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254 添柴加火
    和阮酥交換了一個眼神,饒嬪便徑自離去了,姚綠水見阮酥仍舊站着不走,心中煩躁,厲聲呵道。

    “你還不快滾!難道要本宮差人趕你嗎?”

    阮酥徑自撿了牀邊一張雕花圈椅坐定,略含諷笑道。

    “娘娘這般頤指氣使,莫非還當自己是如日中天的寵姬嗎?皇上不是已連續七日不曾到綠水閣來看望你了?沒有背景,若再失了聖寵,從前那些被您糟踐過的人,遲早都會趁機踩上一腳,死到臨頭而不自知,也真是可憐啊!

    姚綠水面色一白,雖然她也感覺到近日嘉靖帝的冷淡,但她總覺得那只是因爲自己近來過於任性之故,她年輕貌美,又生得肖似玄洛,只要養好腳傷,一定會有翻身的機會!

    “大膽!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宮面前口出狂言!”

    阮酥早已洞悉她心中所想,憐憫地道。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這張臉還在,陛下總是會繼續眷顧你的?別妄想了,從你當着陛下的面說出酷似玄洛這一點,你就已經沒有機會了。想必陳妃娘娘帶你進宮之前,一定對你說過玄洛乃是以色侍君,並且陛下對他頗爲傾心,所以你日日穿紫衣,描劍眉,你以爲陳妃讓你做這些是爲了固寵,但你有沒有想過,爲何陳妃會特意囑咐你,絕不能在陛下面前提起酷似玄洛一事?而當你在陛下面前說出這句話後,你難道沒有感覺陛下有什麼不對嗎?”

    姚綠水本是一臉不屑,但當阮酥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她不由遲疑起來,阮酥脣角一彎,繼續道。

    “看來我猜得沒錯,陳妃一定是交代過你的,只是你自己說話不過腦子,你真以爲陛下寵愛你是因爲玄洛之故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說起來,這還是宮中一樁舊事,我也不便對你多言,只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陛下與我師兄根本沒有傳言中的曖@昧,陳妃讓你模仿他,不過是爲了挑起你我之間的仇怨,但這些謠言,卻是絕不能傳到陛下耳中的,你自己想想,陛下向來注重賢名,卻被扣上沉溺男色禍亂後宮這種污名,他內心是何等震怒,何況……這話還是從你口中說出,你既有這種想法,陛下再看你那紫衣劍眉,又怎會不嫌惡反感?再者,爲了平息謠言,陛下也不會再臨幸於你。唉,說到底,你不過只是陳妃借刀殺人的一柄刀而已,現在沒用了,又這般囉唣,繼續留着你,保不定要嚷出什麼事情來,不如除掉的好,我看,陳妃要動手,左不過也就是個把月的事了,可憐啊可憐……”

    一番話說得姚綠水俏臉鐵青,儘管她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阮酥是在挑撥離間,但順着她的話細想而去,又不由背脊發寒,腦中閃現嘉靖帝那日驀然變色的摸樣,讓她一陣後怕。

    “我不信!我是陳家的人,陳妃不能失去我這個幫手!只要我再次得寵,她一定會繼續支持我!”

    阮酥起身,清凌凌的雙眼中滿含冷酷。

    “可別忘了,你的腳是怎麼傷的?陳妃在宮中多年,手上的冤魂無數,想必也不在乎多你一個,你若是不信,我們大可試試……”

    姚綠水自然也知道自己這雙腳是被誰動了手腳,她心中自然恨極,只是還要依仗陳家,所以只能忍下這口惡氣,她出事以後,陳妃也一次沒有露面,甚至連個解釋都不給,儘管依舊對阮酥還存有戒心,但她的話,到底讓她動搖了,氣焰已經不似之前的囂張。

    “試?怎麼試?誰知道你是不是要用詭計害我?”

    阮酥微笑。

    “陳妃因七公主之事和我結仇,而你我之間,本就沒有利益衝突,我何需讓自己多一個敵人呢?”

    見姚綠水目光猶疑,咬脣不語,她瞥了一眼廳外打盹的宮女,走近牀前,低聲在姚綠水耳邊低語半晌,這才退後,福了一福。

    “那麼臣女便告退了,娘娘還請好生休息。”

    阮酥走後,姚綠水在牀上坐了許久,掙扎了許久,終於敵不過心中恐懼,自保的本能讓她咬牙下了決心,她一把扯過矮機上那張饒嬪留下的藥方,喚道。

    “來人!”

    這位難伺候的娘娘一發話,綠水閣幾個小宮女立馬戰戰兢兢小跑進來。

    “娘娘有何吩咐?”

    姚綠水一甩手,將那張藥方拋在她們面前。

    “這是饒嬪送給本宮的偏方,據說治療腳傷有奇效,你們拿去太醫院配好來給本宮敷用。”

    幾個宮女聞言,連忙撿起,磕頭領命而去。

    出了綠水閣,阮酥一眼便看見坐在花溪邊等待自己的饒嬪,連忙疾步走過去。饒嬪這才扶着紅藥的手站起身來。

    “如何?”

    阮酥面容恬淡,目中卻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彩。

    “義母放心,姚綠水怕死得很,她一定照我說得做。”

    饒嬪露出一抹欣慰笑意。

    “那咱們便守株待兔罷!”

    夜深,阮酥卸了妝容,坐在鏡臺邊梳頭,纏絲花的黃楊木梳滑過青絲擾擾,她不禁記起玄洛曾將兩人髮絲纏在一起,笑道。

    “如此,算不算結髮之好?”

    思及此處,阮酥面染淡粉,眉宇間卻浮出一抹淡淡愁緒,對着那玄洛贈的木梳自言自語。

    “就快一個月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呢?”

    話才說完,寶弦便急匆匆推門進來,將手裏一張窄長花箋交給阮酥。

    “小姐,信鴿傳回消息,說塞北那邊關於商道的談判出了問題,大人給絆住了,只怕歸期要延後。”

    阮酥微愣。這商道之事,本就在玄洛和完顏承浩計劃之內,無論是貿易類型、賦稅高低、駐兵多少,兩人早應在私下商議定了,此番前去不過是走個過場做做樣子給雙方的皇帝看,怎麼會出問題?

    她連忙揭開花箋,一目十行迅速看完,秀眉頓時擰做一團。玄洛在信中說,此次北魏除了完顏承浩外,還派了一名特使同去,那特使性格刁鑽,對商道之事多有質疑,估計事情敲定尚要一段時間,讓她不必掛念。

    阮酥知道京中耳目衆多,其中緣由玄洛信中不便多說,但她隱約也能猜到七分,聽說祁金玉嫁到北魏之後,改了性子,與完顏承烈夫婦和諧,完顏承烈也願意聽她進言,因爲深恨自己,祁金玉自然也對玄洛沒有好感,只怕沒少給完顏承烈吹枕頭風,多半是完顏承烈起了疑心,才故意如此。

    阮酥不由有些後悔,當初爲了替祁金珠擋掉和親,沒有對祁金玉斬草除根,反而留下隱患,倒拖了玄洛後腿,如此此女遠在北魏,鞭長莫及,總得想個法子補救纔好。

    正思慮萬千,只聽一個面生的小宮女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待阮酥擡頭,方纔左顧右盼一番,低聲道。

    “奴婢是姚嬪宮中的細柳,我們娘娘請女史到綠水閣一敘……”

    阮酥收回思緒,淺淺一笑。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宮女細柳面色一變,急忙跪下。

    “女史,今夜綠水閣有變,正如女史所料,我們娘娘現在已經沒了主意,還要仰仗女史幫忙,請女史千萬不要推辭!”

    這麼快?看來陳妃也真是急不可耐啊!阮酥點點頭。

    “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姚嬪娘娘,先行穩住,我隨後便到。”

    那小宮女走後,阮酥便讓寶弦替她重新綰起髮髻,寶弦給阮酥繫着披風的帶子,目含警惕。

    “小姐,姚綠水始終還是陳家的人,小心有詐!”

    阮酥將垂髮拂至腦後,混不在意地笑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綠水閣中,姚綠水長髮披散,穿着絲綢裏衣坐在牀上,胸口起伏不定,美麗的面容幾近扭曲,塌下一個宮女伏跪在那裏嚶嚶哭泣,臉腫得猶如桃子一般。

    “你招不招?”

    “娘娘,奴婢在你藥中加的,真的只是珍珠粉啊!太醫說了,這南海珍珠粉,有養顏之效,敷在傷處,能使傷口不留疤痕,所以奴婢才……娘娘不信,可以讓太醫驗明!”

    姚綠水更加煩躁,她按照阮酥所說,當着綠水閣上下表明要使用饒嬪贈送的偏方,然後讓自己的親信細柳盯着綠水閣所有宮人的一舉一動,果不其然,當夜那藥方才熬製好,放在月下晾曬,就被細柳逮到這小宮女鬼鬼祟祟往裏頭倒了一些白色粉末,姚綠水讓人驗了驗,確實是珍珠粉,但她雖抓不到把柄,此時卻已徹底信了阮酥,便把小宮女拿下拷問,奈何她抵死不招,讓姚綠水一時沒了辦法。

    “給本宮繼續打!”

    站在她身邊的內侍得令,上前左右開弓又是一頓巴掌,直打得那宮女吐出一顆牙齒,她依舊口齒不清地嚷道。

    “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沒有害娘娘!”

    姚綠水怒道。

    “你還不招認!”

    她氣得一時忘了腳傷,跳下牀就要親自動手,觸及傷處,卻又身子一歪,痛哼一聲被宮女扶住,此時阮酥悠然自屏風後走了出來,含着三月春風般的微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女,笑盈盈道。

    “姚嬪娘娘,她不招認,不過是咬定你沒有證據罷了,不如讓阮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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