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箋:“由於魔族吸收的是無法被觀察到,只能感受的意識能量,並且藍星人自身能源源不斷地產生意識能量,因此只能從意識能量的感受上來證明其缺失確有其事。”
“你們藍北人想必對於生活總是不如意,痛苦遠多於歡樂,心中似乎永遠不能滿足這一點已經深有體會。即使再成功的人士,也總覺得自己心有缺失,到處尋找寄託,愛情、親情、事業、慾望甚至是慈善,都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抓在手中不放,但無論哪一個都不能真正解決全部的問題,除非內心圓滿到沒有意識能量的缺口,自身有一個自足的體系,即不會感覺到情緒與情感上的不完滿,進而被魔族人將意識能量轉化爲慾望,纔會真正有幸福和安寧的生活。”
“但據我所知,即使內心相對圓滿生活幸福的人,仍被魔族利用了意識能量中的縫隙,即對於幸福過於珍惜而產生的害怕會失去的恐懼心理,因此根據我瞭解的信息,除了已脫離藍北人意識能量體系的少數異人,所有藍北人都不可避免地被魔族利用意識能量。”
“以上,可以請諸位審慎思考和感受。至於魔族可見的操控系統,很抱歉,由於魔族在藍北星的防禦太完備,我們還無法接近並取得原始資料,但是有其他星球被盜取生命能量的裝置可以做參考。如果你們同意,我可以在你們的意識中加以展示。”
容遂正在想,只是展示裝置的圖象又有何益,並不能證明什麼,便看到落花君和常先生分別給容遂發了一條消息,大意就是這種圖象雖無證明力度,但如背後靈能展示不妨看看他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他們二人接受就可以相互印證了,容遂且先看着好了。
有人勇於擔當有何不好?容遂微笑,“好。”
然後便看到落花君和常先生各自發了一條消息,要求只給他們二人展示。阿漫立刻同意。
容遂靜靜等了一會,落花君和常先生都在沉默。
過了一會,容遂收到了二人的信息,落花君和常先生已交換了直接在意識中展示的信息,二人所感知的並無差異。大意都是能量吸收裝置是一種無處不在的能量網,被吸收的能量隨時有一部分可以補充能量網缺失的能量,只要能量源不斷絕,能量網可以永存。真是有一種天地囚籠的感覺。
而魔族的能量吸收轉化裝置也並不複雜,只是一個體積頗大的由無數個小原子聚合而成的大球體,每一小原子之間有能量連接,所有的被吸收的能量按一定順序經過每一個原子,能量便因此而提純,轉化爲可供魔族直接吸收的精純能量。而過濾時被認爲是雜質的能量,也不沒有一絲被浪費,全部作爲該裝置自身運行的能量了。
魔族真是一點也沒有浪費啊!
無論是落花君還是常先生都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發問。落花君轉而問道,“南半球什麼情況?爲什麼說南半球的能量主要是恐懼,北半球主要是慾望,還讓每一半球的意識能量分別成爲控制另一半球的能量源?”
是啊,如果都是藍星人,怎麼南北半球要做這樣截然不同的劃分,難道是因爲文明完全不同,還是根本不是同一人種呢?容遂也感到不解。
是這樣嗎?早就有先輩反抗了啊?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導致一百五十一年前藍星才真正進入宇宙文明的視線?容遂正自疑惑,還是落花君提問,“能說一下有關成功出逃的藍星抵抗者的事嗎?”
容遂好像感覺到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悲傷從阿漫的信息中傳來。
“藍星抵抗者事實上也僅只是成功逃離了藍星,抵達了臨近星系的小行星。這位抵抗者應該是深通自然之道,她到達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小行星的自然資源組合了一個非常小的能量陣,留下了藍星及其抵抗者的一些資料,一則紀念已經犧牲的同伴,再則也爲了確保在其亦犧牲的情形下,仍能把信息傳遞出去,希望能避免藍星人總是在豢養到一段時間後便被極端攫取,文明毀滅,又重新被繁育再被豢養和毀滅的命運。”
“根據已發現的遺蹟,那位先輩應該是每抵達一個小行星,就組合一個能量陣,由於她沒有星圖,也不知道如何與宇宙文明聯繫,她便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按她的說法是,爲藍星在宇宙中留下地標。茫茫星海,根據已發現的一處能量陣,其所特有的縱使環境已發生改變仍能自動調整的能
量組合方式,我們又在可能範圍的行星甚至巨型隕石上探索,發現了總計一百一十二處遺蹟。可以說這位藍星先輩並不以自己的逃亡爲目的,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藍星留下地標。當然,也可能是知道她無法成功出逃,最終她還是被魔族人追截,所留下的能量陣也僅有一處得以倖存,其他都被魔族毀去。一次偶然的機會,那個能量陣被風元族進行實踐任務的師生髮現,藍星才被宇宙文明所知。”
容遂看到這裏非常感動,這位孤獨的先輩懷抱必死之心,給藍星人在宇宙中留下了地標,也留下了藍星人反抗的歷史,她在被魔族人追截後是如何保全那僅剩的一個能量陣的呢?按阿漫所說,魔族擁有極端強大與可怕的力量,是元素一族的宿敵,手段一定很多吧。
落花君和常先生一時也沒有提問,過了一會,落花君問道,“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無法印證的,擁有無數可能,即使能夠印證,你又如何證明你們對藍星人確實是懷抱善意,而不是另有目的?即使你們認爲懷抱善意,又是否是藍星人願意接受的善意?”
阿漫似乎對此早有準備,“我可以對你們開放我全部的意識,只需要你們提升意識能量,達到一定頻率後就可以直接感知。你們會發現我完全沒有遮掩和隱瞞。”
落花君對此並不買賬,“一個人的不隱瞞並不能意味着整件事沒有隱瞞。關於這點我們可以先擱置。按你所說,對抗魔族會有很高的危險,如何保障參與者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