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氣的發瘋,這是不打不相識嗎?這是殺雞儆猴。
這是活脫脫往死裏打啊!
楊氏站在這兒還能聽到門外傳來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和自己女兒的慘叫聲。
“住手!你給我住手!寧婉!”
寧溪捂着自己腫成豬頭似的臉,慘叫不已,到了最後,只知道哭,連話都說不出來。
寧婉打累了,坐在被打成豬頭,渾身青紫的寧溪身邊自顧自的坐下。
寧溪看到寧婉坐下,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
寧婉見她這沒出息的樣子,冷笑幾聲。
上輩子她那股趾高氣揚的勁呢!看來人就是要打一打,才知道疼。
裏面的楊氏氣的指着寧母放狠話:“若是我的女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絕對不會放過寧婉。”
寧母一聽這話不開心了,她女兒做什麼了?做什麼了?不就是和自家妹妹開個玩笑嘛!頂多是玩鬧沒個輕重罷了。
“他三嬸,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婉婉平日裏乖巧懂事,尊敬兄長,愛護弟妹,如今婉婉這樣肯定是溪兒做了什麼。”
楊氏被氣的腦子發矇:“你……”
隨後楊氏滿臉委屈的跪在寧老夫人面前:“婆母,您救救溪兒啊,她要被打死了。”
寧老夫人本來被自己的孫子攔着就心煩,如今楊氏一哭訴,寧老夫人頓時急了,指着寧父開始罵:“你看看你教養的孩子,一個個的都不是個東西,這是忤逆不孝!”
寧父像個木樁子似的站在一旁,他愣愣的看着這一幕。
一個是他的兒女,一個是他的母親,不知道該怎麼做,索性不出聲。
他早就看自己母親的偏心不爽了,早先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有父親管着,母親倒也沒這麼能鬧騰。
小時候,他自小是被父親帶大的,和寧老夫人本來關係淺薄,到了大一些看母親實在偏心弟弟到了一個瘋魔的地步,
爲了讓弟弟能夠平安長大,不讓他從軍,硬生生的讓弟弟走科舉的路子,就連弟弟回了老家,也是絲毫不顧及他這個長子的名聲和麪子,跟着弟弟一家回了老家。
可惜考了半輩子也只是個童生,好在他繼承了父親的遺志,索性也不再奢望母親的關注了。
大晉以孝道治國,不孝是大罪,寧父嘆了口氣:“母親,您放心,我這就去跟婉婉說一聲,讓她住手!”
還沒等寧父出去,寧婉直接拉着寧溪的後衣領帶走進來。
寧溪的臉被打成了豬頭,一看到楊氏頓時委屈的嚎啕大哭:“孃親……”
楊氏滿臉心疼,死死摟着自己的女兒:“不哭不哭,溪兒不哭……”
隨後,楊氏將目光對向了寧婉:“都是你,你爲何這般對待我的女兒?”
她看向寧母,憤然開口:“大嫂,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此事我必不會善罷甘休,我要讓所有的人來評評理,你們平日見不到母親,無法盡孝也便罷了,
可你竟然當着母親的面,縱容自己的女兒隨意的毆打溪兒,此事我就是站在金鑾殿上我也能說得出個一二三來,凡是都要講個道理。”
畢竟當時寧溪並沒有動手,甚至也沒有開口,婉婉上來就把人揍了一頓。
“她三嬸,這事兒不過是女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沒必要這般上綱上線的,更何況,婉婉是姐姐,這教訓教訓妹妹也是理所應當!”
“好個理所應當,她算是個什麼東西!”楊氏指着寧婉氣的破口大罵,雙眼因爲剛纔的急切顯得有些通紅:“她還是什麼三歲小兒不成,
她有什麼資格教訓我的女兒,更何況我的溪兒平日裏就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哪裏跟她一個和離的殘花敗柳之身一樣!”
“住嘴!”寧父聽到楊氏這般說自己的女兒,臉色陡然變得陰沉,聲音嘶啞的開口:“她三嬸,我的女兒輪不到你一個當嬸子的來說三道四,
你再敢胡說就給我滾出鎮國將軍府,我們早就分家了,我即便將你趕出去,也沒人能說出什麼!”
楊氏頓時有些被嚇到了,寧父年輕的時候,畢竟上過戰場,死在他手底下的敵人數不勝數,
就連鎮國將軍這個爵位都是憑藉軍功殺出來的,楊氏區區一個後宅婦人,自然被寧父給鎮住了。
“你給我住嘴!”
寧老夫人氣的指着寧父:“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一個當大哥的跟弟妹計較什麼,你乾脆也把我這把老骨頭也趕出去好了!
今天的事兒都是因爲你養了個好女兒,本來我還想着留她一命,讓她給我絞了頭髮做姑子,現在看來,乾脆給她三尺白綾,索性讓她死了一了百了。”
寧老夫人看着寧婉的神色帶着顯而易見的鄙夷和厭惡,在她看來只有那最下等,最下賤不堪的女子纔會想着和離。
“誰敢?”
寧宇航和寧宇澤聽到這話,直接踹開門走了進來,看着寧老夫人的臉色,佈滿了怒氣。
“反了,反了,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裏了。”
寧老夫人氣的直接指着寧宇航和寧宇澤二人。
兩人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來到自己的父母面前行了禮。
寧老夫人見沒有人搭理她指着寧父,擺起了母親的架子:“我讓你處死你這個敗壞門風的女兒,你做不做?”
寧家三位兄長對着面前的寧老夫人怒目而視,氣的心裏發疼。
寧宇軒更是對着兄妹幾人小聲開口:“什麼玩意兒,聽母親說咱們這個祖母從來沒有養過父親,
還在分家的時候將祖父留下的東西全部給了三房,聽母親說當時我們幾人出生的時候都沒差人來看一眼,如今倒好,擺起了長輩的架子。”
寧婉深以爲然,即便她知道上輩子自己這個祖母做了許多噁心人的荒唐事兒,
可對寧老夫人她着實不知道該怎麼辦,別人她倒是能直接趕出去,可她名義上佔了父親生母名號,
一旦趕出去了,全京城都會傳出父親不孝的污名,那些人可不管你發生了什麼,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聽到的。
寧婉也着實頭疼。
寧父語氣堅定:“請恕兒子不能從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