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之將門嫡妻 >209.第209章 身在福中
    看着薛棠帶秦明書去了饕餮樓,李長樂狠狠踹了一腳大門。

    不就是有個大嫂嗎?

    她也有。

    可貌似她的嫂子們現在都在禁足,但如果沒有禁足……她們會冒着抗旨的危險來關照她嗎?

    李長樂突然有些感慨,“或許患難見真情這句話說的不假。”

    慕顯大步而來,與李長樂擦肩而過,“看來你並不是什麼都不懂。”

    看在李長樂還有點腦子的份兒上,慕顯決定晚上給她燉白菜。

    他之所以記憶深刻,主要是那次那女人咬了大嫂的手。

    秦明書看着眼前的一碗陽春麪。

    喫下藥不久,婦人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會把這些賬好好給你記着的。

    “不行!”

    薛棠沒再說什麼,擡起手,輕輕推開了院門。

    “還不走?”秦明書忍不住催促。

    薛棠雖然不會醫術,但是她帶來了秦明奇最新研製的藥丸,她拿出一粒塞進婦人的嘴裏,對鐵頭說:“這是一位高人贈予我的,可以緩解你孃的症狀,輔助李大夫的治療,你娘應該很快就可以好起來。”

    薛棠:“憑陛下的機敏,又怎會讓李長樂身處險境?”

    跟這樣的貨搭戲?

    要是被人知道,他恐怕都得被罵沒腦子吧?

    “不行!”

    婦人抹了一把眼睛,“我打了罵了都沒用。這孩子太懂事,是我不爭氣,拖累了他,要是沒有我”

    李長樂騎在馬上,豎起耳朵,聽了一路。

    “秦明書,對外你不準說我是你的丫鬟,你這部戲不是要搭檔一個花旦麼,你就說我是跟你一起唱戲的,咱們一起出去是爲了瞭解民情。”走出南曲班子,李長樂咬牙道。

    體驗生活,不應該是把他們丟到荒山野嶺嗎?他之前就是通過擁抱大自然來尋找活着的意義的。

    李長樂:“!!!”

    婦人面色比之前紅潤了不少,可依舊瘦弱,顴骨高高的凸起,身上的衣服倒是洗的很乾淨。

    你給她等着!

    不等幾人反應,鐵頭噌的一下跳到炕上,抓起一旁的布巾就塞進了婦人的嘴裏,同時不知從哪裏摸出了幾根銀針飛快的紮在了婦人的幾處穴道上。

    秦明書和李長樂怔怔的看着這一切。

    “夫人,您來了!屋裏坐!”

    李長樂一下就聞出來那是白菜湯的味道。

    秦明書坐在饕餮樓的雅間,渾身舒爽。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嫂,留李長樂一個人在南曲班子,萬一半夜她被人行刺怎麼辦?我不是關心她,只是萬一她在那裏出事,大嫂難辭其咎。”

    鐵頭特別懂事的洗了一盤子野蘋果端了過來。

    “夫人,您嚐嚐,這是我之前上山摘的,我最會挑野蘋果了,特別甜。上學的事,夫人還是不要再提了,我不能去,我娘受不得累不能幹活,我要留在家裏砍柴洗衣做飯,我還要上山採山貨,打兔子,我要賺錢,要還欠鄰里鄉親的債……”

    她不得不勉爲其難的點點頭,承認薛棠還是有點東西的,她都沒時間去想如果這樣修改她就沒借口當秦明書的搭檔了。

    秦明書眼前一亮,“的確。這樣整部戲都提高了一個檔次。”

    所以,這就是全部的晚飯了!

    他還等着上菜呢……

    李長樂捏緊了手裏的筷子,啪的往桌子上一拍,擡起滿是黑灰的臉,倔強的道:“走!慕顯,湯給我留着,我回來喫。”

    見秦明書和李長樂還站着,婦人忙道:“你們也坐,別看家裏破,但鐵頭每天都收拾的,都是乾淨的。”

    李長樂剛要上車,就聽見車裏傳出薛棠的聲音,“要麼騎馬,要麼走路,做丫鬟要有自覺。明書,你上車,我有事同你說。”

    馬車很快停在了一處破敗的小院外。

秦明書下車後有些迷茫,“大嫂,來這裏做什麼?”

    秦明書:“……”

    院子裏,小男孩正在大鍋前忙碌着。

    看見薛棠,婦人立即坐起身,露出了笑容,“夫人怎麼又來了?夫人不用惦記我們,我的病現在一個月也就才發作一次,李大夫纔剛剛來過,留了藥,說我再喫一個月就能痊癒了。”

    看見是薛棠來了,小男孩並沒有覺得奇怪,而是把竈坑裏的柴添好,擦了擦手,小跑着迎了出來。

    薛棠幾人跟着小男孩進了屋。

    李長樂小聲嘀咕,“八歲孩子懂什麼,勸他有什麼用,應該直接找他娘,商戶女就是商戶女,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

    “坑人於無形。”秦明書嘟囔道。

    火炕的一側亂糟糟的堆着很多東西,另一側躺着一個婦人。

    二人爭執着走到了馬車邊。

    李大夫看病都不收銀子,大將軍夫人還時常來看她,她是真的不好意思。當然,她很久沒出門了,李大夫也沒說,所以她並不知道薛棠已經是王妃了,就還叫着夫人。

    薛棠淡淡看了秦明書一眼,“你覺得陛下如何?”

    薛棠:“那次燈會,我們救下的那對母子,就住在這,過來看看他們。”

    “走吧!我大嫂在門外等着。她要是等的不耐煩,你真的會被趕出去。”

    馬車沒走出去多遠,李長樂就聽見薛棠說:“明書,你那個戲,我仔細考慮過,要改,比起通過夫妻離別來表達戰爭的殘酷,不如你自己獨自唱,我認爲通過一個英雄的成長來側面烘托戰爭殘酷直接表達大靖男兒的堅強不屈更有意義……”

    李長樂:“不答應我就出去傳謠言!”

    秦明書一碗麪喫的很快,可是他到南曲班子的時候李長樂才喝了一口白菜湯。慕顯說不幹活就沒飯喫,這可是她第一次燒火燉的白菜,她連菜葉子都沒喫上一口,聞言,她的眉頭狠狠一皺。

    薛棠點點頭,擡步往院子裏走,同時淡道:“國學已經開學,那孩子到了啓蒙的年紀,我要勸他去讀書。”

    屋子裏除了破舊的桌椅就只有一鋪火炕。

    “不用咱們操心。”薛棠道。

    看着鐵頭把銀針拔下來,薛棠又道:“等你娘好了,讓她到王府裏面幫着後廚燒火,雖然賺不了太多的銀子,但至少不用挨餓受凍,能喫上飽飯,有我們在你娘身邊,你應該可以放心的去讀書了。欠鄰里鄉親的那些錢,我幫你先還了,等你日後賺了大錢再慢慢還我。”

    薛棠很自然的坐到她身邊,“我是來跟你們說鐵頭上學的事,等你痊癒了,便讓他去國學,他父親的手藝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繼承的,只有讀書才能更好的子承父業。”

    薛棠,你大爺!

    “嗯?”

    “快喫,喫完跟我去個地方。”薛棠突然說。

    秦明書和李長樂看看破舊的竹蓆,尷尬的笑了笑,謝過婦人,剛要落座,

    婦人突然瞳孔放大,面部抽搐,砰的倒在了炕上,面色瞬間慘白,口吐白沫……

    秦明書一下就想起來了,“他家男人被裴氏害死,只剩癲癇的母親和那個八歲的孩子!”

    鐵頭立即打斷她,“沒有娘哪裏有我,娘以後休要再說這樣的話。”

    秦明書一下就明白了,他轉頭看向窗外。所以南曲班子門前多的那些生面孔,都是陛下的暗衛。

    婦人很快安靜了下來,鐵頭坐在一邊焦急的等着孃親清醒過來,整個人如同一根緊繃的弦,鍼灸術是李大夫教他的,他已經用過好幾次了,可是每次用完,他都特別恐懼,擔心孃親再也無法清醒了。

    鐵頭呆呆的坐在炕上。

    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之前他父親給他啓蒙過,他知道讀書的意義是什麼,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其實很想讀書,他很想位極人臣,所以,他更知道薛棠這樣是改變了他的一生,甚至可能改變他們家幾代人的未來。

    等薛棠他們走遠了,他纔回神,瞬間紅了眼眶,對着門口的方向鄭重的磕了三個頭,顫抖着聲音高喊道:“謝謝,謝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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