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331 擋箭靠山
    棲鳳宮的寢殿外,兩個女子恭敬地侯在那裏,盛裝打扮的“阮酥”,神色微有些不安,她身邊的玄瀾扯了扯她的衣襬,低聲道。

    “幹什麼這幅惶恐姿態?姐姐不是說了,太后這裏無須勉強,反正她總是站在玄……洛這邊的,即便被識破,把他祭出來就得了。”

    “阮酥”點了點頭,覺得她說得有理,揚頭清了清嗓子,儘量模仿着本尊平日那幅從容自若的姿態。

    很快,純安自殿內走了出來,笑盈盈地道。

    “太后宣小姐入內。”

    “阮酥”連忙跟着純安,穿過林立的宮婢,進了頤德太后的寢室。

    時候尚早,頤德太后顯然是才起牀不久,還穿着織錦團花綢睡袍,染了灰的長髮披散在肩上,純貴正在給她梳頭,見狀,純安輕聲稟報道。

    “娘娘,阮小姐來了。”

    頤德太后沒有回頭,只是擡眼透過梳妝鏡瞟了一眼跪在身後的“阮酥”,她的目光從她的臉龐慢慢下移,落在她纖細的腰身上,目光一緊,擡手製止了純貴替她盤髻的動作。

    “你梳得不好,讓阿酥來替哀家盤那個百鳥朝鳳髻。“

    那是阮酥曾經爲討頤德太后歡心自創的髮髻,因爲非常繁複費事,所以只在頤德太后生日時梳過一次

    跪在地上的“阮酥”愣了愣,額上漸漸膩起一層冷汗,她應了聲是,硬着頭皮走上來接過純貴手中的髮釵,一時不知如何下手。

    頤德太后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的侷促,突然擺手讓純安、純貴帶着宮婢們出去,等寢室裏只剩“阮酥”一人時,她方冷笑一聲。

    “阮酥那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連哀家也敢糊弄!說吧,你是誰?”

    寶弦知瞞不過去,也十分機靈,連忙伏地磕了個頭。

    “奴婢名叫寶弦,只因小姐她如今實在不能露面,纔出此下策,小姐也說了,太后不是外人,在您面前不必掩飾,只是方纔人多眼雜,奴婢才……望太后恕罪。“

    一句不是外人,倒讓頤德太后聽得頗爲舒心。

    “你就是玄洛送給阿酥的那個婢女?哀家讓玄洛離開京城避一避風頭,想必那小子一定尋你們去了。”

    寶弦忙道。

    “太后聖明!我家大人也隨小姐回京了,目前正扮作夫妻藏在民間。”

    頤德太后聽了,若有所思地感嘆。

    “如果可能,哀家倒情願他們兩個真是一對平凡的小夫妻,過些舒心日子,可氣都是不省油的燈,偏要回來!”

    聽出話中的垂憐之意,寶弦機靈地道。

    “我家大人說了,他也想遠離這紛擾之地,但又捨不得太后娘娘,畢竟他奉娘娘爲再生父母,俗話說,父母在,不遠遊,他怎能離開呢?”

    玄洛教的幾句話,聽得頤德太后心頭一熱,高高在上的神情頓時變得無比慈愛,她從妝臺的抽屜中取出一個雕花錦匣遞給寶弦,笑道。

    “哀家知道,那孩子和哀家是最親的,這裏頭是上供的安胎養神丸,你替我帶給玄洛,讓他好好給阿酥養胎,既有了血脈,無論如何艱難,都要盡力將他保下。“

    寶弦接過,磕頭謝恩,頤德太后正要問她些什麼,只聽純安在外間有些猶豫的聲音傳來。

    “娘娘,七公主帶了許多人守在棲鳳宮外,雖然不敢進來,但看樣子來勢洶洶……”

    頤德太后冷哼一聲,看向寶弦。

    “這是要來拿你呢!金玉這樣子,原本在宮裏就驕縱,如今做了北魏皇后,越發放肆得不像話!走!哀家親自送你出去,就看她敢如何!”

    頤德太后對這些孫女,最疼愛者莫過於祁金珠,餘下的祁金璃心術不正,祁金晶上不得檯面,祁金玉又跋扈兇橫,她沒一個看得上眼,但至少祁金璃和祁金晶都很安分守己,不像祁金玉那樣囂張,此次她回京,可謂架勢十足,帶了三百人的一支隊伍進城不說,來向她請安時,那頂皇后制式的鳳輿竟然直接擡進棲鳳宮門,更別提她一直不依不饒地逼着嘉靖帝要爲陳妃報仇,把個皇族鬧得人仰馬翻,搞得頤德太后原本對她的那點愧疚瞬間蕩然無存。

    寶弦跟在頤德太后身後走出棲鳳宮,果然看見一羣北魏服飾的宮女侍衛守在外面,祁金玉坐在鳳輿之上,昔日的公主裝扮已變作北魏皇后服飾,綵衣描鳳,滿頭珠翠,豔光四射,加上盛氣凌人的神情,簡直像極了當年那個美麗妖嬈的陳妃。

    “金玉給皇祖母請安。”

    見頤德太后帶着“阮酥”走了出來,祁金玉有些驚訝,她不得不從鳳輿上走下來行禮,但目光卻死死盯住“阮酥”,目眥欲裂,她剛聽說阮酥進宮後,就從牀上跳了起來

    ,將身邊所有能調動的力量全都動用起來,是不準備讓“阮酥”活着離開皇宮了。

    頤德太后冷冷掃過她的身後,面上沒有半點笑容。

    “你這陣勢,不像是來給哀家請安的吧?”

    祁金玉也不準備多費脣舌,這一年來,她每一天都活在要給陳妃和陳家報仇的瘋狂念頭裏,回到中原的囂張氣焰,便是要動用北魏的壓力,讓嘉靖帝不能草草處理此事。

    她原本一直認定阮酥和饒妃纔是幕後真兇,但沒想到查來查去,種種證據最後竟會指向皇后和太子,皇后雖然和陳妃不合,但也不像饒妃那樣是直接撕破臉的,而祁念和她的關係雖然不如祁澈,但一直扮演着寵愛妹妹的大哥哥角色,這樣的反轉讓祁金玉不能接受,可是當時誣陷自己並非親生的陳太醫遺孀,又一口咬定是皇后抓了他們一家老小,逼着陳太醫做僞證,而負責調查陳家的那幾名官吏,也供認一切都是奉祁念之命行事,鐵證面前,祁金玉雖然說不出哪裏不對,但依舊不得不接受事實。

    想到皇后的狠毒,和祁念與自己裝出來的兄妹情深,她越發怨恨,誓要他們血債血償,但她最恨的還是阮酥,不管有沒有證據,她的直覺都告訴她,陳家的覆滅和陳妃的慘死,幕後出謀劃策的一定是阮酥,她最不能放過的,就是這條毒蛇。

    本來祁金玉此時還算冷靜,偏偏頤德太后身後的“阮酥”,竟然笑吟吟地與她大膽對視,一副有恃無恐的賤樣,讓她氣血上涌,劈頭蓋臉便道。

    “皇族母多心了,但金玉此來的目的確實是除惡,皇祖母身後的那個女人,雖然看似柔弱無害,其實比蛇蠍還要惡毒,她手上沾着我母妃和陳家上下百餘人的鮮血,我今天一定要手刃她,爲我母妃報仇雪恨!”

    好狂妄的口氣,寶弦忍不住又笑了一下,阮酥要她做出這幅姿態激怒祁金玉不是沒有道理,對方越失態,頤德太后便越憤怒,她們也才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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