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娛之花瓶影帝 >第561章 科幻電影
    蝴蝶效應,亞馬遜的一隻蝴蝶扇動翅膀可能引發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這是一種混沌現象。

    儘管已經記不清這是什麼時候地理課的學習內容,但安森能夠記得,真正對這種現象有着深刻體驗的時候,就是來自這部電影:

    “蝴蝶效應”。

    電影講述一個叫做埃文的年輕人,他擁有一個糟糕的童年,他曾經闖下大禍,以至於童年充滿不堪的回憶;但事實上,他只是依稀記得一些可怕的場面,這些場面一直糾纏着他,影響正常生活。

    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埃文開始把瑣碎生活記錄在記事本里,卻無意間發現自己可以通過記事本回到過去。

    慢慢地,他才記起來,自己童年的時候犯了不少錯。

    於是,他幻想用現在的意識,潛入童年的身體,去彌補種種過失給人們帶來的傷害,尤其是希望能夠和當年暗戀的女孩走到一起。

    然而,他發現,自己一次次跨越時空的更改卻只能導致現實世界越來越糟糕,如同蝴蝶效應般。

    所以,他應該怎麼辦?

    儘管在之前、之後都有一系列電影圍繞蝴蝶效應做文章;但這部電影真正事無鉅細地展現蝴蝶效應可能產生的後果,卻是諸多作品裏非常出色的存在。

    在電影上映的時候,正如埃德加的同事判斷所見,因爲電影太燒腦太深奧,沒有能夠喚醒觀衆共鳴,嚴重影響電影的市場反應,和歷史上那些領先於時代以至於不被理解甚至被扭曲被批判的科幻電影一樣,“蝴蝶效應”的票房表現不值一提。

    “銀翼殺手”、“機械戰警”、“黑洞頻率”、“十二隻猴子”、“前目的地”、“羅拉快跑”、“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等等等等科幻電影都是如此。

    然而,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經過時間打磨和沉澱,也經過資深影迷大浪淘沙,那些優秀的作品終究會贏得屬於自己的光芒。

    “蝴蝶效應”也是如此,儘管票房表現令人失望,但電影在影碟租賃市場大受歡迎,那些小衆科幻影迷紛紛驚呼相見恨晚,並且對電影極力推崇。

    得益於電影的後續收益以及出色口碑,電影公司看到了商機,居然又重啓電影,相繼拍攝了第二部和第三部。

    儘管後面兩部續集都是狗尾續貂,質量慘不忍睹;但系列電影能夠發展到第三部,可見第一部的深遠影響。

    一直到二十年以後,當人們細數“小衆”科幻電影的時候,依舊少不了“蝴蝶效應”的名字。

    現在,這部電影來到安森手裏——

    有一點點激動。

    在數不勝數的電影類型裏,科幻始終佔據一席之地,也許是對過去也許是對未來、也許是對精神世界也許是對外太空宇宙的一種探索,展現想象力的同時,也是對人類自身的一種挖掘和延伸。

    安森也非常希望能夠出演科幻電影。

    更何況,“蝴蝶效應”和其他科幻電影稍稍不同的地方在於,這是對自身的一種挖掘。

    “異形”是對外太空怪物的恐懼,“終結者”是對人工智能世界末日的恐懼,“銀翼殺手”則是對克隆人科技發展的思考。

    諸如此類等等。

    “蝴蝶效應”呢,視角往內,沒有聚焦人類命運以及科技發展,而是聚焦在個體上,思考個體的命運——

你是否後悔過?你是否曾經想要改變一個過去的錯誤?如果當初沒有說那句話、當初做出另外一個選擇,人生是否會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這樣的想法,恐怕每個人都至少在某個時刻想過一次。

    安森,也不例外。

    事實上,不止一次。

    前世,在父親消失之後的日日夜夜,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的時刻,他瞪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就忍不住這樣想。

    也正是因爲如此,人類對於時光機器總是格外執着。

    而“蝴蝶效應”裏,埃文擁有這樣的機會並且這樣做了,那些情感的反覆與拉扯、那些經歷的衝擊與折磨,不止是悔恨而已,往往是一種錯雜而複雜的滋味。

    安森現在依舊記得,熱情影迷們從不同角度不同方面解讀這部電影,其中一個討論聚焦在埃文的動機上:

    如果埃文真的如此瘋狂地喜歡那個女孩,不惜一切地一次又一次通過記事本回到過去,甚至不惜粉身碎骨,那麼這些年他始終不曾找過那個女孩,並且看起來也擁有幸福的情感關係。

    安森想,也許那就是一個執念。

    如果沒有機會改變過去,那段情感沒有實現的可能,那麼就保持距離、默默祝福,保留年少時光的那一份美好,定格在初戀的青澀與純真之上。

    但擁有機會之後就忍不住把那份美好和潛在的幸福可能放大,彷彿那就是自己擁有理想生活的全部可能,於是飛蛾撲火般的孤注一擲,最後演變爲一種執念。

    所謂執念,往往是沒有理由的,至少表面看來沒有理由,真正的因果關係隱藏在內裏;卻成爲一個人行爲的準則,並且徹底摧毀一個人的理智。

    就好像“蝴蝶效應”一樣,不管不顧地走火入魔。

    也許,唯一可惜的地方就在於,電影沒有能夠呈現這樣的情感脈絡,也沒有能夠呈現角色的心理掙扎。

    一方面,是因爲導演必須把精力放在敘事節奏上。

    畢竟電影依舊是瞄準票房的商業作品,電影本身的思考與探討已經富有哲學意味,不能再冒着趕跑觀衆的風險繼續犧牲節奏,所以導演把真正的思考空間全部放在了電影結尾上。

    自然而然地,給予角色情感弧光的發展空間非常有限。

    另一方面,則是演員對角色的理解。

    在這樣一個專注於蝴蝶效應並且落腳於人類自身對悲劇、對命運、對生命思考的故事裏,如果演員沒有能夠理解這份複雜和悲愴,自然而然就無法在鏡頭面前的有限空間裏通過表演賦予層次。

    其實,“蝴蝶效應”這個角色的偏執,讓安森想到奧斯卡多項提名作品“血色將至”裏丹尼爾-戴-劉易斯扮演的那個被貪婪被慾望矇蔽雙眼以至於走火入魔的角色,深入挖掘的話,他的靈魂是複雜而多樣的,可以展現一個普通人最後演變爲魔鬼的模樣。

    區別在於,“血色將至”裏的魔鬼雙手沾滿了血腥,“蝴蝶效應”裏的魔鬼則最後將利刃瞄準了自己。

    可惜,這部電影沒有能夠像“血色將至”一樣讓角色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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