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娛之花瓶影帝 >第523章 真實狀態
    信息量,太大!

    一時半會之間,格斯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裏入手,震撼和衝擊、驚喜和期待等等一股腦地蜂擁而上。

    大腦,稍稍卡殼了一下。

    於是。

    最後脫口而出的就是眼睛看到的:

    一頭金髮。

    安森順着格斯的視線擡起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頭髮。

    “哈,這是假髮。”

    一邊說着,安森一邊神色自若地就把假髮拿下來——

    格斯在那裏目瞪口呆,下巴脫臼,一時半會可能回不去了。

    “電影裏不都這樣演嘛,特工們需要一點點僞裝,也許就只有詹姆斯-邦德是例外了。”

    悄無聲息地離開洛杉磯,悄無聲息地抵達波特蘭,安森自然不會那麼天真地全心全意相信那個狗仔,一方面和他做交易、另一方面做好兩手準備。

    誰能夠想到,安森不僅沒有保持低調,而且還頂着一個電燈泡在腦袋上?

    反正這一路上,始終沒有人認出安森。

    噢,傑克!傑克應該是第一個。

    當然,這不是全部。

    “同時,我也正在嘗試回到中學時代,重新感受年輕人的心態。”

    格斯:……

    停頓一下,格斯還是沒有忍住,“你現在也未滿二十歲,中學也就是兩年前的事情吧?”

    “啊”,安森張開嘴巴,其實,中學記憶真的非常非常遙遠了,但沒有關係,“你看,兩年在你的世界裏,就是二十五分之一,上帝,不過短短一瞬而已;但在我們的世界裏,兩年卻是十分之一,漫長而艱難的十分之一,就好像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上個世紀——

    嚴格來說,安森是正確的,因爲他的中學生涯確實停留在二十世紀。

    一語雙關。

    格斯一下沒有忍住就笑出聲來,“所以,頭髮呢?”

    安森輕輕聳了聳肩,“伱知道,我們總是在青春期裏做出一些愚蠢的選擇,證明自己的與衆不同。”

    “比如留下一個醜陋的刺青,比如打扮怪異地出現在畢業照裏,比如自以爲瀟灑地在畢業紀念冊留下一些心靈雞湯。”

    “再比如剪一個醜到爆炸的髮型。”

    安森將假髮拋了起來。

    “有時候,我們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做;但更多時候,我們根本一點概念都沒有。也許朋友慫恿一下,也許自己心血來潮,然後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上帝,我們在青春期着實有太多事情需要弄明白了,對吧?”

    從洛杉磯到波特蘭,安森就一直在揣摩角色心理——

    儘管同樣是中學生,但這個角色和“公主日記”、“蜘蛛俠”截然不同,後面兩個角色的普通是相對而言的,而“大象”裏的普通則是實打實的。

    在這個人物身上,沒有主角光環,一切都很普通。

    就好像……傑克一樣。

    所以,塑造前兩個角色的時候,安森能夠找到人物弧光也能夠找到角色落腳點,這也是電影的常態;但這次則不一樣。

    電影裏,人物總是有一個弧光,他們會成長會蛻變。

    現實裏,人物卻沒有一個弧光,他們不一定會成長,可能一直被困在原地打轉、肯定沒有進步反而後退、可能一路擺爛到底。

    這也意味着,在“大象”裏,安森的表演不應該尋找一個弧光一個脈絡,而是應該尋找一個狀態——

    一個真實的狀態。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們常常認爲,“做自己”是最簡單最容易的事情;但現實並非如此,現實生活裏,人們往往帶上一層又一層的面具,嚴嚴實實地隱藏自己的真實。

    因爲真實往往意味着脆弱。

    演員也是如此,他們習慣了表演,在電影裏在節目裏在日常生活裏,久而久之,就連他們自己也拿不下面具,無法確認真實的自己隱藏在哪裏。

    當演員需要拿掉面具,在舞臺或者鏡頭面前展示真實自己的時候,反而是最爲困難的。

    沒有了面具,沒有了盔甲,一種毫無防備的赤裸狀態。

    安森細細回想,少年不知愁滋味的那些歲月是什麼模樣的,時光的塵埃嚴嚴實實地掩蓋記憶原本的面貌,以至於自己也無法確定記憶的真實和虛假。

    他以爲那些歲月都是幸福的,父親的事業還沒有暴雷、父母的婚姻也沒有出現問題,他在教室走廊裏來來回回的腳步都是踩着陽光肆意起舞的。

    然而,並不然。

    冷靜下來,腦海裏浮現的不是那些幸福和美好,反而是那些瑣碎細小的煩惱和無法表述的迷茫——

    作業。老師。同學。女孩。零花錢。

    一個個煩惱塞滿日子的角角落落,因爲課間活動沒有喫上一根冰棍而懊惱,卻又因爲上課看到死黨開小差被老師發現而幸災樂禍,下課回家路上收到女孩的告白情書而成爲一羣小夥伴的起鬨對象。

    一直到長大以後才知道,那些煩惱也是甜蜜的。

    假髮,給了安森一個靈感——

    “我不確定,也許因爲看到賈斯汀-汀布萊克的一次表演,又或者是尼克-卡特,衝動之下就染了一頭金髮。”

    “我以爲染髮之後,就能夠改變自己在學校裏的處境,和自己暗戀的女孩說上話;又或者只是一種叛逆一次反抗,因爲不滿父親酗酒,卻又無力抵抗。”

    “我,呃,我只是想改變一點什麼,然後期待着生活能夠有些改變。”

    “但現在,我發現自己錯了。”

    “對吧?”

    迷茫,困惑,敏感。

    短短三言兩語,安森就在格斯眼前勾勒出一個形象生動的少年形象——

    誰說安森是花瓶的?

    誰說的!

    格斯簡直不敢相信,事情還可以再更完美一些嗎?

    他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而且安森和角色的契合度遠遠超出想象,鏡頭的畫面感就這樣漫溢出來。

    格斯有些亢奮。

    格斯好奇地詢問道,“這些全部都是你自己思考的?”

    安森展露一個笑容,“沒有劇本的幫忙,我只能依靠自己了。不過,這只是一個想法,並不成熟,在閱讀劇本之後、我們可以根據角色再慢慢調整……”

    “沒有劇本。”格斯打斷了安森。

    安森一愣,“哈?”

    他說的都是實話,儘管腦海裏依舊殘留前世觀看“大象”的記憶,但既然格斯希望選擇普通學生進行表演,這也意味着演員需要把自己的一部分帶入電影裏。

    安森,就是安森,自然而然,這次的“大象”也會不一樣。

    但安森就指望着劇本了,結果——

    格斯再次重複了一遍,“沒有劇本。”

    “這也是我儘可能從這裏選擇普通學生的原因,你們平時在說什麼做什麼,我用攝像機鏡頭記錄下來就好。”

    “不需要劇本。”

    “噢,對了,你們在電影裏的角色也全部採用你們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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