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加攬過伊蒙德的肩膀，放輕聲音：“你和四風暴接觸了很多天，有看中某一個？”
一聽是爲了聯姻，伊蒙德興致缺缺的垂下頭。
“你遲早會有一位妻子，至少現在還有四位人選。”雷加搖頭失笑。
似乎每個驕傲的人都排斥家族安排的聯姻。
除非對象真是位絕色美人。
“其實，我沒太想聯姻。”
伊蒙德鬱悶像個戰敗的公雞，耷拉着腦袋說道：“真要選擇，我或許會選卡珊德拉。”
雷加隱晦的瞥了眼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繼承了拜拉席恩家族的外貌特徵，垂腰的烏黑長髮、明亮的雙眸，給人一種很豔麗的貴族氣質。
四風暴中，馬麗珊聰明伶俐，可惜外貌不足。
剩下兩個年齡太小，一個3歲、一個四歲，肯定不在伊蒙德的選項裏。
相較之下，17歲的卡珊德拉明豔動人，還有一雙襯托高挑身材的筆直長腿。
伊蒙德選擇她是情理之中。
雷加眨了眨眼，輕笑道：“不錯的選擇，她只比你大6歲，我和雷妮拉相差8歲。”
伊蒙德憤然擡頭，不乏委屈的大叫：“雷妮拉是坦格利安，她只是個愚蠢的拜拉席恩！”
“哦，抱歉。”雷加愣了一下，沒料到伊蒙德的反應這麼激烈。
不過他並不生氣，反倒認爲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材。
在他的心目中，家族的地位更高。
伊蒙德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偷瞄一眼遠處的卡珊德拉姐妹，不想真實想法被外人聽見。
確認那邊沒聽見動靜，他呼出口氣，彆扭道：“該抱歉的是我，有資格迎娶坦格利安的本來就只有你和伊耿。”
家族傳統就是如此。
年長的男嗣迎娶女兒，年幼者與其他貴族進行聯姻。
雷加眼角上揚，聽出了不同的意味。
想了想，他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看似尋常的閒談：“阿利森支持你迎娶卡珊德拉嗎？”
“她巴不得我選最年長的那個，贏得博洛斯大人的青睞。”伊蒙德語氣不忿。
雷加流露一抹笑意，緊了緊臂彎，鼓勵道：“拜拉席恩家族勢力龐大，對你對家族都有幫助。”
不等伊蒙德迴應，轉移話題：“沃米索爾與銀翼沉睡在龍山，穩妥起見我推薦你先接觸銀翼，如你所說的它更溫順。”
前半場談話的目的已經達到，聯姻的話題就此打住。
從伊蒙德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阿利森應該不止一次勸說他選擇卡珊德拉。
雖然有點牽強，但不可否認有知曉卡珊德拉大概率會繼承風息堡，避免麻煩的因素。
年輕的伊蒙德還不知道兄長的複雜心思，像個老實人一般，情緒激動道：“我想馴服沃米索爾，它更強，能幫我洗清恥辱。”
雷加皺起眉頭，注視吐露心腸的伊蒙德。
他感受了一股壓抑許多的負面情緒，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在兄長的視線下，伊蒙德再次低頭，憋屈道：“伊耿老是嘲笑我，宮廷的王公大臣背地裏議論紛紛，笑話我不如小戴倫。”
平心而論，他心底有些生氣。
伊蒙德是他的弟弟。
即使這個弟弟與他不算親厚，卻無法抹去血緣聯繫。
雷加眼神冰冷，將伊蒙德的腦袋按在胸前，低聲冷語：“誰再議論伱，你就拔了他的舌頭。”
伊蒙德連忙掙扎擡頭，詫異的看向大哥。
雷加神情不變，嚴肅道：“只要你能確保他們嘲笑過你，你就有權這麼樣。”
“母親從不讓我和人起衝突。”伊蒙德不知所措，下意識回想母親的教導。
很明顯，大哥與母親的說法完全相左。
雷加凝視着伊蒙德抖動的雙眸，彷彿一位看穿一切的智者，壓低嗓音：“阿利森不是坦格利安，她沒法教養好你們。”
“可……”
“她是海塔爾，一個精緻利己的姓氏！”
雷加打斷伊蒙德的分辨之語，說出強有力的真相。
伊蒙德茫然四顧，內心一團亂麻。
雷加沒有打攪他思索，笑而不語。
他認爲伊蒙德會想清楚。
坦格利安來自瓦雷利亞，不同於維斯特洛的任何一個貴族姓氏。
混亂、無序、高貴、火焰……
這些纔是坦格利安的標誌。
趁着伊蒙德陷入思維混亂的功夫，雷加也沒有閒着，從堅守手鐲裏取出一塊巴掌大的方形石料與一柄刻刀。
唰唰……
刻刀在雷加手裏猶如有了靈魂，一條條線條勾勒在石料平整的表面，雕刻出繪聲繪色的圖案。
短短几分鐘，一條三首紅龍的圖案刻畫在石料一面。
聽着耳畔傳來的瑣碎聲音，伊蒙德有些恍惚，投去視線觀摩。
雷加還在動刀，將石料翻轉過來，雕刻另外一面。
高等瓦雷利亞語、古怪的符號、奇異的線條……
伊蒙德雙眼發懵，愕然的抿着嘴。
很快，一幅圓形外線，符號描邊的圖案組成。
圓形外線很像一條龍。
龍身細長，宛如一條後足短小的插翅長蛇，首尾相顧的盤繞在石面上。
兩面圖案完成，雷加伸出左手食指，鋒利的刻刀劃破指肚。
滴答！
一滴如火殷紅的血珠滲出，滴落在事先準備的石料圖案上。
血珠嘀嗒嘀嗒不止，沿着圖案的圓形外形流淌，轉眼遍佈整個圖案。
先是圓形外形的細長龍形，血液印染成猩紅色，好似一條張牙舞爪的怪獸。
緊接着是一個個伊蒙德看不懂的古怪符文，紛紛侵染成紅。
不多時，圖案渲染完畢，雷加從容的收回食指。
滲出血珠的小傷口微微合攏，不再流淌一絲血液。
根據血火同源的理論，雷加能調動血液裏的魔力，便能小幅度影響某條血管裏的血液流速。
“給你，收好它。”
雷加滿意的看了看傑作，隨手丟給一旁的伊蒙德。
伊蒙德手忙腳亂的接好方形石料，或許該說一塊四方石牌，好奇道：“你還會石藝？”
“顯而易見。”雷加不在意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