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毒秀 >363 三王議政
    邊疆告急,沒有多餘的緩衝時間,若再拖一拖,只怕賊禍就要蔓延到中原了,阮酥理解,但未免有些惆悵,更重要的是,此次印墨寒與玄洛同行,好比貓鼠同籠,若不能在他們離開之前,化解印墨寒內心的某些嫌隙,只怕不必外人動手,他們便會兩敗俱傷。

    打定主意,她擡頭注視着印墨寒。

    “有些話,我一直在考慮怎麼對你開口,也不知你是否肯聽我一言,但如今事情迫在眉睫,我實在沒時間猶豫了,梁王之禍並不是幾個亂黨起事那麼簡單,祁澈猶如喂不飽的惡狼,又豈是你畫個大餅便能滿足的?如今德元公主和淮陽王府已經和他站在同一陣營,只有你和師兄聯手方能讓他們有所忌憚,倘若師兄倒了,他們下一個要對付的,便是身爲皇儲的你!”

    印墨寒沉默了。

    遺詔之事,玄洛已經對他說過了,與他之前所猜想的出入不大,所以他並不覺得十分意外,何況他早已暗中觀察到,不僅清平與德元公主之間來往日益密切,祁澈近日行事也十分高調,禮賢下士的日常戲碼自不必說,還大散錢財在民間修建善堂、粥廠,贍養孤老,安置流民,甚至偶爾換上布衣到坊間地頭體察民情耕作,他塑造這副賢明皇子形象來提高威望,必然就是爲了將來的篡位奪權看上去更加名正言順些。

    不必阮酥提醒,印墨寒也非常清楚,自己想要順利的登上皇位,祁澈和德元公主不得不除,但他卻始終放不下心結去與玄洛化敵爲友,畢竟那個男人,是自己與阮酥之間最大阻礙,阮酥這番話看上去處處爲他着想,但他卻疑心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這麼說,是怕我對玄洛不利?”

    見他毫無動搖,阮酥搖頭,前世那些事,就像紮在她心頭的刺,儘管一碰便痛,但爲了不重蹈覆轍,也別無選擇了。

    “印墨寒,你不明白,你以爲祁澈和清平尚在你掌控之中,但你確實錯了,從前若不是因爲你太過自信,放縱祁澈等人將勢力壯大到無可收拾的地步,我們……亦不會是那樣的結局,又怎會有如今我們三人的糾葛不清?”

    她話中隱射的深意讓印墨寒頗爲震驚,阮酥這番話等於默認了他們之間的前緣,而且聽她的意思,似乎是他造成了他們之間無可挽回的局面。他剛想追問什麼,阮酥突然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誠摯的目光盯住他的眼睛。

    “印墨寒,你和師兄之間若有一個人死了,我都不能獨活。你且聽我一句,暫且休兵,我們三個人的恩怨,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自會有個了斷。”

    或許是她的語氣太過決絕,又或是是她眼神太過堅定,印墨寒心臟猛地一顫,無可否認,阮酥的話讓他動搖了,他只記得兩人的美好恩愛,卻從不曾夢到過那些切骨之痛,若真如阮酥所說,那麼他如今便是自作自受,又有什麼立場要求別的?以阮酥的性子,絕對言出必行,那是他想要的嗎?並不,他想與她長相廝守,但是首先,她必須好好活着。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印墨寒嘆了口氣。

    “好,我答應你,這件事可以從長計議,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乖乖呆在棲鳳宮不要暴露身份,這宮中太多人想要你的命,我與玄洛不在京城,沒人保護你,你決不可輕舉妄動!”

    阮酥放開他的手,點頭微笑道。

    “好。”

    印墨寒這才放了心,面對溫柔含笑的阮酥,他的心如春水般柔軟起來,情不自禁擡手將阮酥垂落的一縷鬢髮別到她耳後,阮酥身子微僵,卻還是沒有後退。

    印墨寒走後,阮酥依舊注視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並沒有發現一道人影何時出現在了身後,修長的手指撫上那縷印墨寒整理過的垂髮,語氣微酸。

    “好一個情深義重的惜別場景,看得爲兄也大爲感動啊!”

    阮酥臉色猛地一變,轉過身來,玄洛已攬住她的腰身,與她鼻尖貼着鼻尖,不滿道。

    “你看他的眼神我很不喜歡。”

    阮酥惱羞成怒地推他。

    “別鬧!我還有正事要和你說。”

    玄洛雖然喫醋,但也明白阮酥與印墨寒的糾葛不是說斷便斷的,惹惱了她反而是給印墨寒助威了,於是從善如流地放開手,偏頭笑問。

    “酥兒是要交待我路上小心?”

    阮酥白了他一眼,正色道。

    “你和印墨寒目前是德元等人眼中最大的絆腳石,此次你們雙雙前往戰場,可謂正中他們下懷,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們回不來。我知道你主動請纓,除了想趁此機會和印墨寒和解,也是將計就計,可你還是要多家小心……”

    玄洛目光溫存,語氣也是無限溫柔。

    “不必擔心,完顏承烈自以爲能借着梁王后人的名頭入侵中原,將兵力大舉調到邊境,卻忘了自古禍起蕭牆,我那故交顏公子養精蓄銳多年,也該是利劍出鞘的時候了,只是京城這邊,皇帝快不行了,太后又年邁體衰,剩下祁瀚那個呆子,只怕穩不住局面……”

    阮酥輕輕一笑,雙眼閃閃發光,自信地道。

    “沒關係,師兄難道忘了還有我嗎?與人鬥,其樂無窮,你們不在,我反而不必縛手縛腳。”

    玄洛沒有反對,他只是笑着刮刮她的鼻子,阮酥並沒有向面對印墨寒那樣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不會亂來,而是坦言要同他並肩作戰,這種默契讓他欣喜,他也願意信任她,由隨她放手去做!這或許也是另外一種寵溺吧!

    “好,我把皓芳留下給你差遣,有他在,祁瀚那邊也可以少費些口舌。”

    說罷,他低頭輕輕在阮酥脣上咬了一口。

    “等着我回來。”

    燈火通明,一艘華麗的畫舫悠然浮在湖中,妙音坊的花魁玥姬素手輕挑,彈得一手絕妙的琵琶,然而再動聽的雅樂,也難以趕走祁瀚心頭的煩悶。

    祁念謀反,祁澈拎着他的腦袋重新回到權力中心,饒皇后的不明不白身亡,以及他那冷酷無情

    的父皇,都讓他日益看清皇族華麗外表下的骯髒,特別現在,他被告知自小崇拜的梁王皇叔,竟是死於他那好父皇與敵國的合謀,這簡直讓祁瀚失望之極,他厭惡自己身上的血統,萬分想念南疆縱馬馳騁的日子。

    “秋風漸涼,殿下如此豪飲,只怕有些傷身吶!”

    皓芳走進船艙,身後跟着個身披斗篷的人,祁瀚瞥了他們一眼,不由停下斟酒的手。

    “皓芳?聽說玄兄昨日便已動身前往西北,你怎麼還留在京城?”

    祁默主動請纓時,祁瀚還有那麼一絲幸災樂禍,他這位文質彬彬的皇弟,也就提筆寫寫文章還成,真要帶兵打仗那不過是去送死罷了,本來是看戲的心態,但玄洛的自薦卻讓他傻了眼,他實在猜不透玄洛這唱的是哪一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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