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211 禍水東引
    儘管內心萬般不願,七公主祁金玉還是趕在京城夏花凋零之前離了京。她身邊的親信丫鬟們死的死、走的走,陳妃不忍她一人悽苦,又懇請頤德太后除了宮中派去和親的人馬,再安排幾個自己的人陪同前往。儘管不喜陳妃所作所爲,然則也體諒她一番慈母心腸,頤德太后終是允了。

    送走七公主,三位異姓王也相繼前來請辭。然而令祁澈大感意外的是,嘉靖帝早先已答應撥付承德王剿匪軍費,卻在承德王臨走時,被告知他已派玄洛攜軍牌調了一支強兵長駐承德王封地,直屬兵部,助其剿匪。

    這麼大的事,他們竟完全不知道!祁澈懊惱的同時,又再一次印證了他這位父王心腸冷硬、生性多疑的性格事實,比起自己的兒子,竟更願意信任那去勢的閹人;而那個玄洛——

    祁澈眉頭一皺,再怎麼能耐,不過是條身體不全的狗,之前從未想過對付他,只怕還是自己算漏了!不過好歹,此番三王進京,他與太子也算勉強打成平手,祁念雖然與承恩王牽上線,終究還沒有什麼實質的動作。倒是印墨寒有些古怪,傷好回朝後,他三番五次彈劾阮風亭,衆人還以爲是因阮酥當日置其死地的那番話引他不快,雖說最後有驚無險,然而被未婚妻如此冷待也是難以忍耐,只怕不日便會提出解除婚約。可惜多日過去,除了越發肆無忌憚地得罪未來岳丈外,竟沒有多餘動作,大家都有些看不懂了……只是偶然提起間暗暗揣摩,莫非印尚書打算娶阮大小姐回去好生折磨,一雪前恥?

    轉眼又是幾天,隨着秋風漸起,便迎來了中原的鬼月。阮府今年沒了當家主母,作爲新喪,自然要大肆操辦,宮中的阮酥也早早向頤德太后告假回家。

    七月初一正是開地門的日子,傳說中鬼門關開,諸鬼還陽,偏偏又一整日沒出太陽,越發陰沉,因萬氏終究是被自己親手處置的,梁太君還是有些忌諱,命人做了七十七樣果蔬供在案前,阮琦夫妻和阮絮都守着靈哭了一場,唯獨阮酥沒有出現。

    阮酥焚香沐浴後,命人在自家院子裏擺上案桌,帶着丫頭親手疊了蓮花紙錢,燒給她的生母季氏,一直到晚間家中用素齋,她纔來到了正廳,阮絮見她一席湖色衣裙,均是宮中供緞裁製,手腕上戴了一串太后賞賜的香珠,又想到自己夫家寒酸,連頭上所帶的簪子都是次等玉石打製,頓時妒意橫生,她瞥見面色鬱郁的阮風亭,心中一動,故意笑道。

    “看大姐姐面色紅潤,似有喜色,莫非與印尚書的好事將近了?”

    頤德太后曾提點過樑太君,加緊操辦阮酥和印墨寒的婚事,梁太君一直銘記在心,其實趁阮酥不在府上這些日子,她已經私下派人到印府,向蔣氏透露了將婚期提前的意思,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一開始蔣氏對這門婚事顯得十分熱衷,連彩禮單子都送過來了,可近些日子以來,卻突然推三阻四,雖然不說退婚,但態度卻明顯消極起來,偏偏印墨寒也一反常態地彈劾起阮風亭,搞得兩府關係冷硬,這當口一經阮絮提起,本就焦頭爛額的阮風亭更是憋了火氣在心。

    “什麼好事?就是因爲你大姐這樣喪氣,才招上那個姓印白眼狼!不知我阮家是風水哪裏出了問題,自前年起便萬般皆不順逐,白養了你們三個不爭氣的東西,不僅不能光耀門楣,反而處處給家中添堵!”

    話畢,見幾個兒女都默不作聲,阮風亭更加火大。前段日子,他的老對頭右相白展可是出盡了風頭,承恩王穆清言初見岳父,加之側妃白蕊懷有身孕,備禮鄭重拜訪。女兒雖不是嫁入皇家,然而這位外姓王儀表堂堂,態度謙和,關鍵還出手大方。不知引得多少人暗中豔羨,只恨不得承恩王此番再娶幾個妃嬪滕妾回去。反觀阮府,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阮酥,卻又攤上了印墨寒這麼個反覆無常的,想起右相一黨的嘲諷,簡直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終究還是阮酥打破沉默,她微微笑道。

    “父親息怒。我早說過結交印墨寒如同引狼入室,奈何酥兒人輕言微,終究拗不過父母之命以及大哥的仕途,今天這樣的局面,難道不是意料之中嗎?”

    阮酥打心底鄙夷她這個好父親,爲了阮琦那芝麻大點的官職就把女兒賣給別人,現在印墨寒同他翻臉,他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竟然還怪她喪氣!

    經阮酥提醒,阮風亭總算想起當初是自己同意萬氏將阮酥出賣給印墨寒的,一時啞口無言,但他始終認爲無論自己待她如何,爲人子女就該服從父母方是孝道,阮酥的忤逆讓他甚是惱怒,他重重將筷子拍在桌上,厲聲罵道。

    “你這不孝女竟然還敢頂嘴!若你當初肯嫁給承恩王,何來今日這樣的局面?白展那老匹夫也不會爬到爲父頭上!”

    阮酥被罵,阮琦和阮絮自是心中得意,阮酥見他們一臉嘲諷,也不爭辯,慢悠悠地喝了口湯。

    “父親教訓得是,阮家如今的處境自然艱難得很,印墨寒雖是後起之秀,但這兩年的政績已是有目共睹,在民間的聲望也頗高,比起父親,聖上顯然更願意聽信他的話,父親與其怨天尤人,不如反客爲主,主動出擊,除掉印墨寒,方能保住您的地位。”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雖不知印墨寒怎會突然選擇與阮風亭爲敵,但是他終究是走上了前世的老路,阮酥對阮家再冷血無情,目前始終還是命運共同體,阮家覆滅對她可沒有半點好處,既然印墨寒已對阮家拔劍,那麼她便要攛掇阮風亭積極迎戰。

    “你說什麼!除掉……印墨寒?”

    儘管恨透了印墨寒,但阮酥說出除掉一詞時,阮風亭還是渾身一震,先不說印墨寒如今深得嘉靖帝信任,在朝中不少人以他馬首是瞻,就是與他結盟的祁澈,也是萬分狡猾,阮風亭的思路一直重在自保,可從來沒有想過走上風口浪尖。

    阮家的沒落,註定當家人不敢冒險,一直安於富貴,只想攀附皇權的梁太君自然也不贊同阮酥的激進,她冷沉着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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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酥兒,你可別忘了,無論如何,我們兩家現在還有婚約,你當真覺得這麼做合適嗎?印墨寒與你爹的鬥爭,究其根本還是太子和五皇子之間的鬥爭,依我之見,反正太子現在對你爹已經十分冷落,不如我們趁此退出黨爭,印墨寒的矛頭或許便不會再指向你爹。”

    阮酥轉過視線,面帶嘲諷。

    “老夫人錯了,雖然父親一直擁立太子,但行事卻左右逢源,態度曖昧,不僅不敢得罪五皇子,還與印墨寒這個政敵結親,這樣的盟友試問誰敢信任?父親,若想攀附一方勢力,秉行中庸之道是絕不會討好的,現如今您既已被逼到這個份上,不如趁機對太子表忠,印墨寒的人頭,便是給太子最好的投名狀,至於我與他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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