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362 平亂賊禍
    饒嬋君的死,讓嘉靖帝越發疑神疑鬼,覺得所有人都要害他,每個人都要來取他的性命。他脾氣變得十分古怪,除了印墨寒,便不再讓人接近;加之近來本就身體不好,如此一二日,人便枯瘦了一大圈,眼眶青黑,整個人精神狀況都變得十分糟糕。

    頤德太后看在眼裏,似乎也蒼老了好幾歲。

    “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素手在灰白的髮絲間一滯,原來還夾雜黑絲的頭髮不知什麼時候竟已經全部變白,阮酥心中一揪,按照前世的軌跡,嘉靖帝只怕熬不過明年開春,太后這般難受,阮酥真怕屆時她會出什麼事。

    前世,經歷祁念謀反,嘉靖帝駕崩,京城動亂,頤德太后還能出來主持大局,除了身居高位的覺悟和責任外,很大的原因便是身邊玄洛的陪伴和支撐!

    可是,如今由於自己的插足,讓頤德太后得知了玄洛已經知曉玄家滅門的真相,阮酥發現太后近來對玄洛明顯疏遠了,有幾次玄洛前來拜見,她也以身體不適把人拒在門外。

    “還請太后保重身體,您這樣,師兄很是擔心……”

    提到這個名字,頤德太后神情顯得越發悽惶。

    “阿黛啊阿黛,你是不是早就預料會有這樣一天,所以才懇求哀家不能告知玄洛他的身世?阿酥,你說哀家現在怎麼辦?”

    阮酥也沉默了,有時候真相卻更像一副枷鎖,束縛手足負重前行,讓本就昏暗的道路顯得越發逼窄。她垂下睫毛,手上不停把頤德太后的頭髮盤了個雲髻,並用心地簪上她最喜歡的點翠頭面。

    “兒孫自有兒孫福,不如便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

    頤德太后重複了一遍,她無奈一嘆,實在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總歸現在嘉靖帝身邊防守嚴密,而玄洛又有阮酥看着,她定然不會眼睜睜看他犯下傻事。索性便能拖一天是一天吧,這樣想着,頤德太后總算有些釋然,卻沒有注意到銅鏡中阮酥眸中一閃,似是已拿定了什麼主意。

    “外面是不是已經下雪了?”

    阮酥點頭,“早先起身時便已經開始飄雪沫子。”

    “扶哀家去外面走走。”

    阮酥忙招呼守在二間的純安一起爲太后準備好外出的大氅,才推開門,迎面的銀白讓衆人不禁神情一恍,雪花飄搖中,天地之間彷彿也罩上了一層瑞色。

    見太后心情似好了些,純安小心討好道。

    “都說瑞雪兆豐年,來年一定又是一個豐收祥瑞年。”

    話音剛落,卻見頤德太后臉色一變,純安不知哪裏說錯了話,求助地看向阮酥扮作的萬靈素。

    阮酥心中默嘆,上前爲太后彈走大氅上的雪珠。

    “冬雪過了,春天還會遠嗎?這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纔是生之景象。”

    一句話讓頤德太后重新展露微笑,阮酥方纔的話語帶雙關,表面上說的是氣候景象,實際卻影射時政。饒皇后大喪後不久,與北魏接壤的邊境雲鎮突然冒出一股自稱梁王后人的勢力,其首領名叫祁昭,因喜着白衣,被手下稱爲雪公子。他們大肆散播嘉靖帝勾結西涼伐害手足致梁王戰死沙場的謠言,並聯合竹山教及散佈在中原各處的梁王勢力,攻陷了承思王封地,殺了世子,與朝廷公開叫板!而爲了防止賊軍屠城,據傳承思王把女兒王瓊琚獻給了祁昭。

    消息傳來,整個京城都爲之震顫,而阮酥也覺得不可思議。承思王乃外姓三王中兵力最強的,怎麼短短數日便被拿下,只怕果真如她和玄洛猜測的是遠在北魏的祁金玉下的手!

    再說勤政殿這邊,

    也因爲北方的變故,讓本打算退位的嘉靖帝不得不強撐起大局,面對朝臣的猜疑,嘉靖帝下令祁瀚領兵二十萬剿之,卻未料到祁瀚居然抗旨不遵,只說與其一味鎮壓,不如吧真相昭告天下,讓謠言不攻自破;仿若傳言所說今上用十五座城池換取了祁悠的命是真的,那他們之間的恩怨,則應由他自己親手了斷,斷不能爲了一己之利牽累無辜百姓,令天下大亂。

    此話一出,氣得嘉靖帝連罵數聲“孽子”,便命左右把其拿下關入大牢,祁瀚冷笑一聲。

    “我忠的只是江山社稷民生百姓,絕非祁姓皇族!皇上若真是問心無愧,何不拿出證據,還自己一個清白?!”

    所有人都覺得祁瀚瘋了,就在官兵上前要把人押解牢獄時,卻見印墨寒上前一步爲他求情,並主動請纓平定賊亂,見嘉靖帝似有爲難,印墨寒繼續道。

    “祁默知道父皇擔憂兒臣無戰場殺敵經驗,不過保家衛國是身爲臣子的義務,兒臣願意一試。”

    這般懇切的姿態

    ,倒讓祁瀚有些不自在了,雖然不齒嘉靖帝的作爲,不過兄弟幾人就他爲武將出生,若在這時候一味退縮,豈非會被人非議偷懶躲嫌?他正要挺身而出,玄洛已經擋在他的面前。

    “臣願和五皇子同往。”

    印墨寒詫異地擡起頭,而座上的嘉靖帝也面帶猶豫,可他思索片刻終是答應了。印墨寒若能順利平亂,正好也能讓反對其繼位之人心服口服,對他而言也是一個機會,於是又慎重地點了幾員大將隨二人一起離京。

    待所有朝臣退下,他單獨留下玄洛。

    “保護祁默,若此行他有什麼意外,縱有太后護着,阮酥也難逃一死!”

    玄洛看着這雙佈滿陰霾的眼,心中劇恨。

    “臣遵旨。”

    當他走出勤政殿時,卻見雪樹後天青色的衣袍一閃,竟是印墨寒走了過來,開門見山的便道出了內心的疑惑。

    “你爲何會選擇與我同往?”

    玄洛勾脣一笑,似是嘲諷他的問題太過直白稚嫩。

    “因爲酥兒想護你周全,我自然不能讓她難過。”

    聞言,印墨寒怔住,玄洛含笑又補充了一句。

    “再者,我玄洛從不欠人人情,你對鯉兒所做的一切我自然應該有所報答。祁默,你我的目的雖然不盡相同,但是對酥兒的心卻是一樣的,或許,在所有一切尚未了斷之前,我們可以暫時放下過去的恩怨,選擇合作?”

    見印墨寒背過身去,玄洛也不生氣,氣定神閒地從侍從手中接過傘。

    “你這是要去棲鳳宮?正好我們可以同路。”

    西嫿苑,阮酥卸下易容的麪皮,正在屋中哄着孩子,就在這時屋門推開,萬靈素放下手中的嬰兒用品,悄聲對阮酥道。

    “大妹妹,五皇子與九卿大人同時來了。”

    “同時來了?”

    阮酥一愣,實在無法想象兩人會以這個組合出現,不由有些擔心。

    “他們二人表情如何,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

    萬靈素沉思了片刻,“確實有些不對,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阮酥越發着急。“嫂嫂,你這樣說都把我聽糊塗了。”

    “有什麼好着急的,他們都挺好的。我發現自從你難產,五殿下主動把九卿大人請來,好像他們之間就不似從前那般……激烈了,還是大妹妹你有本事。”

    阮酥苦笑一聲,她能有什麼本事,之於印墨寒,玄洛多半是因爲自己的關係而忍讓;而對於玄洛,印墨寒自然也是……

    心中默嘆,這一場糾纏了前世今生的愛恨,不知能不能如己所願劃上一個完滿的句號?猶在思索,便聽屋門一響,阮酥心中一顫,待開門時發現僅是印墨寒一個人,鬆口氣的同時不由又有些失落。

    “這幾日你可還好?”饒皇后大喪後,嘉靖帝越發無心政事,朝中要事幾乎都在了印墨寒一個人身上,他留宿宮中的時日越來越多,可是不知是嘉靖帝有意爲難,還是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這段時日,他都沒有到棲鳳宮看過阮酥。

    聽到她發自內心的關心,印墨寒脣邊浮出了一個笑,笑容牽動臉上的神經,阮酥這才注意到他的眼角竟已出現了幾絲淡淡的紋路,心中一嘆。

    “再拼命也要愛惜身子,別把事情都壓在自己一個人身上!”

    一句似嗔似怪的抱怨,讓印墨寒滿心的疲憊都煙消雲散,他這般拼命自然也是爲了能儘早坐上那個位置,用那無上的皇權保護眼前的人。看她爲他送上自己最喜歡的香茶,印墨寒只覺得時間好似一下又回到了他夢中,這種似曾相似的情景讓他目中不禁浮起了一層霧,唯恐讓阮酥看見,他忙低頭抱着鯉兒小心逗弄。

    見鯉兒睜大眼睛咕嚕嚕地看着印墨寒,竟也不哭不鬧,這個孩子,真是不認生……而印墨寒動作輕微而小心,看得出很喜歡孩子,如果前世他們之間也有孩子,他會不會也似這般?時間便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了,等阮酥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萬靈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了屋子,而玄洛遲遲未到,顯然是想給他們留出空間。

    “酥兒,我與玄洛要離京幾天,這段日子你多加小心。”

    “離京?”阮酥一怔。

    “是,便是因爲在那梁王后人祁昭,皇上命我二人前去平亂。”

    聽完始末,阮酥對玄洛的打算亦是猜出了三分。

    “你們……什麼時候啓程?”

    “三日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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