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297 有了妻主
    西涼縱然心有不甘,到底衆目睽睽,想要反悔已是不可能了,只得定下了歲幣納貢的條約,當場交換了國書爲定,除了面色陰沉的兩位帝姬外,東籬自上而下,一片歡欣鼓舞,女君大悅,於當夜在清涼殿內舉辦宴會,西涼使臣推說身體不適,半個都沒出現,而阮酥到底體弱,也不過應酬一番,便告退請辭。

    一道人影等在長廊盡頭,月白禮服越發襯得他俊美非凡,貴氣逼人,阮酥站住腳,示意冬桃文錦在這裏等着,這才緩步走向那人。

    景軒低頭看着這個不過纔到自己肩膀的女子,那雙眼睛澄澈明亮如同照亮夜空的星子,他心中微微一動。

    “聽母皇說,你並不是我父親的弟子,你今日所做之事,也並非爲了東籬。”

    阮酥對他福了福身。

    “我是爲了令尊,便是爲了東籬。”

    “不對。”

    景軒搖頭,語氣裏有幾分彆扭。

    “你是爲了玄洛吧?”

    阮酥表情一動,最終沒有掩飾,有些傷感地笑道。

    “是,殿下原來也知道玄洛。”

    景軒冷哼一聲。

    “自然知道。”

    這個名字可是被辯機心心念念掛在嘴上唸了十多年,常常誇讚他天分如何高,如何聰明伶俐,讓他這個親生兒子嫉妒不已。

    沒想到,難得一個他產生興趣的女子,眼中還是隻有一個玄洛。

    “你會回中原去嗎?”

    這個問題讓阮酥怔了怔,辯機公子的逝世,讓她原本打算促成師徒見面的計劃化爲泡影,她有些不確定,今日自己所做的,是否夠分量打動玄洛,所以,心頭其實是不安的,想見他,又怕被他的絕情打擊,她垂眸道。

    “遲早是要回去的。”

    “但至少不是現在對嗎?”

    景軒目光亮了亮,轉移話題道。

    “今日你爲東籬立了大功,母皇知道你權勢錢財打動不了你,所以讓我來問問,你想要什麼?若是拒絕,便是不給我面子了。”

    阮酥頭疼,她其實挺怕和這種固執的人打交道,爲了打發他,阮酥仔細沉思了一下,突然想起勝出之後,尉遲律曾拉下臉來求她,讓他們兄弟出席慶功宴,結果被尉遲海捅破,都是爲了見他那位心儀的小姐。

    阮酥想起在宴席上看到尉遲律面對他的心上人,武騎將軍的女兒紅珠,紅着臉吶吶無言,連上前打招呼都沒有勇氣的扭捏模樣,又是好笑又是擔憂,聽說澄王和武騎將軍走得近,他既然開口,她倒有心替尉遲律撮合一下。

    “確有一事,想求殿下幫忙。”、

    別過景軒,阮酥便與冬桃和文錦準備離宮。轎輦才方方起轎,卻見一個華服的女子並一個錦衣的少年朝她走近。

    “阮小姐請留步。”

    原來是尉遲微與尉遲海姐弟,阮酥移步下轎。尉遲微對阮酥拱手一禮,語含抱歉。

    “當日在下還誇下海口向女君引見阮小姐,不想竟還來不及動作,小姐便已入了宮。不知道小姐尋找的那位故人是否已有眉目?”

    辨機公子入贅東籬女君的後宮一事,在東籬皇宮是個祕而不宣的機密,阮酥自然也要替他們保守祕密。

    “還是沒有消息,陛下給了我一些線索,不過這些天卻還是一無所獲。”

    聽她聲音黯然,尉遲微主動道。

    “尉遲家族乃東籬皇商,人脈遍佈國郡各處,若是小姐不嫌,尉遲家可以代爲幫忙。”生怕阮酥拒絕,尉遲微又補充道。

    “我等是尉遲旁支到底人微言輕,不過小姐如今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主家當家夫人又宅心仁厚,只要小姐開口,主家定會竭力相助。”

    阮酥佯作思索。

    “阮酥謝過尉遲小姐。不過故人生性淡薄行蹤不定,既然他不願意現身,我又何須去打擾他的清淨,還是順其自然吧。”

    尉遲微注視着阮酥,見她確實沒有再找尋的打算,嘆了一口氣。

    “也好,不知阮小姐何時回中原?”

    阮酥一愣,今日已是第二個人如此問她。其實離開了這麼久,她早已歸心似箭,可是一想到玄洛冰冷的眼神以及那句“不想再見到她”內心便抽筋拔骨一陣痛……不過辨機已逝,她已然沒有繼續留在東籬的必要。

    “很快吧,或許便是這幾日。”

    聞言,尉遲微看了看神色緊張的弟弟尉遲海。

    “既是這樣,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小姐能不能帶小弟阿海一起走?”

    一起走?阮酥瞟了一眼對面面露期許的少年

    ,隱隱覺察到什麼。

    “尉遲公子家在東籬,便是要遊走各國四處經商,也有尉遲家族照拂,跟着我一個女子到底不便。”

    “不,阮小姐誤會了。”尉遲微主動忽略她話中的拒絕。

    “實不相瞞,尉遲家族原定送阿海入宮成爲女君夫侍,不想這小子主動到御前拒婚,陛下曾答應只要他找到妻主,便會放他一馬。後面的事小姐也知道了……如今,阿海獨自歸家,入宮一事自然很快便要上議程,而小弟被母親禁足這幾日,已表明非小姐不嫁,母親爲難,所以在下……”她笑了一笑,把臉色漲得通紅的尉遲海拉到阮酥跟前。

    “阿海雖然年紀小了點,不過這孩子性子活潑,最會討人高興,相處久了,小姐一定會喜歡的。”

    阮酥頭上當即劃下三條黑線。

    “其實,阮酥在中原已有夫君,我與夫君兩情相悅,已然容不下第三個人。”見尉遲微正要說什麼,阮酥飛快道。

    “另外關於入宮一事,陛下也曾和阮酥提起,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加之庭公子新喪,陛下已無心納夫,尉遲小姐不用擔心。”

    說完,也不看尉遲姐弟愕然的眼神,阮酥微一行禮便上了轎子。

    東籬女君曾告訴她,納尉遲海爲夫侍是辨機的主意,這幾年他身體越發不好,生怕自己離世後女君寂寞,無意中看到了長相肖似梁王的尉遲海,便做主讓其入宮。

    “他只知道當時朕在一列皇子畫像中一眼相中了梁王殿下,卻不知其實一開始朕注意的便是他。中原先皇寵愛梁王,唯有拋磚引玉出此下策,隨後朕若稍加讓步或許中原便會送他來和親……”

    說這話時,女君臉上閃現這和年歲完全不同的憧憬惘然。

    “他那時候性子高傲,得知朕乃後宮三千的東籬女君,憤然離去。如此,與中原的約定也不了了之,他既然不願,朕再三勉強也沒有意思。哪知十年後,他竟主動出現在了朕的宮闕……

    “東籬歷來男女平等,近幾朝因女帝當政,女子地位越發尊貴,便是尋常人家三夫四侍也是常態。可是自從遇到辨機,朕才發現前半生儼然白活,其實,你們中原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對的。

    “他還當朕依然是那幾十年前的東籬女君,卻不知道他先去了,我的心也死了,還怎麼會寂寞呢……”

    阮酥前腳才離開東籬皇宮,西涼使臣後腳便到了。

    使臣向上首的東籬女君行了叩拜大禮,大方解釋道。

    “宴前西涼國主突傳急召,我等唯恐失禮,只好以身體不適沒有赴宴,還請陛下恕罪。”

    “哦?那不知大人這般急病速愈又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女君話音剛落,便迎來在場東籬貴族一陣大笑。西涼使臣也不惱,他微一躬身,微笑道。

    “國主得知我等竟耍小聰明與貴國提出比試,實在愚不可及,不自量力。”他這般主動服軟,倒是讓殿上的東籬貴族神色稍霽。

    只聽西涼使臣不慌不忙繼續。

    “東籬與西涼毗鄰,偶有紛爭亦不過是誤會,此番我國陛下的意思,便是要與東籬化戾氣爲祥和,常言道,是鄰必護,是親必顧,若能與東籬結秦晉之好,那便再好不過了。”

    此言一出,衆人皆露出詫色,四下竊竊私語。

    “東籬風俗與內陸迥異,帝姬還要留着繼承皇位,自然不可能嫁到西涼去,難道西涼皇帝會捨得把自己的兒子送過來嗎?”

    “便是送來,也不知道會送予哪一位帝姬?”

    “不過讓西涼公主來東籬和親也可以,孫殿下中有幾位還未開府成家,尚一位西涼公主正好也可以免去入贅妻家。”東籬雖然有本事的男子也可以與別國男子一樣三妻四妾,可是自從幾位女君上位後,男子納妻娶妾的越來越少,便是皇室中人,也沒人如此。

    ……

    連女君也面露困惑。

    “大人也知道東籬與其他諸國略有不同,不知貴國國主的意思是……”

    果然那使臣接着便道。

    “東籬風俗以皇女爲尊,西涼自然不敢相求,但聽聞聖上幼子澄王殿下丰神俊朗頗具風儀,所以此番我等是來替我國公主向向澄王求親的。”

    聽說求娶的澄王殿下,衆人表情各一,但顯然都沒有起初那麼抗拒了!唯有女君面上得體的微笑瞬間如同凍結了一般,片刻,她慢慢放下酒盞。

    “景軒已有妻主,不能與貴國結親。”

    這般生硬拒絕,實在出乎西涼使臣的預料。

    “妻主?在下倒不曾聽過啊!”

    女君掃了一眼身側最疼愛的幼子,聲音中是不容置疑的酌定。

    “便是今日勝了貴國的阮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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