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酒聽得認真,倒是被獸族祭司異變的情況驚了一跳。
沙人似乎回憶起了痛苦的記憶:“她變成了一隻瘋狂的野獸,我們獸族一向是靈體,本就沒有真正的魔獸身體,可是母親卻在我面前變成了一隻魔獸。”
雲酒和稚憶的眼睛裏也流露出震驚。
整個獸族是獸神的靈所化,只有獸神本人是有神獸之體的。
如果說獸族出現獸體的話,那麼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變異。
“靈體不該有這樣的變化。”雲酒斂眸。
“是的,我也很喫驚,可是母親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差點殺了我。”
雲酒蹙緊了眉。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可能死在自己母親手上,甚至的整個獸族神殿也會毀於一旦,但是那時天邊忽然落下了異光,那異光之後,母親便消失了,自那以後我再沒見過她,直到……”沙人低垂着頭,望着自己這凝實實際卻早已消逝的身體,細沙凝聚的五官有種痛苦的褶皺。
雲酒和稚憶自然猜到他所見的那異光是什麼。
“直到,你在獸神那裏再次見到她?”稚憶開口。
沙人擡起頭,有些驚愕又恍然:“是的,也是那個時候我才脫離了軟禁。”
因爲看見了主祭司的異變,所以被軟禁?
雲酒眨了眨眼,心臟突然突突亂跳。
“獸神告訴我,因爲母親的貢獻,他想要的已經快要達成,可是母親到了身體的極致,已經無法再進行研究,便帶我去見了母親最後一面。”沙人說着,似乎流出了看不見的淚水。
所以他母親還是死了,死了一個主祭司……
雲酒越發看不透,忍不住問:“獸神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雲酒腳下一陣踉蹌,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神族和獸族其實實力相差並不大,但是神族的本質是不老不死,除非什麼天災什麼世紀大戰,不然神族很少有人隕落,但天地規則的限制,神族的人數註定不會太多,有新星必然是舊星已經消逝。
獸神這個想法未免太大開眼界。
“何以見得?”稚憶扶住自家主人,表情也難以控制的抽搐。
“我聽得不算清晰,我只記得有什麼改變整個獸族,脫離生老病死,將靈轉化爲實。”
雲酒和稚憶皆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獸神這麼多年的祕密?
這是否也和背叛胥炎有密切的關係?
雲酒彷彿發現了突破點,她看着沙人。
“後來呢?你和你母親怎麼會在這裏?”雲酒問。
沙人沉默了一會兒:“見到母親最後一面後,我就和母親一直待在一起,後來的事也記不清了,至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好像是爲了進行什麼儀式嗎?”
沙人半是疑惑半是猜測的說道。
雲酒眨巴了下眼睛,吐出一口氣,這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她竟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聽着沙人的話,當年獸神以及父神在神界的日子似乎就在眼前。
“我想你們是來找這個的吧。”沙人的身體微微一閃,沙子中心褪開,他的胸部露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