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175 以身作餌
    阮酥清晨醒來,又是寶弦進來服侍,一天一夜不見玄洛,阮酥心中竟有些不安,難道昨夜進宮出了什麼事?她明明擔心玄洛,卻又不願對寶弦發問,哪知寶弦轉了轉眼珠,竟主動道。

    “大人昨夜回來得頗晚,這會只怕還沒起來,小姐不用擔心。”

    阮酥一口粥幾乎沒噎在喉間,這個寶弦,與寶笙截然不同,古靈精怪,看似口無遮攔,卻每每能點到阮酥七寸,她還真有些應接不暇。

    阮酥哦了一聲,寶弦又道。

    “對了,大人昨夜還從宮中帶回一位美人,也不知是不是太后的賞賜,唉,這府中全是小廝,自從寶笙走後,我也很是寂寞,這下可好了。”

    阮酥涼涼一笑。

    激將法!莫非真以爲她會有什麼反應嗎?她假裝沒有聽見,繼續低頭淡然地喝着銀耳粥,玄洛的身份,賞賜再多美人也消受不了,只怕是太后看他府裏沒有丫鬟,賜給他打典衣食的吧?也不知……是怎生模樣?

    儘管表現得不甚在意,阮酥還是控制不住各種聯想,直到視線裏出現一張狐狸般笑意促狹的面容。

    “酥兒喫醋了?”

    玄洛悄無聲息地出現,把阮酥嚇了一跳,手中的碗不由一斜,粥湯濺出,幸而玄洛眼疾手快地穩住她的手,一晃之間,竟將濺出的湯水全數接回碗中,一滴也沒有灑到她手上。

    寶弦十分狗腿地拍手道。

    “大人好身手!”

    聒噪!

    見阮酥面色難堪,玄洛便含笑對寶弦使了個眼色。

    “去吧!這裏暫時沒你的事了。”

    寶弦瞭然地點頭,一臉意味不明的笑意,臨走時還替二人仔細將門掩好。

    見玄洛的掌心還包裹着自己的手,阮酥面上一燙,冷冷地道。

    “師兄可以放手了。”

    玄洛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

    “我才一夜沒有回來,你就連粥都喝灑了,叫我怎麼放心得下。”

    阮酥無視他的調侃,正色道。

    “聽說知秋和寶笙傷都好得差不多了,麻煩師兄把她們還給我,身邊沒有慣用的人,諸事不便。”

    玄洛表示不解。

    “有我照顧,還有什麼不便?知秋太過沒用,而寶笙此次護主不利,我不打算讓她繼續跟着你,不如把寶弦給你吧!”

    當初把寶笙安排在阮酥身邊時,彼此還懷有一分試探,因此寶笙對阮酥的不服從玄洛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寶笙若不能以命保護阮酥,他便不能放心。

    見玄洛並不是開玩笑,阮酥面色一變,寶笙對玄洛有些想法她當然知道,但這次遇險,她並沒有趁機見死不救,反而不予餘力的保護自己,而且正因爲寶笙的那些想法,阮酥做的某些事,她反而會選擇瞞着玄洛,若是換了和玄洛一唱一和的寶弦,只怕連她穿什麼顏色的肚兜,玄洛都能馬上知道,想想就很可怕。

    阮酥立刻拒絕。

    “師兄這位婢女性格過於活潑,我駕馭不住,還是寶笙更對我的胃口,況且彼此已經磨合得很好,這次的事更和她毫無關係,請師兄不要遷怒。”

    知道她的性子,玄洛也不再勉強。

    “不想要便算了,過兩日我會把那兩個丫頭接到這裏陪你,阮府那邊你不必放在心上,至於印墨寒,聽說他母親病倒了,只怕是暫時沒精力糾纏你,你且安心住着……”

    阮酥心臟咯噔一下,整個人都不由緊張起來。

    “印夫人病了?怎會如此?上次無爲寺遇見她不是還好好的?”

    玄洛不甚在意地道。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病發突然,印墨寒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效果……”

    阮酥心情沉重,印夫人蔣氏前世是她視爲母親的人,無論如何,印墨寒的所作所爲,和她沒有半分關係,這世上能讓她掛心的人極少,蔣氏便是其中一個。

    蔣氏心臟一直不太好,受不得刺激,因此她和印墨寒對她總是報喜不報憂,記憶中,蔣氏發病最嚴重的一次,乃是兩人在北魏遇險,消息傳到京都,蔣氏聞之直直栽倒,若非她和印墨寒及時趕回,只怕就要命喪黃泉。

    這輩子蔣氏掛心的,無非就是印墨寒而已,恐怕是印墨寒爲救自己涉險的事被她知道,驚嚇過度,才發了病,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阮酥心亂如麻,幾乎毫無猶豫脫口對玄洛道。

    “我要去印府探病。”

    玄洛的笑意凝固在臉上,不悅地道。

    “印墨寒的母親怎樣,和你有什麼干係?又不是你未來的婆婆,你緊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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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話中一股濃濃酸意,讓阮酥十分無奈,情急之中只得哄他道。

    “印夫人長得像我過世的母親,我一見她便覺十分投緣。”

    玄洛冷笑一聲。

    “撒謊,你母親離世時你尚在襁褓之中,我看你是和印墨寒十分投緣吧?”

    看來此人對自己的底細清楚得很,沒那麼好糊弄,阮酥一時無計可施,此前自己一直被玄洛溫存和美色麻痹,故而這段養傷時光過得還算愜意,一旦她想要有所行動時,才發現自己如同玄洛的籠中鳥,這種失控的感覺真是不好!

    阮酥怒道。

    “難道你想軟禁我嗎?”

    玄洛答得厚顏無恥。

    “不是軟禁,是保護。”

    阮酥不再說話了,在玄洛的地盤上和他硬碰硬對自己沒有好處,她也明白玄洛對她的好不是假的,但前世的教訓告訴她,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總會想辦法跳出玄洛的掌心,找回往常的節奏她才能安心。

    見阮酥似乎真的生氣了,玄洛也不想把氣氛弄僵,似乎想到什麼,他拉起阮酥的手起身。

    “對了,昨夜我從宮中帶了個人回來,酥兒可想見一見?”

    阮酥沒好氣地道。

    “太后賜給你的那位美人?”

    話一出口,她馬上覺得不妥,臉刷一下紅起來。

    玄洛愣了愣,想起寶弦的話,不由失笑,一本正經地道。

    “對啊!便是那個美人,酥兒不想見見嗎?”

    “沒興趣。”

    “見見吧!你會喜歡她的。”

    說罷,不由分說地拉着阮酥出了廂房,順着鵝卵石小路往前頭客院走去。芭蕉樹下,依稀看到一名紅裳女子的側影,還真是帶了美人回來!阮酥微覺不自在,卻也不願玄洛察覺她的內心波動,跟着玄洛上了白石臺階,那女子轉過身來,阮酥卻是一愣。

    所謂美人,竟然是饒嬪身邊的紅藥?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權貴身邊的心腹,對大局尤爲重要,阮酥自是不會忘記的,疑惑間,紅藥已經快步行來,畢恭畢敬地對二人行禮。

    “紅藥見過大小姐。”

    昨夜玄洛剛從棲鳳宮出來,紅藥便在柳月橋邊等着他了,玄洛知道阮酥此次獲救,和饒嬪的情報脫不了干係,也就是說,饒嬪在祁金玉身邊必有內應,出於這一點,阮酥也會再次和饒嬪合作,他正擔心她不甘被圈在府中,不如給她找些事做轉移注意力。

    玄洛於是笑道。

    “爲兄還有些公事要辦,你們自便。”

    玄洛一走,阮酥頓時覺得自在了許多,她對紅藥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人便順着遊廊邊走邊聊。

    “阮酥此次死裏逃生,多得義母和六殿下相助,這個恩情阮酥銘記在心,改日必然相報。”

    紅藥微笑。

    “擇日不如撞日,奴婢便是爲此而來的。”

    阮酥內心冷冷一笑,饒嬪倒是不喫虧,這麼快就來討要利息了?紅藥也知道阮酥是個難纏的人物,饒嬪可是在她身上碰過釘子的,大意不得,連忙改口道。

    “其實娘娘出手相救,還是看在與小姐的母女情分上,並不貪圖小姐的回報……想必小姐已經聽說印夫人病倒一事,娘娘昨日得到消息,七公主爲了博得印大人好感,有意前往探病,當然,一個未出閣的公主,出宮探望年輕臣子的母親,於理不合,有失皇家體面,所以她會喬裝低調出行……”

    她頓了頓,揣測着阮酥的臉色道。

    “當然,我此來只是給小姐提個醒,至於如何處理,但憑小姐的意願,小姐若想趁機行事,娘娘可以相助,小姐若不打算出手,娘娘亦不會干涉。”

    阮酥雙眉一挑,果然心動。

    印墨寒舍身救人的消息傳到宮中,祁金玉想必是急了,居然連禮數也不顧地要去印家,可見她是對印墨寒的執着了!很好!平日她藏在深宮之中,有嘉靖帝和陳妃庇護,自己鞭長莫及,處處處於被動,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既然祁金玉不打算給她阮酥活路,她便先下手爲強,這一次,倒是和饒嬪厲害一致,說不上是誰利用誰了。

    打定主意,阮酥一笑。

    “勞煩紅藥姐姐轉告義母,我會在後日前去探望印夫人,請義母想辦法讓七公主得知這個消息……”

    阮酥曾在民間見過農人用自己的身體釣蟒,便是將腿伸進蛇洞,趁蟒蛇吞嚥小腿行動遲緩時,合力將它拖出洞穴一斬兩斷,雖然危險,卻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她便也以自己做餌,來引祁金玉這條蟒蛇出洞!

    還有,如果是出於對付祁金玉的目的,玄洛應該會答應她探望印母,出於私心,她也一定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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