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你別光傻笑啊,你看看我們什麼時候迴天津”,雲海在一邊着急的問道。
聽到雲海的問話,張雲軒一愣,是啊,是該回天津看看,看看自己的妻子,看看自己剛出生的兒子,可是現在回去真的合適嗎?
南京的事情算是剛剛有了點頭緒,廢了這麼長時間才平衡好各方關係,金鼎算是勉強成立了起來,但是還沒有正式開業,如果這個時候離開,單單憑藉馮凱一個人,在兼顧上海金鼎的同時,那在南京是否能站穩腳跟。
別忘了在南京還有一個一直對金鼎,或者說對張雲軒不是很友好的實權派人物,南京政府的最高軍事顧問影佐禎昭,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是對張雲軒充滿了敵意,當初成立上海金鼎的時候,就是他在背後出了不少小陰招,而現在張雲軒又到南京成立金鼎,雖說 他沒有直接表現出什麼,但是那種冷眼旁觀的樣子,總讓張雲軒不是很放心,總感覺到一匹餓狼就在不遠處看着自己,伺機而動,等着自己出現破綻,他會毫不猶豫的露出獠牙,狠狠地撕咬自己。
一旦影佐禎昭動手,受牽連的不僅僅是這個立足未穩的南京金鼎要遭殃,就算是上海金鼎和即將着手成立的杭州金鼎都躲不過他的毒手,畢竟這三個地方都在南京政府的實際統治下。
所以這個時候自己離開南京是很不明智的,兒子既然已經出生了,那早一天看晚一天看都是自己的兒子,至於孩子的媽媽,肖婉,只能委屈一些了,誰讓她找了自己這樣的一個男人,相信他也會理解的。
一切還是等到南京這方面塵埃落定再說吧。
想到這,張雲軒纔開口說話,“三哥,南京的情況比較複雜,我一時還走不開,你去給家裏回個電報,就說我這邊脫不開身,等到忙完這一階段就回天津”,
“還有,電報裏你問問高田舅舅還在天津嗎?如果方便的話讓他趕緊來一趟南京,我有些事情需要他的幫助”。
“雲軒,這樣合適嗎?”雲海又問了一句。
“哎,大局爲重吧,家裏的事情,我相信婉兒會理解我的”,張雲軒嘆了一口氣說道。
既然張雲軒這樣說了,雲海也就不好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去發電報了。
其實對於現在的影佐禎昭來說,張雲軒也是他心裏的一根刺,當初收到藤原熊一信件的時候,他就對天津金鼎金鼎的運作方式做了詳細的研究,說是爲帝國服務與其說金鼎視爲帝國服務的,是爲帝國軍隊服務的,不如說是爲帝國的權貴服務的,爲軍隊的將領服務,每月大筆的分紅都落入了這些所謂的權貴和將領個人的口袋中,甚至就連跟金鼎有合作關係的漢奸、商人都能獲得不菲的好處,而且金鼎私下裏跟國府方面的交易,基本上就是公開的祕密,但是沒有辦法,張雲軒已經依仗藤原家的身份,精心編制了一張大網,將天津的權貴們網絡到了一起,讓他們跟着金鼎沆瀣一氣,大發戰爭財。
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回到上海的梅機關,誰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李士羣謀求江蘇省主席的位置,求到了自己的面前,想讓自己幫忙。
但當時一個是自己確實還在生氣李士羣不顧自己的告誡,與金鼎合作,把自己的告誡當成耳旁風,自己想借着這件事情給他一個教訓,另外一個,也是自己覺得李士羣確實是能力不夠,一個從來沒有從政經驗的特務頭子,能夠當好一個省的行政長官嗎?這不是天方夜譚嗎?誰知道這傢伙竟然直接跑到了金鼎求助張雲軒,結果張雲軒直接把高田這個老傢伙叫到南京,上躥下跳的好一陣活動,沒想到還真的讓李士羣如願以償,真的當上了江蘇省主席。
可是,事情還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李士羣根本就沒有能力做好一省的行政長官,任職以後,眼中只有金錢利益,收刮民脂民膏,不擇手段,弄得原本富裕的江蘇民生凋零。
這些都過去了,自己永也沒打算在追究什麼,可是誰知道,張雲軒這個混蛋居然又把主意打到南京來了,居然妄想在南京在城立一個金鼎。
這不是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臉嗎?上海我已經讓給你了,可你張雲軒還不識趣,居然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又跑到南京成立金鼎,這可是欺人太甚了。
原本還想着,自己要給張雲軒點教訓呢,讓他的鉅額投入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是沒想到,這個小傢伙,已經把藤原家這個身份運用的爐火純青,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就擺平了南京錯綜複雜的層層關係,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搭建起了金鼎的框架,就等着開門經營了。
面對着這一切影佐禎昭感覺到了深深地無力感,自己堂堂帝國的將軍,居然鬥不過貴族家的一個外甥,這真是恥辱,既是自己的恥辱,也是帝國的恥辱。
呵呵,小子,你以爲這就完了嗎?自己還有對付你的底牌沒亮出來呢,就先讓你得意一會,影佐禎昭暗暗的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