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幾個字,讓童桐一下瞪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議的看着穆景硯,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童家雖然不算什麼大家族,可也不是什麼能輕易拿下的家族。
童桐曾經聽奶奶說過童家的歷史,在以前,童家是靠着醫術遠近聞名,只不過後來,因爲沒人想喫學醫的苦,才慢慢變成了靠聯姻維持的家族。
童桐和他相差了九歲,在他眼裏就是個小孩。
“我不喜歡她。”
“您這麼在乎夫人的情緒,不就是喜歡她嗎?”
“可是童笑笑哪裏來的信息……不對,那些是穆爺你特意放出的假消息!”
小徐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難道說之前一直在給穆相佃傳消息的人,是童笑笑?”
童桐垂下眼,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也許是難過,也許是委屈,可更多的,是對童家的恐懼。
他剮了一眼小徐,“胡說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藥很快就熬好了。
之前不是沒有人想要得到童家,可每次在最後,童家都依靠曾經救過的那些人,掙扎回來了。
童老夫人將藥給她,那是一包中藥磨成的粉末,需要煮好給奶奶喝。
童桐知道,這就是奶奶說的,童家那藥的厲害之處,它雖然劇毒,可在毒性發作之前,確實是能讓人暫時好一些。
穆景硯:……
小徐眼神探究:“即便是利用童笑笑查出了穆相佃,之後除掉童笑笑就是了,您還把童笑笑放回去了,讓她出這麼大一個糗,這可不是穆爺你一貫的風格。”
她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在醫院遇到危險,是穆景硯及時出現,救走了她。
但要是現在還想,那就是真的畜生了。
穆景硯太聰明瞭,他什麼都知道,甚至連她心裏的打算也都猜的一清二楚。
小徐想了想,“穆爺,您是在擔心夫人是因爲合約纔在您身邊?那您大可以將合約改成十年,二十年,一百年,讓夫人在您身邊一輩子。”
“這兩天給你奶奶服下。”
讓童桐一輩子在身邊?
穆景硯心神一動,可很快,他再次冷冷開口。
“大叔,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明明大叔還是和之前一樣,可她卻莫名覺得此時的大叔危險極了。
他怎麼可能喜歡童桐,她還是個小孩而已。
他點點頭,眼裏都是驚歎,“穆爺,難道說你從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點?!”
夫人需要錢這個事情,他也知道,對於穆景硯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問題。
“穆爺,您爲什麼要回避我的問題?”
“穆爺,你是不是……喜歡上夫人了。”
奶奶那邊不能拖,她整理好心情去醫院。
現在被查出來,穆相佃的計謀算是全部崩盤。
穆景硯臉色冰冷,“我和她的婚姻只有三年,三年之後,我會放她離開。”
“還有之前在辦公室也是,您看見夫人有偷取文件的行爲也不生氣,甚至還問她想不想要童家。”
轟隆一聲,像是有雷在穆景硯的腦海裏炸開。
他不需要愛情,也根本不喜歡童桐,不需要利用合約將她留在身邊。
就像是森林裏的萬獸之王,姿態慵懶的躺在石頭上,可那雙銳利的眼睛已經盯緊了獵物,利爪悄然伸出。
她盯着穆景硯,發現穆景硯的眼裏除了憐惜以外,有更冷的東西。
小徐跟着穆景硯來到書房,看着男人反常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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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童桐將文件給童老夫人的時候,童老夫人十分欣喜。
童桐:“大叔,我不行的。”
童桐一臉冷漠,“藥。”
腦海中突然回憶起少女的臉,童桐的五官精緻瑰麗,明眸皓齒,即便是用最挑剔的眼光,也找不出瑕疵。
小徐委屈的縮了縮脖子,“可是穆爺,您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童笑笑今天的婚禮,不就是您爲了幫夫人出氣才幹的嗎?”
一瞬間,穆景硯觸電般將腦子裏的畫面驅逐出去。
童家對她的傷害太深了。
對於童桐來說,童家不算什麼,可奶奶,纔是將她徹底鎖在淮城的枷鎖。
穆景硯看着童桐,“有些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
那天晚上的意外是因爲被人陷害,沒有辦法。
應該也就是那次,穆景硯知道了她奶奶的事情。
穆景硯冷哼一聲:“穆相佃想要在外面培養自己的公司,挪走穆家的錢,沒有這麼容易。”
奶奶依舊在牀上躺着,臉上比以前多了些血色。
中藥的味道很大,她端起藥往外走,剛走進走廊,忽然幾道人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小徐明白了,那些合同本就是穆景硯故意放出去的,爲的就是讓穆相佃上鉤,暴露他藏着的公司。
只不過……
小徐越說語氣越肯定,他在穆景硯身邊這麼多年,哪裏會看不出來穆景硯最近的變化。
童桐小心斟酌的開口。
猛然間,回憶的場景開始轉變,那個夜晚汗水浸溼的牀單,曖昧的空氣和急促的呼吸,以及最後少女那帶着哭腔的聲音。
“或者說,你想等到你奶奶離開這個世界後,再離開淮城,隱姓埋名?”
這實在是太厲害了。
穆景硯臉色沉了沉,自己……喜歡童桐嗎?
她有些失望,可也猜到,童老夫人既然敢直接把藥給她,就能保證她查不出藥方。
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想什麼,穆景硯的臉色無比難看。
穆景硯:“你想永遠被童家控制嗎?”
愛?
不過是最虛僞的東西罷了。
兩人的談話沒有再繼續下去,回到穆家後,童桐將自己關進了房間,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
“我不會更改合約的,以後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童桐拿着藥包離開,徑直去找了幾個中醫,可都看不出來這藥的藥方,只能測驗出這個藥方對人體無害。
童桐一愣,感覺四肢都開始變得冰冷。
她問了醫生哪裏可以熬藥,找到地方後,將童老太太的藥放了進去。
“我就知道,穆景硯對你是不一樣的!”
他只是同情童桐的遭遇,見她還是個小孩,多照顧了一點。
穆景硯:“童笑笑只是抓出穆相佃的誘餌。”
童笑笑滿面笑容的站在她面前,陰測測的開口。
“親愛的姐姐,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