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輝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緊張問到:“怎麼回事?”
“有人啓動了院子里布下的陣法。”
棠寶朝大槐樹後甩出拂塵,冷喝到:“出來!”
“你們一個都跑不掉!全都成爲大人法器的祭品吧!”
魯一鳴狼狽滾了出來,舉着一塊黑玉朝他們大聲吼到。
院中頓時陰風四起,如墨的黑霧四散開來,夾雜着濃濃的血腥味,好似他們都被困在了一個血罐子裏。
“我什麼都看不見了,還動不了了!”趙子墨驚恐的大喊到:“小仙姑,救命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好幾股力量撞入他的體內,來回拉扯,好似要把他給生生撕裂。
鼻息間是濃烈的血腥味,他又好似要被溺斃在冰冷的血水中。
好冷,好痛,無法呼吸!
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是如此之近。
腦中紛紛擾擾閃過很多事,趙子墨也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這個世界還有那麼多的留戀。
於是不甘怒吼出聲:“我才20,好不容易纔考上大學,我不要死!”
“小哥哥,你不會死的,不要怕,已經沒事啦。”
軟糯的童聲彷彿一束溫暖的陽光,點亮他黑暗的世界,也驅散了他體內的陰寒。
趙子墨緩緩睜開眼,就見所有人都好好的站在趙大有家的院子裏,好似剛纔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只是幻覺。
可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剛纔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們差點就都死在了那個破陣法裏。
劫後餘生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喜極而泣,慶幸自己還活着。
“又是這東西?”
棠寶上前從奄奄一息的魯一鳴手裏拿起那塊黑玉,又從乾坤玉袋裏拿出兆龍煙那塊。
兩塊只有形狀不一樣,其中都蘊含着極強的陰氣。
可這陰氣又跟地府的陰氣不同,師祖也說這東西並不是來自地府,那是來自哪裏呢?除了地府外,哪還有這麼強的陰氣?
“棠寶。”
棠寶回神,看向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謝涵跟範柒寧:“謝姐姐,範叔叔,不好意思,把你們叫了過來。”
“跟我們客氣什麼?”
謝涵蹲下身,捏了下棠寶的臉蛋:“我們接到你給我們捎的信,立即就趕了過來。”
“謝姐姐,這個院子被人佈下了二十四血刃煞陣!”
棠寶指向面前的老槐樹,小臉一臉凝重:“那人以這棵槐樹爲陣眼,槐樹屬陰,而趙大有一家十三口皆爲橫死,之後又被他們吊在了這槐樹上,以加速讓他們成爲厲鬼。之後如法炮製,今天差一點便會成功。”
二十四血刃煞是邪修將厲鬼煉製成法器的一個陣法,而煉製而成的血刃可斬殺陰差冥吏。
陰差冥吏一旦出事,那他們所負責管轄的厲鬼惡鬼便會跑出來爲禍陽間,到時候必將意外頻生,造成大量無辜傷亡。
謝涵跟範柒寧倆人登時臉色皆是一變。
“真是好大膽,以陣法強行促化厲鬼不說,還敢把主意打到陰差冥吏上!”
謝涵一氣之下,手中出現了哭喪棒:“等我抓到那人,定要將他丟進油鍋炸個九九八十一遍。”
棠寶默默在心中爲這佈陣人點蠟一秒,可憐他的愚蠢。
“謝姐姐,這是那邪修的靈氣。”
棠寶給謝涵燒過去一張儲靈符,謝涵朝着空中符灰一抓,一張完好的儲靈符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這跟我之前給你那個涵虛子的靈氣很相似,我猜測他倆有可能出自同一師門。”
謝涵感受了下,點頭贊同:“確實很相似。”
“棠寶,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這就回去稟告給城隍爺,隨後發佈通緝令,全力抓捕設置此陣法的邪修。”
謝涵叮囑到棠寶:“邪修大多陰險狠辣,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謝姐姐,我會的。”棠寶朝謝涵跟範柒寧軟軟一笑。
謝涵跟範柒寧頓時很是不捨,可卻不得不離開。
揉了下棠寶的頭,謝涵跟範柒寧拽着那23個厲鬼匆匆離去。
另一邊,唐家郊區的別墅中。
“噗——”
“師兄!”
不虛子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後倒在了地上,旁邊涵虛子立即上前將他扶坐起身。
師兄弟倆皆是瞳孔地震,不虛子一手捂着胸口,另一手緊緊抓住涵虛子的胳膊,又驚又怒低吼質問:“是誰!是誰竟能破了我的二十四血刃煞陣!”
涵虛子眼眸一轉,驚呼出聲:“難道是將我陣也破掉的那個人!”
當時他在感應不到厲鬼後,便知道碰到了硬茬子,不敢當面對敵,迅速收拾好東西后便逃來國京,投奔師兄不虛子。
在他離開沒多久,奪生陣便被破了,他跟師兄不虛子此時一樣遭受到了反噬。
但好在他提前有所準備,那反噬大部分都讓兆龍煙承擔了去,可即使只是一小部分,他的修爲也因此被損不少。
不知師兄他……
涵虛子另一手剛想有所動作,就見不虛子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將裏面所有丹藥都倒進了嘴裏。
調勻呼吸後,不虛子一臉陰狠地命令到涵虛子:“去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這人給我揪出來!敢壞我的好事,我定要將他碎身萬段!”
“師兄,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即刻就動身。”
涵虛子頓了下,臉上現出幾分爲難之色:“只是,師兄,你也知道我如今修爲大不如前,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還煩請師兄……”
“拿去!”不虛子從懷裏抓出一把符咒丟給涵虛子:“這些夠了吧?”
“夠了夠了。”涵虛子喜笑顏開接過。
“東西我給你了,可你要辦不好事,可別怪我不念師兄弟情!”不虛子警告到涵虛子。
“師弟曉得。”
涵虛子轉身離開後,不虛子登時泄了氣,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極其虛弱。
顫抖着手指給唐世華撥去了電話:“唐總,我幫你對付姜家,而現在你先去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