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能叫?”

    “就是不準叫!”

    “可從身份關係上來看,我就是你的乾弟弟。”

    “我纔沒有你這種…你這種臭弟弟!”

    “但是,你無法否認我是教皇義子,因爲這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你無法改變,我明天還是會稱你一聲乾姐姐。”

    見千仞雪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李秋心中有些無奈。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他在應付完那麼老江湖之後,早已身心疲憊。

    再加上這是他自己的房間,所以他全程都是放鬆警惕的,並沒有刻意去感受房間的動靜。

    以至於,鬧了這麼大個烏龍。

    這件事兒真要說起來,真要分擔責任的話,那麼他與千仞雪起碼是五五開。

    但考慮到千仞雪是女孩子的緣故,再加上比比東的吩咐……

    李秋擡眸,放緩了一些語氣:“別生氣了,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下次注意。”

    “你,你…你還想有下次?”千仞雪感覺如果今日這事兒傳出去,她怕是沒臉見人了。

    “那下次我開着燈。”

    “你,流氓!”

    李秋一怔,接着摸了摸自己的鼻頭,“我是說,下次我會開燈看清楚,然後再決定要不要上牀睡覺。”

    “哼,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那暫時可以翻篇了吧,現在你可以說說,來找我做什麼了吧?”

    “我…我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教我練劍…”

    千仞雪的聲音很小,小到李秋如果不聽仔細就聽不清的那種。

    “教你練劍?你不是看不上我的劍法麼。”李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現在看上了,不行嗎!”

    “看來你已經想通了,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那你到底教不教嘛!”千仞雪臉色又開始漲紅。

    “教談不上,我只能將自己的心得告訴你。”

    “那也行,那我明天在後山等你?”

    “呵呵。”李秋忽然釋懷的笑。

    千仞雪盡力繃着臉,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你笑什麼?”

    “那你現在承認自己是我的乾姐姐了,我說過,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你我都無法改變。”

    “你你你…你…不許叫我乾姐姐!”

    “那我叫你什麼?”

    千仞雪不假思索:“就叫姐姐。”

    “聽着有些生分。”

    “我們本來就不熟。”

    “那我爲何要指點你練劍?”李秋笑問。

    他發現千仞雪這個女人挺有意思的,外表高冷,內心卻天真的很。

    “那也不許叫乾姐姐,你,你……”

    “那我叫你雪姐姐吧,聽着沒那麼生分,如何?”

    “不如何。”

    千仞雪還在嘴硬,走下牀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我明天在後山等你,你一定要來!”

    站在門口,望着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李秋又是淡然一笑。

    “好,我會來的。”

    ……

    翌日一早,李秋就被比比東的人請到了教皇殿。

    看了眼穩坐在寶座上的那個女人,李秋略微低頭。

    “姐姐。”

    “嗯,現在冊封大典已經結束,也到你去獵取魂環的時候了。”比比東淡淡道。

    她琢磨着,她這位義子恐怕已經迫不及待想成爲魂師了吧。

    沒人能拒絕魂環的誘惑,從來都沒有。

    “這麼急?”

“你不急嗎?”

    比比東有那麼剎那間的發愣,她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這整的,好像是她自己要去獵取魂環一樣。

    她這麼做,還不是爲了李秋早日獲得魂環麼。

    這下倒好,他自己反而不急不躁,顯得她這個義母猴急。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三日後再出發去獵取魂環。”

    “理由呢?”

    “千仞雪約了我去練劍,我不好拒絕。”

    比比東嘴角一揚,“是不好拒絕,還是你根本不想拒絕?”

    “都有吧。”李秋不置可否。

    “好,既然如此,三日後再出發去獵取魂環,但我有個條件。”

    “姐姐請說。”

    “三日內,如果她還沒有接受你這個弟弟的話,那你也就不用再待在武魂殿了,我手下不養廢物。”

    比比東的聲音不鹹不淡,但任誰都能聽出她言語中的殺意。

    李秋輕輕點頭,“是。”

    “退下吧。”

    ……

    日漸偏西,鵝毛般的雪花還在漫天飛舞。

    教皇殿後山的雪地裏,千仞雪負劍而立。

    她的眼眸已經輕輕閉合,只有長長的睫毛上,沾染着晶瑩剔透的露珠。

    “等了多久。”

    “十五分鐘。”

    “那我們現在開始?”

    “我沒意見。”

    李秋頷首,淡然道:“你再舞一次劍給我看看。”

    “現在?”

    “就是現在。”

    “好。”

    千仞雪睜開眼眸,緩緩轉身。

    她手中的天使聖劍陡然發出一聲轟鳴,劍尖朝下,指向遠處的山巒。

    劍氣如潮,將周遭的積雪都吹到空中,落了下來。

    她的身子也開始動了,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又如同風雪中的迷蝶,靈活地穿梭在這茫茫大雪中。

    霎時間,雪花飄灑而下,紛紛揚揚地從天空掉落,少許落在了她的眉間。

    “怎麼樣,還可以吧?”千仞雪有些不太確定地問了一聲。

    她其實也沒多大的把握,因爲李秋昨日說過,她的劍只是用來看的。

    然而,待千仞雪看向李秋的位置,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這個混蛋!

    她辛辛苦苦的舞劍給他看,但他就壓根沒睜開眼,歪着頭一副快睡着的模樣!

    “喂!喂喂喂!”

    “怎麼了?”

    “我的劍到底怎麼樣呀?”千仞雪冷着臉問道。

    “額…挺好的,挺好的。”李秋睜開眼睛,微微一笑。

    “那你看出我的劍法哪裏有問題了沒?”

    “我沒有看。”

    “你……”

    “但我知道你的問題在哪。”李秋搖搖頭,嘆息一聲,“你的劍太慢了,力度也掌握的不夠火候,砍在人身上估計就跟按摩沒兩樣。”

    聽到這話,一股寒氣自脊背直衝千仞雪的天靈蓋。

    氣抖冷!

    她氣的全身都在發顫,握着長劍的手臂也在劇烈搖晃。

    看得出來,她已經在極力剋制自己不對李秋出劍了,但這也太侮辱人了!

    說她的劍砍人像按摩?

    這還不如直接說她是個廢物算了,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可惡的臭弟弟…那你敢不敢接我一劍?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給你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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