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笑了,他鄉遇故交啊。
再看蔣曉雲,並沒有感覺到嶽文已到身邊,象在場萬千已婚未婚的少婦少女一樣,當但願未流淚的樂曲響起時,蔣曉雲早已全情投入到演唱會中。
嶽文走到胖子跟前,“麻煩讓一下,這是我的座。”
“你的”胖子擡頭看着他,他標準的西二旗碼農裝束,嶽文沒有看錯,正是他。
黑八立馬上前,“怎麼,不服氣,我們秦灣來的,不服氣”說着說着,他自己先笑了。
周圍的人都喫驚地看着他們,可是他們並沒有看到想看到的場景,兩個胖子怒目相視後,竟突然抱在一起,互相勾肩搭背,那樣子別提有多親熱。
搞基啊,還是胖子
周圍立馬暈倒一片。
可是立馬他們又驚奇了,幾個女生或或者說女人也衝到胖子跟前,熱情地跟胖子抱到一起,全然不管周黑圍陪他們來的男人的目光。
蔣曉雲扭頭看看已到身邊的嶽文,在巨大的音樂和光柱中,嶽文發現,她的臉上全是興奮,那種興奮是以前未曾看到過的,是以前從沒有有過的。
而她的周圍,黑八的老婆郎建蘋、寶寶的老婆劉媛媛等人,還有蔣曉雲、劉媛媛閨蜜團的成員早已站起來,已婚的未婚的,全都臉上掛着癡情投入的微笑。
而他們的男朋友或得丈夫,都喫驚地看着他們的老婆或者女朋友。
這是什麼
這就是偶像的力量
嶽文悄悄頂替了胖小夥的位置,他順手握住蔣曉雲的另一隻手,是的,我沒有讓曉雲流淚,我沒有。
他正想着,劉德華象是從走出來,“go”
一道沖天的焰火在舞臺上就象一道火門一樣沖天而起,全場的情緒立馬更加高漲起來。
“謝謝,咳咳咳”
他每喊一聲,體育場裏立馬應聲一片,尖叫聲,口哨聲四起,巨大的體育場在開場後的幾分鐘已經沸騰了。
蔣曉雲用力地揮舞着熒光棒,四周的應和和全是女生,嶽文順手搶過一個女生手裏的印着劉德華照片的牌子,用力地吹起口哨。
“我的媽呀,嶽主席都這麼投入,”黑八咋舌道,“爹媽怎麼沒給咱這人長相呢”
郎建萍、劉媛媛,蔣曉雲.無論出身,無論文化,無論職業,都瘋狂地應和着,瘋狂地揮舞着手裏的東西。
“京城的朋友你們好嗎,我好久好久沒有來這邊跟你們開演唱會.”
也不知臺下聽清了沒有,立馬又是一片叫聲,說一句一片狂喊,女人居多,全是刺耳的尖叫。
“..如果你們反應好,我明年又可以來這裏開了,送給你們天意。”
天意
天意
“誰在乎我的心裏有多苦,誰在意我的明天去何處,這條路究竟多少崎嶇多少坎坷路,這條路早已沒有回頭路,我的
愛藏不住,任憑世界無情地擺佈,我不怕疼不怕輸,只怕是再多努力也無助,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終究已註定”
嶽文感覺自己的喉頭也鹹鹹的,心裏一片火熱。
周圍的和唱好象要把整個體育館掀翻了,臺上,紫色,藍色、綠色、黃色.五彩的光芒不斷交織,那就好象一道五彩的時間光年,讓嶽文看到了過去,看到了這幾年的自己,和這幾年的蔣曉去。
金雞嶺,一身便裝的蔣曉雲放出警犬,自己在前邊跑,警犬在後面追;
周疃大集上的偶然相遇,她一身白色的羽絨服,甘願陪着自己尋找水源;
醫院的停車場上,因奶奶病逝黯然無助的她撲在自己懷裏痛哭失聲;
八月十五捨棄家人,陪着自己在訓練場度過,那聲聲槍響,至今仍記憶猶新;
琅琊嶺車禍遇險,兩人一起經歷過那生死時刻.
還有,年前那場大雪和雪中佇立的雪人,這個傻姑娘,不知在雪中站立多久,等了多久,那一刻,她的手都是涼的。
他慢慢伸出手來,輕輕地把蔣曉雲攬在懷裏,蔣曉雲身上的香味立馬衝進他的鼻子裏,在這個喧囂的巨大的體育場裏,立馬埋沒了他的記憶。
“曉雲,你註定當我的老婆,這是天意。”
他輕輕地把蔣曉雲的臉扳過來,一時間,巨大的迴響已經遠離,體育場好象只剩下他們二人。
蔣曉雲也定睛看着他,那樣子那神態與剛纔的狂熱判若兩人。
“你幹什麼”
不識時務,那個胖小夥又擠到了他身邊,他作勢地指指嶽文。
嶽文笑了,“滾蛋,哪晾快哪待着去燒成灰我也認得你”
胖小夥也笑了,他一伸大拇指,嶽文也伸出手來,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回秦灣請你喫飯。”
“沒問題。”小夥子也大聲喊道。
他,就是那個當年嶽文第一次與阮成鋼喝醉時,在唱歌的包房裏嶽文逗的那個小夥子,那個問山村現在喫什麼的胖子。
是蔣曉雲和劉媛媛等人的死黨,卻也是一個學霸,他沒有沿着老子的路走仕途,卻成爲一名光榮的西二旗碼農。
懷裏的蔣曉雲很是溫馴,嶽文卻不溫柔了,“今晚我們住哪”
“住小偉那裏。”碼農掙得多,家裏再資助點,已在三環上買了房子。
“三環,我們不去,我們到我們自己的家。”
“我們的家,”在音樂的聲響中,蔣曉雲又回到了現實,“這裏,我們的家”
“對,等會兒音樂會結束,我們自己回家,不管他們。”嶽文神祕道。
歌曲一首一首過去,不得不承認,天王很賣力,當那首熟悉的音樂聲響起來,嶽文禁不住心裏一沉。
“如何面對,曾一起走過的日子,現在剩下我獨行,如何讓心聲一一講你知,從來無人明白我,唯一你給我好日子,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義,”