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爆萌寵妃:狼性邪帝,喫不夠 >第1119章 訴衷情公子病相思(3)
    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即便是出自好心,也總會把事情辦砸。

    明明是爲別人着想,到頭來,卻成了害人之人

    也許真的如其他人所言,她是壞人,是紅顏禍水

    她與君天瀾在一起,曾害他雙腿癱瘓,容顏被毀。

    她與君舒影在一起,曾害他失去繼承權,被迫遷往北幕。

    如今她與魏長歌在一起,又會給他帶來什麼災難

    “表哥,要不你休了我吧我跟你在一起,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

    她緊緊抓住魏長歌的衣襟,眼淚染溼了他的衣裳。

    “傻不傻”魏長歌嘆息一聲,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要胡思亂想,你不僅是我的夫人,更是我等了二十五年的妹妹。即便爲你付出性命,我亦甘之如飴。”

    “不要胡說”沈妙言怕極了這種話,急忙捂住他的嘴。

    魏長歌笑了笑,親自送她回房休息。

    天色已暮。

    都督府中,魏凌恆躺在牀上,面如金紙、憔悴不堪,與白日裏的俊俏靦腆模樣判若兩人。

    屋中瀰漫着苦澀的藥味兒,大喬氏坐在榻邊不停垂淚,雙眼幾乎腫成了核桃。

    魏珍站在她身邊,細聲安慰着她。

    “夫人,藥煎好了”

    一名侍女小心翼翼端着玉碗過來,大喬氏急忙接過,舀起一勺吹涼了,送到魏凌恆嘴邊,啞聲道:“恆兒,你張張嘴,喝口藥好不好”

    榻上的少年雙眼緊閉,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魏珍哭着給他擦去臉上的冷汗,“哥哥,你不喝藥如何好得起來你快些喝藥啊”

    大喬氏淚眼模糊,狠了狠心,把藥勺送到他嘴邊,努力給他灌下去,明明進了口中,卻又很快從嘴角淌了出來。

    她見狀,嚇得不輕,把藥碗擱到牀頭,撲在他身上大哭出聲:“我的恆兒”

    魏珍哭着轉向房中的幾名大夫,“你們都是過來喫乾飯的嗎我哥哥成了個樣子,你們趕緊想辦法啊”

    幾名老大夫紛紛嘆息,聚到旁邊細聲商議,卻根本商議不出個所以然。

    黑夜沉沉,韶關館燈火通明,大梁城中醫術高明的大夫幾乎都被請過來了,擠了滿滿一屋子,卻俱都無可奈何。

    館中的松樹竹木在夜色中搖曳,從小到大跟着魏凌恆的幾個小廝坐在石階上唉聲嘆氣,偷偷地抹眼淚。

    韶光館中的動靜鬧到了翌日凌晨。

    天色還是黑的,夜幕上只有啓明星閃爍着點點光芒。

    魏凌恆手指動了動。

    趴在榻邊睡覺的大喬氏被驚醒,急忙晃了晃他,欣喜若狂道:“恆兒,你醒了”

    魏凌恆勉強睜開一條眼縫,並未理睬她,黑眸早已渙散,只盯着帳幔頂部,呢喃出聲:“天訣妹妹”

    “什麼”大喬氏沒聽清,雙眼一眨不眨地凝視他的脣形,“恆兒,你想要什麼,孃親都想辦法給你弄來”

    “天訣妹妹”他虛弱地又喚了一聲。

    大喬氏聽清楚了,臉色陡變,怒聲道:“你怎麼還想着那個毒婦她把你害成這樣,娘絕對不會放過她”

    魏凌恆的意識恢復了些,偏過頭,呆呆望着窗臺邊的畫卷出神。

    屋中燭火黯淡,他面如金紙,眼圈烏青,雙眸渙散,額頭滿是細汗,披散下來的烏髮溼漉漉地黏在臉上,平添幾分憔悴。

    黎明前的風吹開了窗戶,把卷軸吹散,滾落在地,熱鬧繁華的大梁城西在燭光中彷彿活了過來。

    他呆呆望着,看見清晨賣菜的老翁挑着扁擔,吆喝着走過拱橋;看見酒鋪的老闆娘叉着腰,笑着給客人多添一瓢美酒;看見賣花小姑娘抱着露水未乾的杏花,蹦跳着從青石小巷中走過。

    十幾艘烏篷小船,停泊在護城河上。

    而他牽着天訣妹妹的手,慢慢走進了畫卷中。

    大喬氏呆滯地望着自己兒子,只見他脣角滿足地挽起,黑眸中都是光彩,“娘,快把彩禮準備好,孩兒馬上要求娶天訣妹妹了”

    大喬氏拿帕子擦淚,啞聲道:“傻孩子,胡說什麼呢”

    “娘娘”魏凌恆忽然坐起身,張皇失措地握住大喬氏的手,“娘,彩禮呢彩禮準備好了嗎”

    大喬氏驚恐地望着滿臉神采的兒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旁邊魏珍蹙眉道:“哥哥,你是不是傻了魏天訣已經嫁給鎮南王了,娘給你準備彩禮做什麼家中沒有彩禮,你快把藥喝了”

    說着,端來始終溫在爐子上的藥。

    “沒有彩禮”魏凌恆的目光再度恢復呆滯,喃喃重複,“原來,我沒有準備彩禮怪不得,怪不得天訣妹妹不肯嫁給我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天訣妹妹要走了”

    他猛地朝那畫卷上吐出大口鮮血,又直直摔在了牀上,瞪着大眼睛,再沒了呼吸。

    魏珍手中的藥碗跌落在地,整個寢屋中寂靜片刻,陡然響起令人肝膽俱碎的哭嚎與呼喚。

    晌午時分,沈妙言悠悠醒來,起牀梳洗罷,正尋思着要不要去大書房找幾本書看,貼身伺候她的小丫鬟鹿兒急匆匆奔進來,“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魏公子他今兒早上去了”

    沈妙言手中拿着的玉如意跌落在地摔得粉碎,她不可置信地望向鹿兒,“什麼”

    “奴婢打聽過,那魏公子昨兒回去之後,就臥牀不起,藥石無醫。都督夫人守了他一整夜,早上沒能熬過去,就這麼走了”

    沈妙言表情茫然,一時間竟不知作何感想,呆了半晌,下意識問道:“那我要去憑弔他嗎”

    鹿兒面作爲難之色,“還是別去了吧都督夫人一定恨極了您。”

    “是啊她恨極了我。”沈妙言轉過身,呆呆往寢屋最裏面走,擡手摸了摸烙印在鎖骨下的印記,“所有人,都恨極了我”

    鹿兒見她情況不對,急忙招手喚來侍立在角落的婢女,低聲道:“快去,請王爺過來”

    那婢女走後,鹿兒放心不下沈妙言,悄悄跟上她,卻見她坐在榻邊,傻傻地望向窗外。

    明明生了副牡丹花般明豔動人的好模樣,可那眉梢眼角,卻不復少女的明媚天真,彷彿籠了一層雨霧,令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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