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行醫許可證貿然行醫的話,會需要承擔一定法律後果。
雖然她年齡小,可以免去法律處罰,可她的監護人也就是她爸爸媽媽得承擔。
因此沒有把握的棠寶不會出手,或者看這人面相不好,她也不會出手。
她有醫者仁心,卻沒法做到一視同仁,好在他們玄師並沒有要求要慈悲。
其實就算是法師有些派別也不做這種要求,畢竟沒有雷霆手段,切莫菩薩心腸。
“棠寶,你是不是不會啊?”白穎壬藉着開玩笑的語氣問出心裏話。
“伯伯,我看你挺會的。”棠寶一語雙關。
她感受到了白穎壬對她的惡意,不想要理他,來到杜衡跟龔自厚中間。
杜衡揉了揉棠寶的頭安慰到她,棠寶仰頭朝杜衡笑了下,表示她沒事。
她人不大,但心胸寬厚,纔不會跟一些人計較。
“棠寶,你來看下這個脈象。”
龔自厚這邊排隊人最多,因爲人們對於國醫的印象就是,年齡越大,肯定醫術越好。
而且龔自厚一頭白髮,卻面色紅潤,精神矍鑠,格外讓人信服。
棠寶來到龔自厚身旁,爬上椅子,小手搭上面前人的手腕上。
可面前人卻很是不爽,皺了下眉,等棠寶收回手後,朝龔自厚不悅到:“大夫,您要教孩子回家去教,別拿我們做練習。”
後面有人小聲應和到:“就是。”
“雖說這義診不要錢,可我們也不是實驗品。”
“我就最煩拿咱們給新人練手的,而且還是個這麼點的奶娃娃,這不胡鬧嗎?”
這些人的聲音不大,可也足夠讓他們聽到。
棠寶看向那幾個人,裂開嘴甜甜一笑,幾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欺負了孩子一樣。
“叔叔伯伯嬸嬸,你們想要有經驗的醫師,可這經驗從哪裏來,就得從病人身上來啊。”
“我只是看下你們的脈象,也負責給你們開藥方治療,你們不用害怕。”
“我早點學,才能積累更多經驗,才能早點成爲醫師啊。”
棠寶握緊小拳頭晃了晃,臉上表情很是堅定,萌壞了衆人。
而且棠寶說的話很有道理,也讓他們反應過來。
是啊,誰都是從新人開始的,不給新人機會的話,怎麼可能成長起來。
老人總有退去的時候,那到時候不就得新人頂上,若是新人沒有經驗,那以後怎麼辦。
“叔叔,你最近哪裏不舒服?”棠寶問到面前男人。
“沒什麼不舒服的,我就是過來看一下,你個小孩別搗亂。”男人明顯看不上棠寶,不願意配合。
“叔叔,面對醫生可不要說謊哦,這樣會影響醫生對你病情的準確判斷。”
男人被氣笑了,故意爲難到棠寶:“你不是醫生嗎?你這把脈沒看出什麼來?”
棠寶嘆了口氣:“叔叔,我是醫生,不是神仙,而且就是神仙也不能隨意窺探別人生活。”
她這模樣逗樂了其他人,紛紛笑了出來。
“不管是國醫還是西醫,都講究一個望聞問切,其中這個問最重要,這樣我們才能瞭解清楚,從而更加精準的判斷病情。”
“國醫跟西醫的治病原理還有體系不同,但這一點我們是一樣的,西醫則會讓病人做一些檢查來判斷。”
“大家不要覺得這樣麻煩,畢竟大家來找醫生肯定都是爲了讓自己更健康,對不對?千萬不要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龔自厚說得對。
肯定是身體不舒服纔會想着來看看有什麼問題,好好的誰會沒事幹來找醫生,巴不得都離醫生遠遠的。
“叔叔,您現在能告訴我了嗎?”棠寶再次問到男人。
男人有些氣沖沖的,不過不是對棠寶,而是對龔自厚:“我過來找你看病,你這半天不管我就算了,還讓個孩子過來搗亂,這算怎麼回事?”
“你怎麼跟大夫說話的,人家是義診,不收咱們診費,又不是欠你的,你願意看就看,不願意看別佔着位置,耽誤大家時間。”
後面有人看不慣男人態度,說到男人。
男人臉色很是難看,棠寶往下壓了壓手,勸到男人:“叔叔你別生氣?你肝火旺盛,平時就脾氣急是嗎?你也不想發脾氣,可控制不住自己。”
男人點了下頭,他的確是這樣,爲此跟家裏人關係也不好,這不聽說這裏有義診就過來瞧瞧。
“叔叔,你睡眠是不也不太好,晚上在一點到三點中間總是會醒來?”
男人眼眸一亮,連連點頭:“對,對。”
這也是讓他困擾的問題,每次都是差不多點醒來,醒來後他看一眼表就睡不着了。
有時候還能再睡會兒,但大多時候都是睜着眼到天亮,越想睡着越睡不着,腦子裏紛紛擾擾各種想法,這讓他特別苦惱。
晚上睡不好,白天干活沒精神,自然脾氣也不好。
“叔叔,你平時喝酒嗎?”棠寶問到。
男人回:“喝,但不多。”
“叔叔,不可以說謊。”棠寶正色。
男人面色尷尬,改爲:“還可以。”
“您這個還可以,是幾壇啊?”
男人豎起三根手指。
“是一頓還是一天?”
“一頓。”男人聲音極低。
“您這個喝法,怪不得肝臟會出問題。”
棠寶搖搖頭:“您還是到醫院去做個詳細檢查吧。”
“我還以爲你有辦法,合着這瞧了半天還得讓我去醫院!”
男人憤憤起身,瞪到龔自厚跟棠寶,怒罵到倆人:“庸醫。”
“叔叔,如果是庸醫,怎麼會你什麼都沒說,我就能知道你的生活習慣。”
“那……那是……”男人詞窮。
棠寶勸到他:“叔叔,你真的還是到醫院去做個檢查吧,你的情況不太好。”
“我好得很,你個小丫頭片子,竟然咒我!”男人指着棠寶,罵罵咧咧離開。
“這人真是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