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樣說,但他們卻下意識離大嗓門魔將整整兩米遠。
大嗓門魔將氣得頭髮倒豎,握着武器的手捏得泛白。
.......
而此時正觀察衆魔將的紀杳心中納悶無比。
這羣魔將飛得好好的,突然將距離拉開是幾個意思?
備戰嗎?
難道他們是察覺到了什麼?
思及此,紀杳爲了保險起見,隨便又拿出兩個陣法。
低眸一看,居然是兩個幻陣。
看來天意如此。
“黑蛋,記得保持一定的距離。”
窮奇不屑地回道:“那肯定,與獵物保持適當的曖昧距離是海王必修課之一。”
紀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這纔將暴揍某獸的想法強行壓了下去。
事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是將這羣魔將給揍趴下。
在黑蛋俯衝之際,紀杳將注入靈氣的幻陣一股腦地朝明顯開始慌亂的衆魔將扔去。
望着陷入呆滯中的衆魔,紀杳扭頭就開始佈置其他陣法。
動作流暢順滑,一點都不拖拉。
爲了給剛出幻境的衆魔將一個完美的陣法體驗。
她特意將流星飛錘陣給安排在兩個幻陣的後邊。
接着是四不像鬼臉大陣。
最後以枯骨幻陣收尾。
努力做到高中語文老師口中的首尾呼應。
看着紀杳笑容滿面地佈下重重殺陣,窮奇心口一涼。
它之前對主人 是不是有點不太尊重了?
“主人,接下來怎麼辦?”
窮奇這句話說得低眉順眼的,之前趾高氣昂的氣勢不復存在。
紀杳詫異地歪頭,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它。
片刻後,她言簡意賅:“等。”
說完,紀杳便坐下,掏出木魚開始專心敲了起來。
“叩!”
功德值加1。
“叩——叩——叩!”
功德值加3!
敲了幾分鐘後,紀杳皺着眉睜開了微閉的雙眼,全神貫注地瞅着眼前精緻的木魚。
片刻後,窮奇睜大了雙眼,情不自禁地封閉了聽覺。
只見端坐在它肩上的紀杳表情虔誠地敲着木魚。
但她身後飛舞着的無數根小樹枝,正對着那弱小的木魚施以慘無人道的暴行!
於是乎,窮奇的耳邊就傳來一陣魔音攻擊: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聽着這不斷響起的木魚聲,紀杳眉目舒展。
心中的濁氣也隨着這能淨化心靈的佛音揚長而去。
只見她喃喃自語:“功德值加~”
窮奇: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木魚是可以這麼敲的。
等顧行知拎着一位魔將趕到時,被這擾人心絃的木魚聲直接給逼停了腳步。
遠遠地望着紀杳盤腿打坐,虔誠地敲着木魚,眼中閃過一抹感動。
杳杳真是太溫柔善良了。
殺了魔將還不忘記爲他們誦經超度。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這坎坷受盡磨難的一生,能遇上她,再多的苦難都值了。
但剛趕到的小綠毛可不這麼覺得,它可沒有這該死的情人濾鏡。
它只知道它被這催命似的木魚聲攪得心煩意亂。
特別想暴起將不幹人事的宿主暴揍一頓,之後將她手中的兇器給燒個乾淨。
一天閒着沒事兒學人家敲什麼木魚?
要敲你好好敲不行嗎?
就她這種敲法,功德值都要被佛祖給她扣完!
爲了自己的身心着想,小綠毛鼓起十八輩子的勇氣。
一鼓作氣地飛到紀杳面前,表情兇狠地將她手中的木魚搶過來就要扔下魔淵。
“你,幹啥?”
短短的三個字裏,蘊含着無邊的怨氣。
那是她撿功德值被打斷後,內心生出的怨氣。
小綠毛感受到這明顯比鬼還濃的怨氣以及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變臉似的將木魚頂在頭上,嬉皮笑臉地回道:
“宿主你覺得這個高度怎麼樣?”
“矮一點,太高了我手會酸。”
小綠毛屁都不敢放一個,立馬將高度調到適合紀杳的高度。
見紀杳揚起滿意的笑容,重新閉上雙眼開始功德修行之旅。
小綠毛悄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好懸。
差點就要被宿主大卸八塊。
下次絕對不這樣衝動行事了!
小綠毛那雙無神的大眼轉個不停。
心中暗忖,下次這種捱揍的事,得找一個皮糙肉厚的小弟來做。
恰好這時耳中傳來窮奇幸災樂禍的笑聲。
小綠毛的頭髮立即炸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看好戲的某獸。
很好,下次的黑鍋就先預約給你這個大傻個了。
等紀杳終於攢夠了功德值,她才施施然地收起木魚。
將視線移到被困在陣中的衆位倒黴蛋身上。
或許是剛剛接受完佛音的薰陶,她整個人都散發着悲天憫人的聖母氣息。
“唉,看他們這樣飽受折磨怪可憐的......”
小綠毛剛準備附和,拍拍馬屁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點。
紀杳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如讓我一錘將他們送上西方極樂世界,早日取得真經!”
小綠毛瑟瑟發抖,救命,這樣的宿主好可怕。
伸手一把溫柔刀,刀刀致命。
這時,顧行知拎着手裏的魔將走了過來。
“杳杳,抓到一個落單的魔將,你要怎麼獎勵我?”
聽這聲音和語調,明顯是顧瘋批迴歸了。
小綠毛逮着機會就往另一邊跑。
“獎勵?那倒是該獎勵。”
紀杳眼波流轉間盡顯媚態,紅潤的脣輕啓:“送你上西方極樂世界好不好?”
小綠毛驚了。
宿主這是站起來了?
隨即瘋狂搖頭。
不對不對,宿主就一開始小命不保的時候彎下過膝蓋。
定是那木魚聲害的!
聽到紀杳的話,顧行知妖孽的笑容空白了片刻。
隨即面色不虞地瞪了小綠毛一眼,“還不快滾?這是你該聽的?”
小綠毛麻了!
氣沖沖地跑到了黑蛋的另一側肩上,打算離這兩瘋批遠遠的!
見沒了礙事的小樹精。
顧行知眼中暗涌流動,緩緩地走近紀杳:
“杳杳,你說的要送我上西-方-極-樂-世-界,下次可不能再逃跑了。”
這過於變態的語氣一下將紀杳從佛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瞬間語氣正常了,哪哪都好了。
渾身上下神清氣爽,一口氣爬二十一樓都不帶喘氣。
“呵呵,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
隨即將話題轉移到這個落單且處於昏迷狀態的魔將身上。
“這是去通風報信的?”
“不,他說他將那羣魔將孤立了。”
望着躺着的赤發黑臉魔將,紀杳再次感嘆魔域真是人才濟濟。
心態這方面不是一般的好。
不過欣賞歸欣賞,紀杳是不會放過任何一頭撞上門來的肥羊!
頂多在火金藤上給他留一個空氣新鮮視野極佳的位置。
隨即喚出火金藤和青木仙藤,讓兩小隻隨時準備串魔。
“來,小金,將這位仁兄放在最頂上的位置,讓他將一衆魔將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