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陣亂人心魂的琴聲當中,天龍國的太子和他的五皇弟,被捲進了輪迴道。
這麼多年來,戰默羲想了無數的辦法,卻找不到回去的路,但,就在昨天晚上……
“襲擊我天龍國,是鳳國的人,是不是?”戰默羲緊捏着茶杯,聲音沉得不可以再沉。
只聽見“咔嚓”一聲,茶杯直接被他捏碎,碎片掐進指頭,鮮血瞬間涌出。
但,這一切,他一點都不在乎。
爲什麼九兒是鳳國的九公主?爲什麼會是她?
“說話!”戰默羲冷冷一哼。
現在看起來,他幾乎已經到了奔潰的邊沿。
“九兒是鳳國的公主?”戰逸初淡淡道。
他的聲音真的很淡,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以至於戰默羲根本分不出他這是問句,還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戰默羲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知,猜的。”戰逸初看了他的指頭一眼,隨手拿起一張紙巾,遞到他面前。
“九兒向你坦白了?”他繼續說道。
戰默羲並沒有接過紙巾,他的視線依然鎖在戰逸初的臉上。
“既然你早就猜出來了,爲什麼不與我說?”他的語氣冷冽,但也不及心裏面的冰寒。
“沒有證據。”戰逸初拾起他的掌,隨意將紙巾包住他受傷的指頭。
放下他的掌,戰逸初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五弟的性格,戰默羲還算了解,他不想說的話,誰也別想讓他開口。
看着面前的人,戰默羲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當時所有的證據都證明天龍國被滅,是鳳國所爲。
但,爲什麼九兒卻說,鳳國當年也受到了入侵?
還沒等戰默羲再說什麼,戰逸初擡頭看了他一眼。
“相信自己的心。”
對上他的目光,戰默羲濃眉輕蹙,拋出了一個字。
“心?”
“九兒的祕密,也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她和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心理到底有多糾結?”
“而你,就因爲那些不確定的事情,直接扔下她,走了?”戰逸初蹙了蹙眉,收回視線,看着遠方。
雖然只是猜想,但,看着對面的傢伙那麼難看的表情,他知道事實和他的猜想八九不離十。
戰默羲坐在那裏,食指微動了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已經多出了一根雪茄。
“啪”的一聲,白色的煙徐徐上升。
當時小丫頭的狀況,他看在眼底,可那牽涉到自己的國家,他能爲了自己的私慾,忘了滅國之仇?
狠抽了一口雪茄,他擡頭盯着對面的男人。
“不確定的事情?”
“嗯,我不能確定。”戰逸初頷首。
戰默羲收回落在戰逸初身上的視線,側頭看着遠方,吸了一口雪茄。
陽臺上再一次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的戰四少心裏究竟在想着什麼,他的眸光時不時淌過讓人看不清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