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悲哀的是,後來他們的玄力越來越低微,都無法讓九鶴冠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

    也只能在三年一度的羅天大醮中讓它現世。

    張天祥打算讓棠寶戴上九鶴冠,來主持這次的羅天大醮。

    他期待棠寶能讓九鶴冠發揮出它的實力,但若是沒有,他相信棠寶也定然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強。

    單就玄力來說,棠寶就比他們都有資格。

    她年齡是小,可任何事情,天賦爲王,跟年齡無關,而且英雄出少年。

    他們都已經老了,就算再折騰,也折騰不出個花來。

    還是將機會讓給年輕人來的好。

    只是沒想到林維瀠跟段江河都同意了,反而徐偉平站出來反對。

    “不行,這麼一個小娃娃怎麼能主持羅天大醮這種盛會。”

    “這次可是有很多領導還有不少外國友人會來觀看,到時候棠寶要是做錯了,或者弄出什麼笑話來,咱們國家可就成爲大笑話了。”

    “我承認,棠寶玄力是高,但她玄力高不代表她就能主持羅天大醮。”

    “這三歲小孩,話說不利索,走不穩,別一緊張再給尿了褲子。”

    “再說了,她之前都沒參加過羅天大醮,她知道這流程該怎麼走?”

    徐偉平一口氣說了不少,但中心思想就一個,棠寶不能作爲羅天大醮的主持。

    “普通人畫符需要焚香沐浴,參拜衆仙,打坐靜心,還得虔誠凝神纔有可能畫出一張來。

    可棠寶什麼時候想畫就什麼時候畫,什麼姿勢都可以,畫符對於她來說就跟喫飯睡覺一樣簡單。”

    “徐長老,覺得這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嗎?”段江河冷冷回到徐偉平。

    林維瀠跟張天祥自然也是支持棠寶的:“徐長老,這羅天大醮是我們玄學界盛事,當然如今已經變味了,變成了一項單純的活動。”

    “但正因爲如此,我們才應該撥亂反正,將其拉到正軌上,拉回到它本來的意義上,它是爲萬靈祈福,它是爲平衡六界。”

    “的確不是誰都可以做主持,主持就應該玄力最高的那個人來做!”

    張天祥激動的站起身,拍到自己胸脯:“我沒有那個能力,但我願意讓出這個位置來給有能力的人。”

    “棠寶就是那個人!”

    “咱們玄學圈已經衰敗太久了,所有玄師都已經墮落太久了,如今的玄學就跟這羅天大醮一樣都變了味!臭不可聞!”

    “張觀主,謹言慎行!”徐偉平警告到張天祥:“你這是危言聳聽!我們玄學圈一直都在欣欣向好,明明一派繁榮,你這是反動言論!”

    “小徐啊,你有你擅長的領域,你就負責好你的領域就好,玄學不是你擅長的,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林維瀠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徐偉平面前,低頭凝視到他的眼睛。

    徐偉平心中一咯噔,聽懂了林維瀠話裏的意思。

    但正因爲聽懂了,才讓他又驚又怒。

    徐家是怎麼成爲玄學四大家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且這不是祕密。

    原本徐家在玄學圈就是不入流的存在,他家的祕術跟問壽派差不多,反正是損陰德的。

    在那個歷史特殊時期,玄學界也免不了被捲了進去。

    很多玄師都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而其中站在制高點上進行審判的就是徐家家主。

    林維瀠的師父,張天祥的師父,包括林維瀠跟張天祥都受到過批判。

    徐家還在此期間,濫用手中權利滅了之前四大家中的三家,只剩下柳家,因實力太強,堪堪躲過,卻也遭到了重創。

    也因此,柳家人跟徐家人不對付。

    之後徐家一躍成爲新四大家之首,並且穩坐長老會。

    林維瀠跟張天祥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也可以說是因那場浩劫被磨平了棱角。

    他們無心在這方面爭鬥,徐家人只要做的不過分,他們便隨之任之。

    可這次羅天大醮,他們不會再退後妥協。

    棠寶讓他們看到了玄學界的希望,他們沒能守護得了自己的師父,沒能守護得了自己的師兄弟們,但這次他們要守護住棠寶。

    玄學界不能再頹廢下去了,該有一番新模樣了。

    徐偉平不敢反駁林維瀠。

    林維瀠的地位比他高,四大家是比不過正清派跟天一觀的。

    畢竟這倆曾經祖師爺都是國師,歷朝歷代都受到國家重視。

    新中國建立後,自然也不例外。

    四大家就算都加起來也敵不過他們倆。

    徐偉平能混得開,是會討領導歡心,但領導真要解決什麼事,還得仰仗正清派跟天一觀,根本不會想着找他們四大家。

    倒是不少腌臢事會想到他們四大家,尤其是他們徐家。

    徐偉平之所以敢跟張天祥硬剛,也是他們之前一直讓着他,讓他以爲他們還害怕他。

    可林維瀠讓他知道,他們只是懶得跟他計較,如果他真惹他們不開心了,他們可不會再慣着他。

    怒氣過後,徐偉平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心中也更恨段江河跟棠寶。

    少陽觀,之前一直裝烏龜王八蛋好好的,爲什麼這突然就冒出來了,還故意要跟他過不去。

    不行,他要解決了他們,不能讓他們擋了他的路。

    棠寶作爲主持的事定了下來,張天祥一大早就取出九鶴冠,跟這幾天連夜趕工爲棠寶做的禮服,來找棠寶。

    卻被姜正黎告知,棠寶還沒醒。

    他整個人不亞於被一道雷給劈中,顫抖着聲喊到:“棠寶還沒醒?”

    “不對,棠寶一直沒醒?”

    姜正黎點點頭,神色焦急不已:“是啊,我也很擔心,這都三天了。”

    “你沒試着叫醒她?”

    “叫了,不管用,上次棠寶也是睡了很長時間。”姜正黎自我安慰到:“我想她這次是太累了,所以睡得時間更長。”

    “還有一個多小時纔開始,再等等。”張天祥急得一股火衝上了頭,但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如果棠寶真醒不過來,那就按照之前的計劃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他擔心的不是羅天大醮能否順利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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