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雲軒還在等着高天滿武來南京的時候,影佐禎昭已經開始動手了。
“晴氣君,南京這邊沒什麼事情了,你可以回上海了”,在準備對張雲軒動手之前,影佐禎昭打算先讓跟張雲軒關係不錯的晴氣慶胤先離開南京,免得到時候礙手礙腳的。
“哈依,將軍閣下,我安排一下就回上海”,這階段的晴氣慶胤手頭還有不少的事情,整個的清鄉計劃他都有參與制定,尤其是在張雲軒的指導後,計劃務實了很多,所以他心裏對張雲軒還是十分感激的,
張雲軒到南京這一個多月,兩個人始終沒有見面,這不僅僅是晴氣在避嫌,張雲軒也是在避嫌,不想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對於這點晴氣還是十分認同的,畢竟自己的直接上司跟張雲軒尿不到一個壺裏,自己夾在中間也是十分的尷尬。
現在,影佐明知道自己手裏還有一大堆事情沒有處理的情況下,讓自己回上海,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打算對張雲軒,對金鼎出手了。
不管怎樣影佐還顧忌這晴氣的感受,這使得他心裏也是很感激。
可不管怎麼說,一邊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邊是自己的知己朋友,兩個人誰都不肯退一步,就這麼僵持着,現在將軍有打算先對張雲軒出手了,自己的心裏還是十分的難受。
想到這,晴氣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來勸阻將軍,“將軍閣下,有一件事情,我始終看不明白,想跟您請教一下,您看可以嗎?”
影佐轉過頭,看了看晴氣這個自己一直器重的部下,心裏明知道他要爲張雲軒說話,但還是點了點頭。
“將軍閣下,我們梅機關和張先生的金鼎都是在爲帝國服務的,爲什麼你一直對他和金鼎充滿敵意呢?”這個時候晴氣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將自己心裏的疑惑毫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爲帝國服務?哼哼”,影佐打算今天就跟晴氣把話說透了,免得他繼續受張雲軒的蠱惑和影響,“你真的是這樣認爲的嗎?”
晴氣點了點頭。
“那好,我就跟你說說,我們梅機關和金鼎的區別”,影佐接着說道,“我們梅機關的來歷你十分清楚,從當初協助汪先生脫離國府,到南京政府的成立都是我們的心血,這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但是對於金鼎,你只是看到了他的表象,背後的手段你是一點都不瞭解”,
“現在的金鼎已經成爲張雲軒一個人手中的工具,需要的時候,就說自己是藤原家的人,金鼎是跟滿鐵合作的,不需要的時候就我行我素,無法無天,幾次直接對帝國軍人和商人下手,你覺得這也是在爲帝國服務嗎?”
“你再看看現在的金鼎,不管到了哪個城市,都與當地的軍、政兩界達成利益關係,形成巨大的一張關係網,所有的重要人物和各方勢力都在網中,這是一個爲帝國服務的人應該做的事情嗎?”
“你靜下心來仔細研究一下,金鼎的運作模式,你就會清楚,張雲軒不是一個商人那麼簡單,他有明顯的政治傾向,表面上看着金鼎可以爲軍方、爲本土提供大量的軍需物資和基本的生活物資,貌似實心實意的爲帝國服務,可是你想想這些東西他都是哪來的?”
“或許,你認爲這些東西都是天津上海的資本家生產出來,然後賣給他的,但是真的這麼簡單嗎?生活物資可能是這個渠道,但是戰略物資呢?桐油呢?豬鬃呢?還有各種礦是呢?”
“這些物資的主產區可都在國府的實際控制區,他通過什麼渠道弄來的?這就需要仔細想想了 ”。
“將軍閣下,金鼎確實跟國府方面有交易,但這都是經過大本營備案,允許的,在這份交易中,還是帝國佔着很大的便宜”,晴氣根據自己的理解說道。
“呵呵,帝國佔着很大的便宜?這只是表象,也正是這極具欺騙性的表情迷惑了很多人,讓我們對他提供了幫助,做什麼都是一路暢通”,影佐禎昭無奈的笑了笑,是啊,絕大多數人都認爲在與國府的交易中,日本人佔了很大的便宜,也確實是日本人佔了很大的便宜,金鼎每月給他們大把的分紅,他們是佔了很大的便宜,但是實際上整個帝國卻受到了難以彌補的損失。
“但是實際上卻是國府方面佔的便宜更多,中國整個沿海繁華地區都在我們帝國手中,國府偏居西南一禺,他們對基本生活物質的需要要遠遠大於帝國的需求,金鼎源源不斷的往國府方面運送生活物資,說是交易,不如說是再給國府提供物資保障”,
“要不是有着藤原家的身份,我都覺得他就是國府方面的人,一個打入我們帝國內部的特工,只不過他算是商業方面的特工罷了,這種人比上海區那些搞暗殺、搞破壞的特工可怕的多,那些人都有着血濺當場的勇氣,看着影響很大,其實破壞性很小,但是張雲軒這種人是可以改變戰局的存在”。
“他的能力越強,對帝國的危害越大,所以晴氣君你還是回上海吧,南京的事情,我來處理,就算萬一我失敗了,我也希望能有你這樣一個明白人繼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