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自己施加了咒力的踢擊,就算是踢上鋼板也能令其彎折,這女人的身體究竟是什麼做成的?!

    急劇的痛苦從腳背竄上全身,禪院直哉的臉上頓時一片酸楚之色。

    “畜生……!!”

    禪院直哉強忍劇痛,猛然從側腹抽出一把匕首,暗藏兇器偷襲是他戰鬥時的慣用伎倆。

    “譁——!”

    亮慘慘的白光如一道流星直抵天內理子的雙目,然而天內理子一咬牙,反手將掌間的那截‘遊雲’甩出。

    這一瞬間,禪院直哉明白勝局已定。

    遊雲,他對這咒具再熟悉不過了,因爲這是他最崇拜的偶像禪院甚爾使用的特級咒具。

    遊雲這咒具跟一般咒具大不相同,它是特級咒具中惟一沒有術式效果的,單純憑藉本身附加的奇異咒力加上使用者的力量決定強弱。

    對一個普通的咒術師而言,遊雲的殺傷力跟精良一些的三截棍沒有區別,就像是一把平平無奇的冷兵器,只有力大無窮的猛士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力量。

    豐富的實戰經驗讓禪院直哉下意識將咒力凝聚在自己的兩腕之間。

    接下來只要劃瞎這女人的兩眼,不管她再有多少噁心人的手段,都是必死無疑!

    “咻——”

    隨着風聲漸漲,禪院直哉的喜色也愈發高漲,他興奮地等待着這來歷不明地女人皮開肉綻的下一個瞬間!

    “砰!!!”

    一根遊雲揮砸而後,兩節手骨皆盡寸斷。

    “呃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悲嚎聲反覆迴盪在大堂之內。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你這畜生,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

    ——“喝!”

    天內理子沒有遲疑,趁着禪院直哉喫痛的瞬間提膝補出一腳,三人只聽得一陣風聲穿流而過,隨後是一陣沉悶的巨響。

    “咚!!”

    禪院直哉的身形瞬間消失,轟炸在禪院家厚重的牆壁上,整個人彷彿深陷裂縫其中,他那圓睜着的兩眼中滿是驚惶。

    恐怕這一生,他都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叔叔……救……救我……”

    此刻,禪院扇和禪院甚一絲毫沒有理會禪院直哉,而是紛紛擺好架勢各退幾步,齊刷刷望向天內理子不敢出手。

    “你是什麼人?!”

    “爲何持有我禪院家咒具,你是從哪偷過來的?!”

    天內理子壓低了眉頭問道:

    “伏黑甚爾死後他的咒具本就收歸在了咒術高專,管你們禪院傢什麼事。”

    “妾身記得是你們禪院家趕出了甚爾,現在爲何又要沾他的光呢。”

    “妾身要走了,無心與你們浪費時間,別再跟過來了……”

    “……”

    禪院甚一和禪院扇相視良久,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似乎已經彼此心意相通。

    他們不想讓禪院直哉繼承家主之位,雖然不明白目前的情況,但最好的結果就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將禪院直哉殺死,隨後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分得禪院家剩下的地位了。

    這個女人看似頗有實力,但連怎麼握咒具都好像不太明白,怎麼看都充其量是個徒有天賦的術師罷了。

    這種術師或許能發揮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奇特力量,但如果左右夾擊突然偷襲,勝負尚且難說。

    目前禪院甚爾已經奄奄一息,如果能偷偷做掉這個女人,隨後給禪院直哉一刀令其真正身亡,再召集家臣過來謊稱他是與這女人同歸於盡……

禪院扇在心中竊竊一笑。

    ‘這還真是天助我也……’

    此刻,不知爲何,這些人的心聲竟然全部映入了天內理子的腦內。

    但凡是天內理子目光所及的生物,它們的體內似乎都潛有林燁的咒力,所思所想似乎都能被天內理子捕捉到。

    ‘這時……’

    天內理子這才意識到重瞳還有這麼一種用法——千里傳音。

    使用瞳力將咒力注入對方體內,感受着對方腦神經的活絡從而侵入對方的生得領域。

    既然可以通過瞳力完成無爲轉變,得知對方的心聲又是何難事?

    ‘早知道就在與羂索對敵的時候用上了……我真笨啊,連林先生一半都趕不上。’

    還未多想,禪院扇和禪院甚一貼上前來幾步。

    “我們禪院家畢竟是咒術大家,你的咒力的確非同小可,如果報上名來,今日之事便從長再計!”

    禪院直哉在高牆之間嘔出一大口鮮血,嗓子裏擠不出一個音來。

    他怎能想到,這兩個禽獸會看着自己被痛擊卻無動於衷?

    “妾身姓天內,天內理子是也。”

    “天內?”

    禪院甚一和禪院扇想破了腦袋都沒聽說過咒術界有這號人物存在。

    “所以,兩位這是打算放過妾身嗎。”

    “……我們不急着算賬,只是必須要把你的來意調查清楚了。”

    “嗯……”

    天內理子放鬆了警惕,然而下一秒。

    “烈焰!”

    “喝啊——!!!軀俱留隊!炳!聽我號令!!”

    左手邊是一團灼熱的火炎,右手邊則是一束白茫茫的劍影。

    甚一和扇等的就是這一刻,等的就是天內理子放鬆了戒備的這個瞬間!

    不過,天內理子也同樣在等待這個瞬間。

    ……

    “隊長!!屬下來遲了!”

    “何方賊人,報上名來!”

    “什……”

    禪院家‘炳’組織總隊長禪院長壽郎,炳組織下屬組織‘軀俱留隊’總隊長禪院信朗衝入大庭之中,二人在步入的一瞬間便赫地呆愣在了原地。

    大量血液甚至噴射到了中庭,彷彿將人體當作毛巾擰乾了一般的出血量從極小的毛孔中飛射而出,壓強甚至可以貫穿玻璃,而禪院扇被一分爲二的軀體靜靜地淌在血泊之間再無法動彈。

    另一邊,禪院甚一兩眼翻白,已然完全聽不清禪院家自衛隊的呼喊聲,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發現他頭顱之下接着的竟然是身體的背面。

    二人之中,天內理子靜靜佇立着,身上甚至沒有沾上多少血漬,握着那柄天逆鉾的手卻是不住顫抖着。

    “……好不習慣。”

    不同於林燁,天內理子從來沒有向人類開過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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