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外界視爲迎戰的訊號。
莫不是華藝給嘉行的壓力比較大，讓後者不得不壓縮前者的票房空間，免得釀成大勢後，想攔都攔不住。
可一天後，《魔都堡壘》的首日票房跌破所有人眼睛。
七千萬！
尼瑪擁有吳凡這種頂流，江南原著ip，以及華藝出品的電影，連破億都沒到。
表現甚至不如嘉行四月份退出來的《縫紉機樂隊》。
這麼算下來，吳凡的價值可能還比不過大鵬。
就那華藝前期宣傳聲勢浩浩蕩蕩，都以爲會憋個大的，沒想到是拉了坨大的。
嘉行內部那都不止是歡聲笑語，直接是張燈結綵。
“哈哈哈，笑死了，你們沒看《魔都堡壘》豆瓣開畫評分不到4，爛得上了熱搜。”
“那算什麼，有見過他們電影官方半夜發預告，質問大家這是爛片的圍脖嗎？肉眼可見地急了。”
“吳凡和舒其乾脆不露面了，這倆人出了這麼個電影，後面電影圈難混。”
“真的是，沒看咱們曾總臉都樂開花了，走路都帶風。”
衆人臉上洋溢着笑容，敵人的失敗就是自己的成功，原本他們還都沉浸在緊張的備戰氣氛當中。
認爲這次國產科幻之爭，對於雙方來說是一次彗星撞地球的大戰。
卻不料，其中一方露了餡，變成了雞蛋碰石頭。
“好了好了，大家收斂一點啊，萬一被外人看見，算了看見就看見，大家今下午提前下班到嘉行酒樓喫飯，徐總表示心情好，請大家喫飯。”曾佳笑吟吟道。
“徐總牛逼！”
衆人齊齊歡呼。
曾佳轉過身進了辦公室，徐嘉、楊蜜、楊天真等人都在。
“我們的人彙報過，今天《魔都堡壘》在京城電影院依舊遇冷，網絡上的口碑崩塌傳遞到線下，還是很明顯的。”苗玉晴說道。
“魔都方面同樣，大家甚至會有意去鄙視那些去看的人，這種風潮一旦形成，電影幾乎沒有翻身的餘地，也怪不得他們電影官方微博半夜發博質問，慘啊，慘烈至極。”楊天真唏噓感嘆道。
曾幾何時，她也是華藝的人，面對華藝那是高山仰止，王氏兄弟更是如神般的存在。
現在身在嘉行，再去看的話，才發現自己視爲高山的存在是那麼不值一提，而王氏兄弟更是不堪造就。
並且她身爲嘉行營銷部門負責人，對於電影口碑的重要性很清楚：“看來徐總很早之前讓我們注意口碑是非常有必要的，如今觀衆們在經過各種電影狂轟濫炸後，已經有了自己的審美，並不是盲目去看陣容和投資，內容的質量同樣是很大一部分考量。”
“縱觀先前成功的電影，哪怕其中有爛片，前期輿論也絕對捂得嚴，到了後面票房斷崖式下降，說明觀衆還是有認知的，就是不清楚這次華藝怎麼會放任輿論崩塌。”
要知道徐嘉這次特意叮囑嘉行這邊不要對《魔都堡壘》推波助瀾，禁止任何抹黑之舉。
很簡單，以他的判斷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電影本身質量就立不住。
黑到極致，那可就是變相給對方引流了，實在沒必要。
“其實就是我一直給大家講的一個道理，觀衆不是傻子，誠意這玩意兒他們感受得到，大衆早就苦流量模式久矣，網絡上不發生不代表他們內心沒有意見，只不過大部分是用行動來投票，而不是嘴。”
“就像這次，《魔都堡壘》大ip+頂流，還配備了演技派女主角和有過成功經歷的導演，但依舊阻止不了大衆對於流量電影反感的反噬，這麼一部大製作就拍三個月，糊弄鬼呢？”
“四個億的投資，起碼有一個億作爲演員片酬，剩下一個億用來宣發，兩個億拍科幻片，那不是搞笑嘛。”
徐嘉剖析起來，既是給大家做一個提醒，也是給自己當作警醒。
自己在建立嘉行後，哪怕有走流量模式的機會，他始終都堅守着底線堅決不去走，如今成了嘉行最大的財富。
“《流浪地球》提檔得怎麼樣？跟院線那邊談好，後天上線我們要做好相應的宣發計劃，不用跟《魔都堡壘》對標，只會拉低我們的檔次，就以我們爲中心，讓大衆對國產科幻樹立起信心，這纔是最重要的。”徐嘉交代道。
這個電影系列只要能夠穩下來，今後嘉行至少在科幻方面有了發展的根基，足以形成良性循環。
……
嘉行這邊還沒動作。
華藝倒是自己炸開了鍋。
外界還只是知道首日票房，他們已經收到第二日票房。
原本還有着僥倖，在看到遞上來的票房數據後，徹底涼了。
兩千萬的票房，還不如上映十二天的《一出好戲》票房高。
臉簡直被嘉行給按在地上摩擦。
“我讓你們封鎖輿論，你們都幹什麼了，他母的這點小事做不好？”王中壘怒吼道。
四個億啊，他真金白銀投進去，別說水花了，純粹收到一片罵名。
這就跟花了錢出彩禮，娶回來媳婦，生出來別人的孩子一樣，噁心透了。
“王董，我們真盡力了，但網友們的反應過於激烈，短時間內就形成極大的輿論，根本止不住啊。”下屬努力解釋道。
他很清楚自己這一遭恐怕很難繼續留在公司，也就不願繼續背下這個黑鍋。
“這麼說的話，是不是嘉行那邊在背後出小動作。”王中壘咬牙質問道。
“您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下屬反問。
“當然是真話。”王中壘聽到這聲反問，心就沉了下來。
顯然答案很明顯，但他依舊不敢正面面對。
“沒有，純粹是我們自己電影口碑崩塌，據宣傳部分析，是觀衆對於大ip+流量的模式感到厭煩了，被刺激到頂點進行了反彈式報復，而電影打着科幻旗號演成愛情片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爲，也被極度反感。”下屬句句戳心，偏偏還都是實話。
王中壘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有想過這種模式會有反噬，可未曾想過來得那麼快。
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