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月光傾瀉了滿室。

    過了許久,室內的溫度漸漸平息下來。

    阮知柚躺在牀上,氣喘吁吁地回過神來,全身被汗水溼透,她微微眯着眼,看着裴宴爲她擦拭乾淨身子。

    他一臉的饜足,聲音低低的,“看吧,寶寶一點事都沒有,乖得很。”

    他臉上笑意盪漾,還很驕傲的樣子?

    阮知柚詫異的瞪圓了眼睛,忿忿地咬着脣,但她此時已經力不從心,連罵他都罵不動了,雙眼被欺負紅腫,她挪到一旁,抱着肚子,先安撫着肚子裏的寶寶。

    其實寶寶一點都不乖,中途踢了好幾次,發出一連串的抗議聲,她感覺寶寶已經氣得想要爬出來了。

    可某人根本不聽她的反對,只顧自己沉浸,引誘她跟隨着他的節奏沉淪,到最後她只能催促着裴宴快點。

    想到此,阮知柚心中涌起一股酸澀的委屈。

    他每次都不顧及她的感受,想要就要。

    不行,她不能再跟裴宴住在一塊了!

    他就像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地雷,讓她感到心驚膽戰,讓她害怕,卻又無處可逃。

    只要跟他在一起,每天都充滿了不同的危險,現在就連寶寶都身處險境當中......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裴宴並不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還以爲她跟自己一樣享受,他利索地爬上牀,伸出手臂一撈,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他的長腿擠進了被窩,牢牢裹住她纖細修長的小腿。

    阮知柚渾身立刻緊繃起來,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只能小聲央求道:“我困了,我真的要睡覺了......”

    看着她那副可憐勁的樣子,裴宴親了親她的嘴角,將她往懷裏攏了攏,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那今晚到此爲止,睡吧。”

    阮知柚微微一怔,今晚到此爲止,難道還有明天,後天嗎?

    她的心酸愈發濃烈,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而下。阮知柚背對着他,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浸溼了枕頭。

    **

    阮知柚醒來時,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了,陽光透過被子的縫隙灑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可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她的心再度變得冰冷。

    她閉着眼,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任由陽光灑在臉上,讓暖陽驅散浸入心中的寒冷。

    這一次寶寶是挺過去了,可下次......下下次呢?

    裴宴不知節制,一次又一次地踐踏着她的底線,讓她感到束手無策。

    房間裏瀰漫着金黃的光芒。

    裴宴已經打完拳了,還爲她準備了一份營養豐富的早餐。

    她不知道這男人哪裏來的如此充沛的精力,昨夜折騰完,現在已經恢復了元氣,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疲態。

    怔神間,裴宴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薄脣貼近,吻了上去。

    她猛地警醒過來,驚恐地推開了裴宴的身體,她的心跳急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裴宴看着她的反應,似乎有些不解,他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阮知柚怔怔地看着他,語氣冷冰冰的,“裴宴!大清早的就耍流氓嗎?”

    耍流氓?

    裴宴心中疑惑。

    他不知道好好的早安吻,到了她嘴裏怎麼成了耍流氓,難不成她還在因爲昨晚弄得久了點而生氣?

    想到這兒,他勾起脣角揉了揉她的頭髮,試圖討好她,“抱歉寶貝兒,下次我快點。”

    主要是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親近了,自從她懷孕以後,他一直素着,所以昨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直到她變得不耐煩才罷休。

    然而,聽到他的話之後,阮知柚氣得渾身發抖。

    果然昨晚的親密只是一個開始,還有下次……

    阮知柚緊抿着脣,內心更加堅定了要離開他的決心。

    “裴宴,你放過我吧。”她垂下了睫毛,聲音中透露着一絲委屈和懇求。

    裴宴聽着她的話,心中微微一震,這一刻,他彷彿被人猛然擊中了要害,有些懵了。

    他實在沒想到,早上起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她說他耍流氓;第二句話,更讓他始料未及,她說想要自己放過她。

    他的眼神變得幽深而晦暗,語調也低啞下來,“我以爲我們昨晚已經和好了……”

    ——

    明天更了,晚安(|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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