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學院大樓,葉聽晴帶着我來到一間教室,此時教室裏坐着幾個人,我一掃眼,不由笑了,因爲這幾個人裏,我居然認識一大半。
我和葉聽晴一進來,身爲導師的梁國賢站了起來,對着我伸出他的手。
我沒有與他握手,反是抓住他伸來的手,看着他的手掌問道:“梁教授,你們最近是不是進了某個不該進的地方?”
此話一出,室內五人皆是一驚,他們沒有想到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位同學,我們只是做了簡單的外出考察,去的是一個有着幾百年歷史的古村落而已。”
“沒那麼簡單吧?”我笑了笑,這時候郝全志走了進來。
我沒有理會郝全志,這時候葉聽晴朝着坐在最裏頭的一個穿着長袍,把頭遮住的人走去。
我見了,不由眉頭一皺,快步上前,伸手放在葉聽晴的後背,止住了她的腳步:“你先後退,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葉聽晴點點頭,後退幾步,站在一邊。
徑自走到那遮住頭的人面前,我當即掀開了她的帽子,露出了一張跟炭一般黑的臉!
“雲舒?”
郝全志見了,不由當即驚呼出聲。
眼見郝全志急忙跑過來,我伸手把他推了出去,淡淡地說:“不想死的就離她遠一點。”
郝全志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一絲不快一閃即逝,他對着我問道:“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有應答,而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程雲舒的面前,笑着說:“我說妹子,雖然這年頭流行小麥色皮膚,但你也用不着塗得這麼黑吧?”
“少說風涼話!聽晴說,你有辦法治好我,是不是真的?”她一開口,我就知道她是誰了。
這不就是我家的小狐狸麼?
話說,若初這丫頭也太喜歡角色扮演了,這不,又從海梓娘變成程雲舒了。
她還真是隨時隨地都在啊,不知道這丫頭又要搞什麼小手段。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收費可不便宜哦。”
一聽到有辦法治好自己,程雲舒當即喜上眉梢:“快快,快幫我恢復吧,我都快愁死了。如果讓我姐和我媽看見我這個樣子,她們肯定要把我關在家裏,以後我還怎麼出來玩啊。”
我沒有說話,而是搓了搓自己的食指與大拇指,那意思只要是個華夏人都明白,錢。
“你放心,錢我家有的是,你開價吧。”
我想了想,又說:“除了錢之外,你還得告訴我,你們之前究竟去了哪裏,爲什麼沾染了一身的屍氣。”
“什麼氣?”程雲舒一時沒聽懂。
“屍體的屍,氣體的氣。”我笑着把程雲舒的手放在桌面上,輕輕搭住了她的脈搏,“你的運氣還算不錯,屍毒沒有攻心,還有救,如果再晚一、兩個時辰,呵,你媽和你姐估計要給你火化辦後事了。”
程雲舒吐了吐舌頭。
以上那些話都是唬人的,如果她真的是程雲舒,那中獎的概率很高,但她是若初嘛,這一丁點起不到任何作用。
“哼,無稽之談!我看你這神棍就是趁機敲詐!”
周富這時候站起身,走到程雲舒身邊,對着程雲舒道:“小雨,我認識一個老中醫,他肯定有辦法治好你的,我們現在就走。”
程雲舒沒有理會周富,因爲我的右手在按住她脈搏的時候,就一股暖流從手腕處流向自己的身體,隨着暖流的進入,她原本陰冷的身體逐漸變得暖和了起來。
這時候,我對着距離門口最近的楊先嘉道:“楊同學,麻煩你把門關起來,並且把一關,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nbsp; 接着,我站起身走到講臺邊,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講臺桌,那笨重的桌子竟然自己緩緩移動到了角落裏。
單單這一手,就把衆人給驚到了。
三張藍色符紙從我的懷裏飛出,開始盤旋於空氣之中。
我對着程雲舒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程雲舒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並且按照我的指示站在符紙正下方。
“雙手擡起來。”
待程雲舒把雙手擡起之後,我捏了一個手訣,三道符紙同時發光,光芒在旋轉中形成一個光暈,緊接着衆人用驚駭的目光發現程雲舒身上有黑色的氣體不斷冒出,並且被吸入光暈之中。
約莫三分鐘左右,程雲舒原本如黑炭一樣的臉恢復如原來一般光澤、細膩。
梁國賢等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而郝全志則是看了身邊的葉聽晴一眼,眼神閃爍得更厲害了。
接着,我從桌面上拿起一瓶還未開封的礦泉水,拿出一張符紙,對着礦泉水瓶輕輕一拍,那原本清澈的礦泉水忽然泛起了淡黃色光芒。
“喝下去,整瓶都喝了。”
我把礦泉水扔給程雲舒。
現在程雲舒完全換了一種眼神看我,雙眸之中更是充滿崇拜的光芒,那種表情就好像某個腦殘粉遇到超級偶像一樣。
演,接着演。
一口未歇地把整瓶礦泉水喝盡之後,程雲舒又對着我問道:“大師啊,我還要不要喫點糯米?”
“喫糯米幹什麼?”我眉頭挑了一下。
“不是說,中了屍毒要喫糯米排毒嗎?”
“如果是被殭屍咬了,的確要用糯米,不過你們吸的是千年古屍所釋放出來的屍氣,跟殭屍沒有半毛錢關係;它們不在一個系。”我拍了怕手,道,“好了,事情解決了,聽晴,我們走吧。”
眼見我轉身欲走,程雲舒急忙攔住我:“哎哎,你還沒收錢呢。”
“沒事,我找你姐姐要好了。”
“你認識我姐姐?”程雲舒裝作一臉驚訝的表情。
我點點頭:“嗯,挺熟的。”
“那、那,你們是什麼關係?”小丫頭不去演戲實在是屈才了,話說狐狸精天生都是演員麼?這演技實在沒的說啊。
我笑了笑,說:“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吹牛也不打草稿。”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郝全志。
郝全志說這話有兩個意思,第一,數落我,降低我在葉聽晴心裏的印象,畢竟程慕晴的脾氣和性格他也是十分清楚的;第二,如果我和程慕晴真是哪種關係的話,那麼站在旁邊的葉聽晴也知道了,自然而然地會對我產生隔閡。
我笑了笑,對着郝全志道:“你不知道吹牛是哥的專利麼?再說,哥的確跟她有私交。”
“證據。”
眼見我落入自己編織的陷阱,郝全志心裏則是笑了,暗罵我一聲傻叉。
“很簡單。”我當即拿出手機,撥打了程慕晴的私人電話,很快電話就接通了,我同時按下了免提。
“怎麼想到我了,不用陪那瘋女人麼?”
我眼皮直接耷拉了下來,這女人喫起醋來,所表現出來的行爲和言語都是一樣一樣的。
“我在學校呢,剛剛你妹出了一點小狀況,現在我已經擺平了。”
“她出了什麼事?”
“嗯,讓她回去自己跟你說吧。”我頓了頓,接着說,“哎,你說,咱倆是什麼關係?”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都把心提了起來。
但凡只要是東海市的人,都聽過刑警大隊隊長程慕晴的英雄事蹟,同時也知道她是一位絕色美人。
程慕晴忽然笑了,問道:“你開着免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