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從海里鑽出來,看了眼滿臉淚痕的阮知柚,不禁莞爾,“哭什麼?我還活着呢,嗯?”

    阮知柚怔怔地望着他,隨即鼻頭一酸,泣不成聲地大哭起來。

    “裴宴,你嚇死我了,你怎麼這麼久纔出來,我以爲,我以爲......”

    裴宴站在她面前,含笑看着她:“你以爲什麼?”

    阮知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喉嚨抽噎不止,沒辦法回答他的話。

    “以爲我被大魚喫掉了?”

    裴宴說完,發出一陣笑聲。

    突然間,阮知柚的哭聲一滯,這一瞬,她什麼都明白過來了,原來裴宴是故意的,他在戲弄她,在耍她玩!

    看着她蒼白的臉頰,裴宴伸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我沒事,不用害怕。”

    阮知柚的胸膛劇烈起伏着,胸口彷彿被一團火焰包裹着,燃燒不止,下一秒,她用力推開他的手,大聲呵斥道:“裴宴,你是不是有病?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她的聲音哽咽着,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滾燙的淚珠猶如火焰般灼燒着她的臉頰,瞬間將她的心弄得支離破碎。

    裴宴頓時一慌,再次緊緊地抓住她的身子,將她牢牢地按在懷裏,他的眼眸充滿了歉意和焦急,“別哭寶貝兒,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你,誰知道你這麼傻,自己不會游泳,還來救我了......”

    阮知柚緊緊咬着脣。

    他果然是故意的!

    “是啊,我是傻!我剛纔就應該任由你在水裏淹死!”阮知柚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兩隻手瘋狂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裴宴任由她發泄着,“對不起,是我不好,你不傻,傻的是我,我想知道,你會不會關心我的死活。”

    阮知柚打累了,兩隻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裴宴皺了下眉,摸了摸她溼漉漉的長髮,柔聲哄道:“海水太涼,別待太久了。”

    “裴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阮知柚甩開他的手,託着肚子生氣地往回走。

    她的臉上仍殘留着淚水,她擡手一把抹去。

    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他怎麼能用這種事來試探她呢?

    剛纔她以爲裴宴真的溺水了,嚇得魂都沒了,可裴宴卻笑得雲淡風輕。

    她算是明白了......

    裴宴就是個瘋子,他不在乎生命,也不在乎別人,總是耍她玩,她很後悔,她怎麼會對那種人心軟。

    她再也不會相信裴宴了!

    裴宴看見她負氣的離開,知道這次玩笑開大了,趕緊追了上去。

    他輕輕拉住她的胳膊,低聲道:“柚柚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哼。”阮知柚扭開頭,“放手!”

    裴宴握得更緊了,討好地說:“你現在懷孕了,不能情緒激動,你打我罵我都行,但是別這樣,乖,別生氣了。”

    “放手,別碰我!”

    阮知柚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他的束縛,來到岸邊,彎腰扶着肚子喘息。

    “寶貝兒。”

    裴宴追上來,又想抱住她,卻被她一巴掌扇開。

    他愣了片刻,又湊上去,但這次他沒有觸碰她,而是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着她平復情緒。

    裴宴見她的神色稍微緩和些,便趁熱打鐵,繼續哄道:“我剛纔是在潛水,害你擔心是我的不對,但是柚柚,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

    他的嗓音磁性而富有穿透力,每個字敲擊在阮知柚耳邊,讓她忍不住側目看向他,這一眼,恰巧撞進了他深邃幽暗的眸底。

    阮知柚瞪着他,語調冰冷刺骨:“沒有。”

    裴宴抿了下脣,“要是你心裏沒我,怎麼會這麼擔心,着急?”

    阮知柚不想看到他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樣子,哼了一聲回答道:“就算是隻狗掉水裏去,我也會擔心着急。”

    說完,阮知柚用力推開他,往回去的方向走。

    裴宴愣在原地,眼神中閃爍着不甘的光芒:“......”他不信,柚柚心裏一定是有他的。

    ***

    阮知柚回去之後,整個人都處於渾噩狀態,腦袋裏亂糟糟的,一想到裴宴那個混蛋就氣得牙癢癢。

    她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熱水順着她的身體緩緩流淌,將她心中的煩躁一點點沖刷乾淨。

    走出浴室的時候發現裴宴站在門口等她,他身上依舊一絲不掛,只穿了一條泳褲。

    阮知柚選擇了無視他,倒是裴宴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動開口說道:“我先洗個澡,等會給你做飯。”

    阮知柚沒搭理他,就算做飯又怎麼樣?她照樣不會原諒他的!

    到了晚上,裴宴不要臉地掀開被子,爬上了牀,阮知柚想要把他踹下去,結果裴宴伸出右臂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裏。

    阮知柚驚叫一聲,掙扎着,惱怒道:“裴宴,你給我鬆手,不許抱我!”

    裴宴怎麼肯鬆手,不僅不松,還將她翻了個面,湊上去吻着她的鬢角、眉眼、鼻尖,討好的吻着她每一處,直到她的身子一點點軟下來。

    他眉梢間露出一絲歡喜,情不自禁地低聲問道:“柚柚,我知道你心裏有我,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他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和期待,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我纔不喜歡你!”阮知柚氣呼呼的反駁,“裴宴,我討厭你......”

    裴宴的眼神微微一沉,他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話,於是他乾脆堵住了她的嘴脣。

    “唔唔唔......”

    阮知柚抗拒着,嘴裏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就想從她嘴裏聽到一句喜歡,怎麼那麼難?

    裴宴吻得很深,阮知柚拼命掙扎着,可是卻抵擋不了他的攻勢,漸漸的,她的身體也變得綿軟無力,只剩下本能反抗。

    直至最後,她終於敗下陣來,軟軟地躺在他懷裏,任由他爲所欲爲。

    裴宴看着她的身子輕輕顫抖,勾脣笑了笑,看吧,嘴硬的很,其實她的身體是很喜歡他的。

    說不定心裏也是喜歡他的......

    想到這,裴宴的心臟跳得很快,手指興奮的都有些顫抖了。

    過了一會兒,裴宴的手摸到她的肚子,緩緩開口:“你肚子裏的寶寶,滿四個月了吧。”

    阮知柚喘了口氣,腦子一陣混沌,不明白他的意思,皺了皺眉問道:“然後呢?”

    裴宴見她終於願意開口說話,當即撐起身子,視線落在她肚子上,意有所指:“我提前問過醫生了,現在只要輕點,對寶寶就不會有任何傷害。”

    阮知柚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眼睛睜得大大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這個無恥的傢伙,竟然問醫生這麼羞恥的問題,他怎麼好意思啊。

    “裴宴,你滾開,你這個大色魔......”

    她伸手就要打他,然而裴宴卻迅速地截住了她的手臂,循循善誘:“醫生說了,適當的運動有益於胎教。”

    “你胡扯!”阮知柚不信他的話,她覺得這簡直是胡說八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胎教法。

    他還能再流氓一點嗎?

    裴宴不慌不忙,繼續道:“而且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牀頭吵架牀尾和,要不我們也試試?”

    “我不跟你試!”阮知柚氣急,張牙舞爪地捶他,“放開,你快放開我!”

    裴宴順勢抓住她的兩條胳膊壓在兩側,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同時壓下身軀吻她。

    “別咬……”裴宴低啞地哄勸,“乖,讓我親親……”

    阮知柚哪裏肯依,扭頭就躲避他的觸碰。

    裴宴只好換了方式,先是抱着她輕輕安撫,細密的吻落下來,惹得阮知柚渾身戰慄。

    他趁機鑽進她的衣服內,隔着薄薄的布料撫摸她的肌膚,感受她的溫度與滑膩。

    阮知柚只覺得一股電流通過全身,酥酥麻麻的。

    她不由想起很多次,他就是用這種辦法撩撥她,讓她情不自禁地投降。

    裴宴看着她嬌媚迷離的模樣,喉嚨滾動了幾下,隨即將她輕放在牀上,聲線暗啞,“我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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