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214 永世姻緣
    兩人過得橋來,湖邊是一座小山,山腳下圍了許多人,都擡頭往那山頂上看去,玄洛牽着阮酥上前一問,才知這山上有雌雄兩株百年銀杏,被人奉爲結緣樹,只要用紅線圍着雌雄兩樹繞上幾圈,便能與心上人結永世之緣,據說十分靈驗,所以每年七夕之夜,前來求緣的善男信女頗多。

    玄洛聽了,脣上若有似無地笑了笑。

    “印墨寒不是自稱三生石上姻緣締嗎?咱們也上去繞一繞紅線,看究竟是他的三生石靈驗,還是我的結緣樹靈驗!”

    阮酥從來不信什麼因緣際會之說,只是難得玄洛有興致,她不想拂了他的意思,便含笑點頭,兩人剛要提步,路人紛紛勸道。

    “上不去!公子你看,這下面等着的不都是人嗎?今天也不知哪裏的貴人帶着夫人前來求緣,他身邊那些侍衛將通往山頂的路堵了,不放一個人上去。”

    玄洛挑眉,微笑道。

    “如此,便更要上山一觀了。”

    阮酥本就不屑於什麼結緣樹,她興趣索然地道。

    “罷了,不過是個兆頭,何必再生事端。”

    玄洛望着阮酥,雙眸盈盈閃光,一字一句道。

    “永世之緣,哪怕是個兆頭,也是好的。”

    阮酥心口一撞,便不再說話,乖乖跟着他走上前去,她心裏明白,以玄洛在京城的勢力,什麼樣的貴人也奈何不了他,雖然她不愛生事,但爲了他那句話,即便生事,她也願意奉陪到底。

    上山的石階前果然守了七八個威猛的護衛,然而預料中的阻攔卻沒有出現,那幾個人見了玄洛,面色一變,都抱拳行禮。

    “見過九卿大人。”

    玄洛斂了神情打量着幾人,覺得確實有些面熟,但這京中貴族侍衛衆多,除了有官階叫得上名號的以外,其餘人等他也不可能留意,他點點頭,也不多言,帶着阮酥踏上石階,那幾個護衛上前一步,似乎想攔,但對上玄洛不善的目光,又有些猶豫,相互對視了幾眼,終究還是退了下去。

    踏着月色,將身後的侍衛遠遠甩開,阮酥方纔開口笑道。

    “既然知道師兄身份,卻還欲上前阻攔,看來山上這位貴人,確實是位貴人。”

    玄洛也笑。

    “看來此人的身份,酥兒已經猜到了。”

    阮酥沉吟。

    “八九不離十,身份高貴,還願意帶着女子做這等風雅之事的人,我想便只有他了。”

    “哦?酥兒那麼肯定?”

    阮酥難得露出俏皮笑容。

    “我們打賭如何?”

    玄洛握住她的手,語氣柔得化得出水來。

    “好,我若輸了,便日日給你畫眉如何?”

    阮酥白了他一眼。

    “那豈非便宜你了。”

    兩人一路說笑,這小山包不高,不過七八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山頂,雖然走走停停,但阮酥身子不好,又好面子,死活不肯玄洛抱她,她喘息着擡頭,過見兩株高大銀杏立在那裏,枝葉如蓋,樹幹上纏滿了紅絲線,風吹日曬,顏色深深淺淺,尚是秋初,銀杏葉子依舊是綠的,和紅線配在一起,紅綠相間十分好看。

    樹下一對年輕男女,皆是錦衣華服,兩人正一起將繞好的絲線接頭處打上結,似察覺到有人過來,男子擡頭,藉着樹上掛的燈籠,他看清了玄洛與阮酥,露出驚詫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便收斂住了。

    玄洛帶着阮酥走過去,欠了欠身,面帶微笑。

    “原來是太子殿下,看來是玄洛打擾了殿下雅興了。”

    祁念心中極爲不悅,今日七夕,他瞞着清平,悄悄帶了白秋婉來此繞紅線,自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玄洛卻不給他面子闖了禁地,他其實打心底裏厭恨這個外表妖魅的酷吏弄臣,自己身爲儲君,有時候在嘉靖帝和頤德太后面前,說話的分量還不及玄洛,這讓他忌恨萬分,若有一日他登上皇位,第一件事,便是要把他除掉。

    儘管殺心暗伏,祁念表面依舊一副春風和煦的模樣,他大度地笑了笑。

    “玄大人何必客氣,孤已經準備下山,何來打擾之說?”

    說着,祁唸的目光掃過阮酥,見她身上披着不合體的紫色披風,雖梳着平平無奇的髮髻,但發間尤帶露水的半枝蓮格外嬌俏,加之她脣角眉梢皆是嫵媚,真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還以爲玄大人帶了個美人,仔細一看,竟是阮大小姐……你們師兄妹感情倒好。”

    祁念自然是知道玄洛和阮酥之間的緋聞的,但親眼所見,他越發不能接受,玄洛一個閹人,再怎麼美貌,究竟不是男人,他到底哪點吸引了阮酥?當初對自己拒之千里的女人,竟然會對他露出如此柔順的笑容。

    他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儘管當初對阮酥的愛意已經漸漸轉移到了白秋婉身上,但男人這種動物總

    是奇怪,曾心心念念想要卻沒有得到的東西,一旦別人得到,總是不舒服,甚至會重新勾起對那件東西的興趣和欲@望。

    阮酥對祁念施了一禮,目光便完全落在白秋婉身上,她雙頰紅潤,似乎豐腴了一些,身上穿着寬鬆的袍子,顯然是怕人看出有孕在身,看來祁念把她保護得不錯,無需她過多擔心。

    白秋婉的神色卻與阮酥截然相反,她見兩人攜手而來,馬上露出一臉憂慮,自從印墨寒舍身相救阮酥,白秋婉便認定印墨寒纔是阮酥命定之人,而不該是這個陰陽怪氣的玄洛。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阮酥,似乎想說什麼,祁念立馬握住她的手腕,對兩人道。

    “天色不早,孤先行一步,二位慢慢賞玩。”

    祁念當然知道白秋婉的心思,但是他不想得罪玄洛,即便還打阮酥的主意,但那也是登上皇位之後的事了,別說玄洛難纏,阮酥本身就是一個可怕的角色,只有他站在權利的最頂端,才能迫使這個狠毒的女人臣服腳下。

    目送祁念與白秋婉走下階梯,玄洛眯起雙眼,轉頭看着阮酥道。

    “太子對你,餘情未了。”

    阮酥脣邊掛着一絲嘲諷笑意。

    “男人便是如此,得不到的都是好的,一旦得到了,才知不過如此,三兩天便丟開了。”

    玄洛意味深長地看着她,笑道。

    “你能見過幾個男人,小小年紀,大言不慚。”

    阮酥哼了聲,走到銀杏樹邊,樹下有一盛滿紅線的托盤,她揀了一支,抽出線頭遞給玄洛,兩人正要繞紅線,只聽不遠處祁唸的聲音傳來。

    “來人!快!來人!”

    玄洛與阮酥對視一眼,快步趕了過去,祁念與白秋婉尚未走遠,祁念半蹲在階梯上,白秋婉倒在他懷中,死死拽着他的袍子,一張臉顏色雪白,躲在暗處保護的羅虎率先衝了出來,見白良媛倒地,一時卻也懵了,又不敢上前相扶。

    阮酥於是先他一步蹲下,握住白秋婉的手。

    “你怎麼樣?”

    白秋婉面色慘白,捂着小腹囁嚅道。

    “痛……阿酥,我腹中好痛……”

    阮酥似乎明白過來什麼,她連忙伸手摸向她裙下,只覺一片溼意,連忙攤開手掌,玄洛於是提燈一照,只見阮酥手上盡是鮮血。

    玄洛皺眉,看向祁念。

    “白良媛只怕已經小產。”

    祁念一瞬面若死灰,擡頭不能置信地詰問。

    “你說什麼?小產?這不可能!阿婉方纔還好好的,這些日子以來都還好好的!”

    阮酥打斷他。

    “殿下,這裏不是追究的地方,現下當務之急,是先送秋婉下山,或許還有回圜的餘地。”

    到底是關心則亂,祁念也不計較阮酥稱呼的不妥,打橫把白秋婉抱起,便疾步朝前走去,阮酥正欲跟上,卻被玄洛阻了動作。她驀然擡眸,也懊惱自己太過沖動。玄洛是頤德太后與嘉靖帝的人,向來不參與皇子相爭;而自己雖與太子有約定,和白秋婉也交好,不過如今局面若是貿然插手,大概只會麻煩不斷。只是——前世唯一誕下太子骨肉的便是白秋婉,按時間軌跡來看正是這個孩子,難道……一切又要變化了?

    這個想法讓阮酥有些沉重。

    “師兄,這個孩子你覺得是否還能保住?”

    見她一臉憂慮,玄洛暗歎了一聲還是直言道。

    “只怕凶多吉少。不過對他來說,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是啊,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更何況男人本就擅變……就算僥倖存活,如今倚仗寵愛或許還能安然度日;可到棄如敝履的一日,終究只能成爲彼此拖累。”

    人真是矛盾,前世得知印墨寒給她服下的是絕子藥時,她是恨的;可在青燈古佛的那一年,卻又不止一次慶幸還好沒與印墨寒生下孩子,否則,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他。

    右手被一塊絹帕溫柔包住,阮酥收回思緒,這才發現是玄洛小心翼翼地幫她擦去手指上的血污,力道不輕不緩。拿捏地恰到好處。直等一雙素手重新恢復如初時,玄洛這才漾出笑意,語氣中已習慣性帶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先把咱們的結永世之緣結下再說。至於別的,酥兒無需擔心,你師兄我本就不是普通男兒。”

    聽出他一語雙關,阮酥聞之一紅,把紅線塞進他手裏。

    “師兄別胡說了,再耽誤下去其他人也上來了!”

    玄洛豎起耳朵一聽,果然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便也收斂神色,牽起阮酥的手走到雌雄二樹前。認真道。

    “那咱們可要繞高一點,否則被旁人的遮蓋住,那便不靈了!”

    (請假條:週日有事,斷更一天,大家週一再來看哈,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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