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外室要跑路,瘋批太子奪我入宮 >136.第136章 你我纔是這天底下最可憐的人
    啓帝的話絲毫不客氣,語氣中也滿是嘲諷,好似在他眼中,蕭鳳安就是一條可以任由他欺辱嘲弄的狗一般。

    “蕭鳳安,別忘了你的主子是誰。”

    “還是說,這麼快你就想讓楚烆坐上這個位置了?”

    他在蕭鳳安面前站定,擡手便是一巴掌,毫不客氣,那一巴掌打得結結實實,他是帶着內力打的,而蕭鳳安卻不能躲。

    在啓帝打完後,他跪下來:“陛下料事如神。”

    “呵,他想查皇后的死因,對嗎?”

    “是孤讓他去查的,陛下怎麼還給別人安罪名呢?”

    “來人,將蕭鳳安鞭刑一百,打入天牢。”

    一個沉穩如水,一個滿目寒光。

    只要人還活着,他總會得到她的心。

    “有沒有關係,朕說了算,懷微啊,朕曾不止一遍的想過,在這個世上,你我父子究竟是不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

    啓帝將繡春刀扔到地上,轉身說着,面前是世人都趨之若鶩,渴望至極的位置,他原本也以爲,坐上這個位置,他會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柴廣福也有些於心不忍,只能別過頭去。

    多可笑,一邊演着對亡妻的深情,一邊卻縱容着兇手。

    明明心中早有答案,啓帝卻還要多此一問,蕭鳳安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沉默不語,啓帝彎腰,拔出他腰間的繡春刀。

    啓帝重新坐下,眼中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就像是在看這芸芸衆生中,他可以肆意玩弄欺辱的人一般。

    他的瀅瀅,在離開他前,至少也曾說過,她對他動過心。

    他目光看向啓帝,那雙黑眸中沒有一絲情感,只有冷淡,楚烆知道啓帝在怕什麼,這麼多年了,他怎麼可能不去查當初參與的人有誰。

    刀出鞘,寒光凌冽,帶着冷意,隨着殿外轟隆一聲,雨瞬間變大,將天也徹底染的昏沉,幾道閃電透窗而來,將兩人的臉照在刀面之上。

    啓帝的語氣中染上幾分笑意,他側身,挑眉看向楚烆剛剛擡手捏刀時露出的手腕,那上面,蝴蝶印記明晃晃,一切都不用再多解釋什麼。

    血被鞭子抽出再滴落到人的身上,便如臘月紅梅隨風落入雪地一般。

    他張狂笑着,眼眸中似也染上了瘋狂,不等楚烆多說什麼,就見到他已經擡步走向了龍椅:“原來你和我,纔是這天底下,最可憐的人啊。”

“殺了她吧楚烆,情愛那種東西,你怎麼配擁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水流順着臺階,一層又一層,宛如飛天雨幕一般,蕭鳳安跪在地上,雨將他和施刑人都淋溼,那人也是錦衣衛出身,如今在宮中做御林軍。

    不打,是違抗聖命,打,是違背本心,他只能這麼做。

    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剛剛在外面,他已經將全部經過聽了個七七八八,這本就不是蕭指揮使的錯,是陛下爲了給殿下警告,纔要動蕭指揮使。

    男人步子有些緩慢,但走的很穩,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的一般,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袍,衣襬被雨水沾透了些,烏髮只被一根髮帶束起,垂在身後的頭髮被雨打溼,糾纏在一起。

    楚烆垂眸看了一眼蕭鳳安,而後對着啓帝說道:“陛下的心狠,自然無人能敵,這事和蕭鳳安沒關係,不必爲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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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露幾分不忍,揚手在地上一揮,而後低聲說道:“對不住了蕭指揮使。”

    “應東,把人送到孤的院子去。”

    藤鞭一下一下的落在蕭鳳安身上,雨水將他額上忍着疼痛流出的汗水沖刷掉,後背的衣裳已經被打破,再有兩鞭下去,便要皮開肉綻。

    這種懲罰,卻有一種好聽的名字,叫做紅梅落雪。

    還真應了當初相國寺中,一語成讖的話,他六親淡薄,無人可依。

    原本也是對宮中犯了錯的宮女太監們,如今倒是用到了蕭鳳安身上。

    宮中鞭刑,莫說一百,就是二十,都是難以忍受,那根藤條上,沾着鹽水,待到皮開肉綻之時,那纔是鞭刑的開始。

    太和殿內靜悄悄的,若不是還有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怕是都會感到死一般的靜謐。

    兩人不知僵持了多久,蕭鳳安始終抿脣不語,啓帝再也沒了耐心,擡起刀便要去殺蕭鳳安,忽然在此刻,太和殿的大門被打開,楚烆緩步走進來。

    “原來太子,也有在乎的人,朕還以爲你和朕一樣,是個心狠手辣,絕情的人。”

    “陛下怕什麼,是怕孤查出來什麼嗎?到時候,就什麼都沒有了?是賢妃,還是淑妃,或者,是你自己呢?”

    “寒毒的滋味,不好受吧,想清楚了再回答,若是回答的滿意,朕可以考慮,留你性命。”

    啓帝就這麼看着楚烆在說完句話後走出去,而後止住了鞭刑,已經打了十五,蕭鳳安的後背也早就皮開肉綻,再這麼下去,他會沒命的。

    隨着啓帝聲音的落下,柴廣福已經帶着御林軍上前,幾人怕蕭鳳安反抗,還以爲要費一番力氣,但沒想到,蕭鳳安站起身,衝着楚烆輕搖頭,跟着人一起走出去。

    吩咐完,應東上前背起蕭鳳安,一衆人就這麼看着楚烆在違背完聖命後,帶着蕭鳳安離開,而啓帝也沒有阻攔。

    但事實上,他什麼都沒有,情愛也好,真心也罷,走到如今,他的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傾情託付的人。

    “你的情蠱跑了,你也會活不成的,不過還有一個辦法,殺了她,永絕後患,如何?”

    蕭鳳安說完後,拿出腰間帕子塞入嘴裏,該他受的,他逃不掉。

    “不必愧疚。”

    殿內,楚烆轉身背對着啓帝,他慢條斯理的將手腕上的蝴蝶印記遮掩好,看着門外的蕭鳳安,嗤笑一聲:“陛下是不是誤會了,孤和你,不一樣。”

    楚烆彎脣輕笑,走到啓帝面前,用手夾住那繡春刀身,將它推開。

    啓帝的手將龍椅的扶手漸漸握緊,楚烆離開前,留下了一句話。

    他說。

    “也是,死了的人畢竟比不過還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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