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

    寧老夫人見寧婉這個態度,頓時被氣的心裏一堵,指着寧婉開始訓斥:“你這是什麼態度?”

    誰料寧婉平靜的開口:“愛喫不喫!”

    說完就把寧宇安還在夾菜的筷子奪了過來:“安弟弟,沒聽祖母說嗎?你的父母還在受苦,你怎麼能喫的這般安心,不忠不孝的東西!”

    寧婉說完直接吩咐人將飯菜全部撤了下去。

    “嗚嗚嗚……”寧宇安見自己的筷子被奪走,頓時哭出了聲來:“祖母,我餓……”

    寧老夫人臉色鐵青,雙手顫抖的指着寧婉,見寧婉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將矛頭對準了寧父:“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

    你養的好女兒如此囂張跋扈,不敬長輩,這樣的女兒,你乾脆給我打死,省的她的存在,影響了溪兒日後的說親。”

    寧母一聽這話頓時坐不住了,她這個婆母還真的偏心,對三房的幾個孩子就無底線的縱容,剛來了沒幾天就多次提出想好自己的夫君殺了自己的女兒。

    寧父被吵的頭疼,心裏彷彿壓着一團火,直接對着寧溪厲聲呵斥:“剛來幾天,就攪得全家不高興,讓你祖母這麼大歲數還跟着難受,你既然心疼你的父母,乾脆我派人將你送回去!

    省的你閒着沒事幹,攪得府裏雞犬不寧……”

    寧溪頓時愣住了:這……怎麼是她的不是了,難道不是寧婉惹的祖母不開心。

    “大伯,溪兒只不過是……”

    寧溪剛想着解釋,誰料寧父打斷她的話,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住口!這裏是鎮國將軍府,日後我的話就是規矩,食不言寢不語,若是你再敢生事,就給我滾出去……”

    寧溪被嚇到了,縮着身子不敢說話,可看向寧婉的眼神滿是厭恨。

    寧婉翻了個白眼,要不就是這兩天將人餵飽了,才讓寧溪閒的沒事幹。

    想必爹孃也不介意多養兩個人,可是若是她再這麼折騰,估計,母親到時候會直接顧不得臉面,將人給送走。

    “看來,這裏是容不下我這個老婆子了,安哥兒,溪兒,祖母帶你們回自己院子裏,派人去平福樓買菜喫!”

    寧老夫人見硬的說不過,乾脆直接以退爲進,帶着寧溪和寧宇安離開。

    寧父看着自己母親滿頭的銀髮,略顯佝僂的背影,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直愣愣的看着幾人離開的背影發呆。

    寧母乾脆不理他,直接吩咐下人將飯菜重新上上,招呼幾人開始用膳。

    寧宇軒看着自己父親的背影有些心酸:“娘,爹爹他……”

    “別管他!”寧母黑着臉喫飯,越發覺得自己這個夫君是個賤骨頭,光想着能真心換真心。

    可她怎麼不想想,若是真的這麼簡單,那世上豈不是沒有壞人了。

    她那個婆母的偏心早在二十年前就深深的見識過了。

    以前這麼多次教訓始終不長教訓,看來是教訓沒喫夠。

    當時她剛成婚那會兒分家,公爹還活着,因爲婆母不喜歡她,每天站規矩。

    凡事兒只有伺候完婆母才能用膳,哪怕自己休息的時候也不敢懈怠。

    公爹死後分了家纔好一些,那時候,夫君在外打仗,她一個人待在家裏,誰料自己的婆母因爲寧家三房的人闖了禍,

    乾脆推到自己大兒子的身上,自己帶着三房的人躲到了老家,導致她懷胎五月被三房的仇人硬生生的打到流產。

    她其實先前還有過一個孩子,不過她可憐的孩子還沒有來得及出生。

    想到這……寧母越想越氣。

    寧父回來之後,寧父帶着自己的妻子拿着禮物想要去老家探望自己的生母寧老夫人,順便查查來家裏打砸害的自己妻子流產的究竟是什麼人。

    沒成想話還沒說兩句,直接被人趕了出來,禮物倒是留了下來。

    寧母氣的渾身發抖,就沒見過像寧老夫人這樣的生母,對待自己親生的孩子還不如別人家的庶子。

    讓人聽了都是笑話。以前想不到有自己這麼個大兒子,如今三房的女兒需要說親,兒子需要上學堂倒是想起了大房。

    寧婉倒是能夠理解自己的父親,想必是他從未得到過母愛,所以對自己的母親有一種執念,總想着能得到自己母親的疼愛。

    寧婉看到自己父親的眼神突然感覺心裏有些發酸。

    都怪爹爹有一個沒良心的生母,只生不養,算什麼母親,這世上還真的有很多的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

    另一邊寧溪滿臉委屈的趴在寧老夫人懷裏:“祖母,大伯一家都容不下溪兒,溪兒寄人籬下的,連說句話都是錯的……”

    寧溪想到寧父當着所有人的面訓斥她,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嗚嗚哭了起來:“大姐姐更是看不起溪兒,

    一來就把溪兒按在地上重重的打了一頓,溪兒臉上身上的青紫腫脹的痕跡現如今還沒有完全消除,祖母,溪兒真的沒臉活下去了……”

    寧母聽到最後一句話,心裏咯噔一下子,將人從懷裏扯出來,臉上肉眼可見的帶了幾分擔憂:“溪兒,你可不許做什麼傻事兒啊!

    你這樣讓你爹孃的心可要疼死啊!

    寧婉怎麼能跟着你比,她一個和離的女人,在老家那可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也就是她生在鎮國將軍府,仗着自己有個好家世才能活下來,

    你現在還要依靠你大伯大伯母給你找一門好親事,爲今之計只能多忍一段時間。”

    寧溪聽了這幾句話,頓時破涕爲笑:“祖母,溪兒省得的,您放心,溪兒日後還要好好孝敬您呢!一定不會做什麼傻事兒。”

    寧老夫人頓時鬆了口氣。

    寧宇安反倒沒什麼表情的站在一旁,不過看到自己姐姐身上的傷痕,還是心有不甘的朝着幾人離開的方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這天,寧老夫人睡了會兒午覺,寧溪也被寧母安排着學習刺繡,美其名曰鍛鍊心性,實則就是擔心她出來生事兒,想個正經藉口將人關在屋子裏,省的她亂跑。

    若是她是個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她也不介意爲她介紹一門好親事兒,可前提是別有這麼多小心思。

    寧宇安趁着這會兒功夫,來到了寧婉的院子裏,拿了一壺滾燙的熱水,看準時機,直接朝着寧婉的臉上潑去。

    “小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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