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324 苦肉之計
    “你小時候有沒有想過讓父親和你們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玄瀾陷入了沉默。想過,如何沒有想過,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小小的她當然也渴望親情,希望被那個母親一心戀慕的男人呵護成長,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過後,才堅決地打破了這不切實際的幻想。

    玄洛似乎從未等待她的回答,自言自語道。

    “酥兒腹中的孩子,若是沒有父親,以後……”

    說了半天原來是爲了這個啊!玄瀾猛地擡起頭來,再度目露警惕。

    “便是沒有父親,姐姐愛他,我也會守護他成長,絕對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是嗎?”

    玄洛笑了一笑,難得的竟沒有反駁。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他的視線重新落在阮酥的窗上,撐傘繼續盤膝而坐。

    “你……不走?”

    看他這樣,玄瀾有些不高興,不過這個不高興來得蹊蹺,她趕緊掩下,重新換上了那副冰冷疏離的面孔。

    “我們有言在先,別病了到時候又賴着不走!”

    “玄氏子弟病倒在家主面前,難道妹妹會見死不救?”

    “家主?”玄瀾忽地一笑,以同樣的話回敬之。“等我找回家主之印再說吧!”

    什麼時候這丫頭也開始伶牙俐齒起來了?

    玄洛一噎,聲音頗爲無奈。

    “那沒辦法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天既然有心讓我看不到我的兒子出世,那玄洛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得,貧嘴吧你!玄瀾嘴角抽了抽,轉身的時候卻還是把自己手中的那把也留在了房頂上。撐兩把傘,應該不那麼容易病吧!再說又不是琉璃做的,哪有那麼容易便倒下。

    走了兩步,又轉身過來。

    “姐姐說了,你可以到屋檐下躲躲。”

    忽略他目中的狂喜,玄瀾嗤笑一聲。“當然還是看在阿樂的份上!”

    她小心翼翼地重新進入阮酥的屋子,見阮酥卻還是站在窗前,不由奇怪。

    “姐姐,你還沒有睡?”

    阮酥嗯了一聲,唯恐讓玄瀾看出心事。

    “他應該不會如何,阿瀾還是回自己的屋中吧,我一個人不打緊。”

    玄瀾自然不肯,見阮酥已折身回到牀上,自己也自顧自躺在榻上。在外面呆了半天,本來就毫無睡意,現在越發清醒!她翻了幾個身,察覺阮酥還沒有睡着,掙扎了半天還是咬脣道。

    “姐姐,等小侄兒長大,他如果找你要父親怎麼辦?”

    現在不過是塊肉,阮酥還真沒有考慮得那樣長遠,她想了想,輕鬆笑道。

    “有我們陪在身邊,他便是問也不會放在心上,反正時間還長,到時候再說吧。”

    黑暗中,玄瀾神情有些悵悵。怎麼會不放在心上,雖然孃親疼她,可是看到其他的孩子有父親陪伴,自己當時的羨慕心情卻還是揮之難去。

    “姐姐,我小時候其實很想見我爹,雖然他對不起我們母女,可是我經常想,只要他願意陪在我們身邊,我便原諒他!”

    回屋後的玄瀾似乎分外敏感,不用想也知道和外面的玄洛有關!不過說起這無緣的親情,阮酥自己又何嘗沒有妄想過?可惜前世被萬氏各種虐待,阮風亭也好,梁太君也罷,都對她不聞不問,讓她對這些虛無的東西早已心死。可是她的孩兒……

    阮酥的手不由撫向已然拱起的小腹,盼了兩世的孩子,讓人無措又驚喜的小生命,她還真捨不得讓他受丁點委屈。

    “姐姐,你有沒有想過替小侄兒重新找一個爹?”

    好半天,阮酥聽到玄瀾如此開問,一時奇異。本來還以爲玄洛說服了玄瀾,她會勸說自己再觀察觀察,繼而與他和好,沒想到玄瀾竟問她是否會考慮再嫁!對面屋頂上的玄洛如果聽到恐怕會一口老血,拉攏了半天,竟然還是這般不開竅,真不知他們是不是同一個爹生的?!

    “阿瀾,我不會再嫁。雖然沒有父親,對這個孩子不太公平,不過我會盡力去彌補。”

    雖然是毫無意外的答案,卻還是讓玄瀾傷感不已。

    “我娘從前領着我行走江湖的時候,很是辛苦。一個女人又當爹又當娘,還要忍受飛短流長的非議,真的很不容易……姐姐還這麼年輕,我真不忍心今後你也這樣……”

    阮酥久久不語,玄瀾的關心讓她十分感動,她理了理思緒。

    “阿瀾,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玄瀾一怔,實在未曾想到阮酥的思緒突然跳轉到這裏,嗡聲道。

    “或許吧,比如我娘遇上玄鏡那個災星,大概就是前生欠了他的!

    ”

    阮酥微笑搖頭。

    “不,阿瀾,你娘既然決定與玄鏡在一起,繼而生下你,便是他們之間的羈絆,或許也是命中的使命。我們每個人降生於世都有使命,比如你,便是爲了玄家報仇,而我……”

    她的目光分外清明。

    “也有自己的使命,孩子是上天給我最大的意外恩賜,我很感激也很珍惜,不過這並非是我的全部。”

    玄瀾聽得稀裏糊塗,突然想起阮酥某次也說過是爲了復仇,聯繫這兩年來自己跟在她身邊的觀察,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便憋在了心口。

    復仇?難道和印墨寒相關?!

    阮酥卻未打算向她解釋,她翻了一個身。

    “時間不早了,睡吧。”

    天矇矇亮,寶弦便早早起身,見她家大人舉着一把傘像只貓兒一般還是窩在屋頂,嘴巴張了半天都忘了合上。

    呃,這叫什麼……難道大人在使苦肉計?

    這樣一想,寶弦眼前一亮,見阮酥和文錦的屋門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飛快掠身上了房頂。

    “大人,就您一個人來?”

    昨日實在太過匆忙,搞得她都不敢和玄洛多說話。昨夜觀察了半天,本想趁着夜深前來拜見玄洛,卻又不敢大意,畢竟玄洛初來乍到,文錦和玄瀾定會分外警覺,別被抓個現行就不好了。還好她沉得住氣,果真就發現阮酥閨房的軒窗不知什麼時候蝦了一個縫,而到了五更雨起,玄瀾那丫頭便抱傘出來了。

    幸好,幸好……

    玄洛懶洋洋地瞥了寶弦一眼。

    “便是本大人一個人前來又如何?”

    還能如何?不就是關心您嘛……若是玄洛隻身前往,說明京中還有要事,親信頡英、皓芳定然留守替他操持。不過換在從前,無論多要緊頡英、皓芳都會任一跟隨玄洛左右,如今一個人都沒有相隨,只怕這事情還有些嚴重。

    於是寶弦狗腿道。

    “小姐要是知道大人對她一片真心,一定會很快與您和好如初的!”

    那還用說!

    經歷了昨夜和玄瀾的交心,玄洛是相當有信心。阮酥身邊三個人,寶弦向着自己;而文錦雖然反叛,卻到底害怕他,必要時嚇唬嚇唬也就過去了;剩下一個玄瀾,始終血脈相承,父親把玄家家主之令都給了她,遲早也要認回去,只要與她修復好兄妹關係,還不是幫着自己?!

    想起和阮酥夫妻和睦,琴瑟和諧,玄洛脣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突然,一聲不合時宜的噴嚏生打破了他的遐想,寶弦臉上一苦,大人還真生病了!若是讓頡英、皓芳知道自己任憑大人在這淋雨不聞不問,不知又會不會拿她是問?!

    “不過是一點風寒,不礙事!”

    玄洛不以爲意,可是越是毫不在意,身體卻越要和他作對,接二連三又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看着那張絕美的容易一瞬變成了苦茄子,寶弦愁得眉目都要擰了起來。

    “大人您這一病,他們更好趕你走了!”

    只消一拿孩子說事,別把病氣過給阮酥,玄洛便是心中不願,也不得不照辦!

    玄洛也有些沮喪,眼看勝券在握,他還準備等阮酥起身,自己再上前癡纏癡纏,結果身體不爭氣,自然不敢再放肆了!不過就這樣灰溜溜離開,教他如何捨得?

    “我自己便是大夫,一會你偷偷爲我準備點藥,保管很快就好!”

    寶弦一想也是,“一會我就要去藥店抓小姐的安胎藥,給大人備上便可!”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午間。

    等阮酥一覺醒來的時候,早已過了飯點,剛梳洗完畢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打開軒窗往對面房頂看去,卻見文錦氣沖沖地敲門進來,後面還跟着一臉忐忑的寶弦。

    阮酥一看便明白了大半,果然聽文錦陰陽怪氣道。

    “小姐,寶弦偷偷給玄洛抓藥送藥,該當何處?”

    本來他打算當一切都沒有看見,可是玄洛那廝卻各種敲打威脅他!文錦一時被激怒,便祭出了阮酥,反正他們也很好奇這位正主對玄洛的反應,不如就此試試?

    被阮酥淡然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寶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姐,是因爲大人感染風寒,他一個人在此無依無靠的,奴婢便斗膽……”

    雖然表明效忠自己,不過寶弦的護主之心也好理解。再想到她曾爲自己受過重傷,阮酥責難的話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殺人了——”

    窗外一聲殺豬似的嚎叫打破了幾人的思緒,主僕幾個往外看去,便見玄洛扭着一個婦人從小廚房拎出,狠狠地丟在了院中間,不是寶弦新僱的劉嫂還是誰?

    “說,到底是誰指派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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