開始後悔的李文，嗓音低沉的厲害，似乎壓抑了什麼情緒，“你做了什麼？”
李文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不說崔珏了，就連一旁聽着的警員，都看出來了什麼，臉色瞬間鐵青。
李文選擇了狼狽爲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