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215自食其果(一更)
    第二日阮風亭下朝回來時,難得地春風得意,滿面喜色。他把阮酥叫到書房,聲音很是輕快。

    “酥兒,爲父已把那封信並地契全部交由了聖上,聖上果然大怒,印墨寒此番便要自食其果了!”

    阮酥脣邊浮現一抹冷笑。針對去年阮風亭低價徵地一事,阮酥撰寫了一份雙方交割的信件,信上重點言明此事乃阮風亭與印墨寒共同參與完成,等事畢後每人根據差價按比例平分銀兩,信末交割單上有印墨寒的親筆簽名。

    雖然這樣一來,阮風亭的嫌疑已然坐定,但是看在他主動負荊請罪,並且自願提出數倍承擔差價外,嘉靖帝的怒氣少了一半;反倒是印墨寒,把恩師告到御前,本是打了一把大義滅親的牌,可到最後竟變成了一出分贓不均賊喊捉賊的戲,簡直把當今聖上與滿朝文武當白癡愚弄戲耍。據說嘉靖帝當場便讓人卸下了他的官帽,送大理寺聽候發落!

    “如今印墨寒成爲了風口浪尖,父親卻也不能大意,我們得時刻提放他倒打一耙。”

    阮風亭沉吟。

    “爲父也這樣認爲,就怕五皇子祁澈……”

    “這個人父親便不用憂心,反倒是印府那邊和大理寺,我們需時刻留心動靜。”

    知道前世祁澈便暗中經營私鹽,阮酥雖不算了如指掌,但稍加調查,也能摸出個大概。她以此爲挾,就已存了警告之意,若是祁澈對這件事有所動作,那休怪她不客氣。

    阮風亭不明白女兒爲何這番酌定,然而見她不欲細談,自己這把年紀還要靠她出謀劃策,便也閉口不問。

    “好,爲父自會安排。”

    與阮風亭議完事,阮酥便帶着寶弦到了久別的玲瓏閣。見到站在阮酥身邊的陌生丫鬟,冬桃淡漠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訝異,然而終是什麼也沒有問,只引着她二人到了二樓雅間。

    幾人坐定,阮酥也是一嘆,自己的丫鬟走的走,趕的趕,現在還留守身邊的誰能想到竟是這位身懷祕密,最初認定不會長久之人?她輕輕翻過冬桃遞過來的冊子,上面的消息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見眼前人似乎在走神,阮酥才猛然發覺好像少了些什麼。

    “怎不見文錦?”

    冬桃擡眸,竟是猶豫了一秒。

    “他在後面,小姐要去看嗎?”

    “後面?”見她處處透着古怪,彷彿失去了往日的活力,阮酥困惑。

    “難道又偷懶了?”

    冬桃抿了一下脣,“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

    後院廂房,雖是秋天,小院中栽種的植物已經沒有往昔的生氣,奄奄地倒垂在地面;尋常大開的軒窗,現在也是一反常態的死死緊閉……阮酥一邊走,一邊掩不住心中的疑問,想問冬桃,然而見她面色異常詭異,那到嘴邊的話,生生又被嚥下。

    終於,冬桃在門前站定,神色間竟有些猶疑掙扎。她尚未開口,只聽屋內一陣噼裏啪啦瓷器碰撞落地,很快一道男聲虛弱響起。

    “走……你來做什麼……”

    冬桃尷尬地看了阮酥一眼,“……文錦,小姐來看你了……”

    聽到這句,文錦一時噤聲。阮酥實在見不得自己的人被旁人欺負,雖然也想不通怎麼只一個多月未見,這小子居然囂張成那樣子。

    “怎麼,連我來了,文錦也要閉門謝客嗎?”

    半晌,才聽文錦懶懶回答。

    “……哪裏,只是文錦現在實在羞於見人,只恐污了妻主的眼睛。”

    聲音雖還不是很精神,不過卻總算恢復了昔日的玩世不恭。

    阮酥笑了笑。

    “哪有那麼多話,還不快開門。”

    屋中聲音停了一停。

    “門沒有鎖,妻主自己進來吧……”

    阮酥推門進去,屋中光線灰暗,散發着一股久未通風的腐悶氣味。阮酥皺眉,若這個時候還反應不過來,那也太遲鈍了。果不其然,方一撈起懸掛的珠簾,便見文錦氣息不穩,氣若游絲地躺在牀上,饒是隔着一張人皮面具,那蒼白如紙的顏色似乎也已透過皮肉顯露出來。

    “你怎麼了?” 阮酥大驚,實在難以把眼前人和那個性子妖嬈的少年聯繫在一塊。

    “……病了。”

    “只是病了?”

    阮酥冷笑,文錦艱難地擡起眼,睫毛輕顫,卻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聽到外面狗吠聲,阮酥回頭一看,竟是冬桃養的那隻“阿黃”欲跳入屋中,被冬桃攔在了屋外。

    “太吵了,妻主請回吧。”

    聽到冬桃的聲音,文錦睫毛顫了顫,終是背過了身子。此景此景,阮酥若有所思,她摔下珠簾,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外的冬桃面前。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冬桃看着她的神色,咬脣道。

    “德元給他下了毒,最近卻遲遲沒有送來解藥,所以……”

    無論是朝廷還是江湖,爲了方便控制,主人們通常都會給死士、手下服藥,定期送解藥。這個道理阮酥自然明白,但看冬桃神態頗不尋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阮酥眯起眼睛。

    “知道得這麼清楚,別告訴我你又私闖青雲觀了?”

    “我……”

    “還要瞞着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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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冬桃臉色一變,良久才艱難開口。

    “確如小姐所料,只是我……技不如人……”她眼圈有些紅,大概是因兩次折在德元之手有些不甘。

    阮酥呼了一口氣。這個冬桃,本來以爲她會心腸冷硬,對文錦的生死不管不問,不想自己到底低估她了;與用父異母的哥哥玄洛不同,冬桃的正義感有時候真讓她有些難以形容,長此以往,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德元有什麼條件?”

    冬桃有些不可思議地擡起眼眸,試探道。

    “她……想請小姐一敘……”

    阮酥觀察着冬桃的神色,目光莫測。

    “你很擔心文錦?”

    冬桃一愣,聲音卻頗爲堅定。

    “總歸也是一條人命……”

    青雲觀,與第一次來時一樣,此番也正下着雨。

    阮酥由冬桃與寶弦陪着,拾階而上。似乎是預料到她的動作,德元長公主早早便讓一個容色溫潤的男子守在觀口,見她到了,男子揖了一禮。

    “原來是貴客到了,主人有請,貴客請隨我來。”

    話畢優雅轉身,一頭撞入風雨中,不得不說德元雖然遭人詬病,可是調@教出來的人,卻一個個都是那麼賞心悅目。與第一次走的不同,男子領着阮酥從側面偏殿走去,七拐八繞,又是雨大,竟越走越偏僻。阮酥倒是不擔心,左右身邊還跟着兩個高手。只一炷香時間,男子把幾人引到一座二層閣樓前,隔着一方竹簾,他朝裏低聲說了幾句,便見簾子從裏面被拉起,左右又出現四個長相俊美的少年,朝阮酥欠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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